说到这,向晚坐直,握住余华的手道:“华姐,我是真心看好你的,我们的合作一直都很愉快,所以我才会无所顾忌的把我的想法告诉你。当然,离开就意味着要放弃现有的资源和条件,而且自己当老板考虑的事情太多,风险过大。你又有孩子需要照顾,在公司好歹稳定。”
“我当然是单干的,说不希望当家做主呢,能做皇帝没人想当太子,更何况我们还不是。”余华反握住向晚的手笑道:“算姐姐一个,不过我首先要说明,我的积蓄不多。”
“钱我能想到办法,你的能力这么强,艺人这一块肯定是要你负责的。”
谁年轻的时候不想自己干一番事业呢,只不过被现实一次又一次的打磨,梦想也越来越远了。
而向晚的话又点燃了余华心里的梦想,让自己明白,那个只想在这里站稳脚跟,只想保住总监位置的自己是多么的像一只井底之蛙。
有了梦想和方向就好说了。
余华稍微的收敛了情绪道:“我会朝着梦想努力的,现在我们的重中之重,还是要把这个角色啃下来。”
向晚点了点头,应了好。
一上午向晚都在公司和余华讨论角色的问题,中午吃饭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一看是何芳。
听说何芳这几天都没有来公司,请了病假在家里休息。
两人寒暄了几句,何芳邀请向晚去她家吃饭,说是父母想感谢感谢她。
向晚的眉头不由得皱了皱,其实她并不赞同何芳把这件事告诉父母,多个人知道,就对一份危险,但她也没有资格和立场不让何芳告诉父母,毕竟父母是最亲近的人,遇到了难事第一时间找亲人是本能。
她本来不想去的,但架不住她再三恳求,只能应了下了。
到了才发现,何芬芬威严十足的坐在沙发上,明明灯光很亮,可整个屋子看过去就是显得很压抑。
何连磊和何芳坐在另一边,何晓晓给她开了门,殷勤的拿了双拖鞋给她,“这是芳芳新买的。”
向晚穿了拖鞋,对何晓晓道:“麻烦阿姨了。”
何晓晓摆手说着没事,去厨房给她倒水去了。
何芳起身,走过去,挽住向晚的胳膊,有些不好意思道:“小晚,不好意思,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说的。是我妈妈看我不开心问我,我没忍住,然后我妈妈就告诉了我爸爸,我爸爸就给大姨说了。"
说都说了,再说这个有什么用呢?
向晚没有接话,而是看着何芬芬道:“何阿姨好,”然后看着何连磊,“叔叔好。”
何连磊也是连忙站了起来,招呼向晚坐。
只有何芬芬沉默不语的看着向晚,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才沉声道:“我刚才就批评芳芳了,出了这种事应该第一时间通知家长的,怎么还能不给家长说呢。”
向晚看着明显不高兴地何芬芬,赔笑道:“这件事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了。”
“不是这样的,”何芳在何芬芬犀利的目光里,声音明显的小了下来,“要不是小晚,还不知道怎么着了,我们应该感谢小晚。”
何连磊道:“是呀,这次真的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真的想都不敢想。”
“我也只是受害者,要谢也应该谢谢林总的。”
“所以,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何芬芬打断了所有人的话,犀利又愤怒的看着向晚。
何芳觉得大姨不应该这样和向晚说话的,刚要说话,就听向晚道:“您这话就问住我了,我本身也是受害者,若不是林萧安出现,回来找我们,我都不知道那个安主任怎么突然就变了嘴脸。
那个时候,芳芳已经神志不清了,我们也没多想,带着她上了车,才发现了她的异样,林萧安的助理怕我们的身份去公立医院会出事,就建议我们去了私立医院,这才把芳芳送到了医院。后来,林萧安来了,说让我们别管这事了,他会处理,我想着也是,我们不过就是小明星,无权无势的,况且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又能做什么呢?好在也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就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这么算了。”
向晚说话的时候,何芬芬一直都盯着向晚,似是要从她脸上看出几分异样来,可自始至终,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不知为何,她身上那股子盛气凌人的架势迅速地卸掉了,整个人都软了下来,眉眼柔和,又带着几分怜爱,和刚才的她判若两人,“确实,说起来你们也不过只是受害者,弱势罢了。哎,”何芬芬叹了口气,“我也是关心则乱,乱了阵脚,我听到整个人都气死了。”
是呀,她能知道什么呢?她是真的被罗傅山那个玩意气坏了,这才口不择言,失了分寸。
到底是自己的外甥女,在他的地盘上都护不住,还能干什么?简直丢人丢到家了!
何芬芬强把所有的愤怒和耻辱收敛住,不由得叹了口气道:“放心吧小晚,我不会让你和芳芳白受苦的,我一定会为你们伸张正义的,我还真的就不相信了,邪不压正,我一定要为你们讨回公道的。”m.χIùmЬ.CǒM
向晚就不说话,低着头沉默不语,好久回才叹了口气,小声道:“阿姨,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就是个小明星,还想着多挣钱,给我爸爸看病,以后能过得稍微好点的。人家那样的的身份,动动手指就能碾死我,我还是算了,反正什么都没有发生。”说到最后,向晚的声音沉了下去,那股子认命了的懦弱和胆小,莫名的让何连磊也松了口气。
何晓晓端着水杯过来,递给向晚,感激的笑道:“这次真的谢谢你了小晚,不然我,我真的悔死的心都有。我早就说不过不让芳芳当什么明星,找个安稳的工作,到时候找个男人嫁了,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她,怎么都不听我的。”说到最后,何晓晓的擦了擦眼泪。
而一边的何连磊也是,“别干了,就在家待着,我们又不等着你挣那点钱买米下锅。”
“砰!”
何芬芬手里的水杯不轻不重的落在茶几上,她恨铁不成钢的扫了一眼没出息的两口子,沉声道:“你看看,一遇到事就和乌龟似的就知道缩头,你们缩一辈子就算了,也想让你们的女儿缩一辈子吗?我都说了,芳芳这次的事我会帮她把公道讨回来的,我倒要看看,谁敢在太岁爷的头上动土。还有芳芳,遇到事就躲在家里不出门,是他们做错了又不是你,你有什么不好意思见人的。明天,就去给我上班去,该干什么干什么!一家都是烂泥巴扶不上墙。”
何芬芬端着家长的架势扫了一眼低着头沉默不语的一家三口,越想越气,实在是不想看到他们这么没出息的样子,蹭的站起来,看了眼同样低头沉默不语的向晚道:“小晚,你和芳芳不一样,你聪明,有能力,万不可像恶势力妥协。再说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找找关系,怎么也要为自己把公道讨回来。不然别人知道你好欺负,岂不是处处要欺负你。”
向晚苦笑,“我哪有什么关系?要是有关系何至于让向家落到这步田地。只不过是林萧安碰到了,帮我一把罢了。”
向晚眼眶红了,她伸手擦了擦,连忙挤出一个抱歉的笑,“对不起何阿姨,让你看笑话了。”
何芬芬看她紧握着拳头,青筋尽爆,试探地问,“那个夏小姐不是你的朋友吗?说起来,我还在北城见过她的,她家倒是有几分本事的,你可以去求求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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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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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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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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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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