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华起身,嘱咐道:“你现在正当红,在外面要多注意形象,有事及时和我联系。”
向晚应了好,走到门边打开门,就看到笑的灿烂的何芳。
“小晚,快点,”何芳挽住向晚的胳膊,拉着她往电梯的方向走,“我经纪人就给了我两个小时的假,还是我死磨硬泡出来的。”
向晚看她笑道:“那说明你忙,忙就是好事,有钱挣。”
何芳得意道:“那倒也是,这不,就这一周,通告就接了好几个,要不是妇联那个事是张总亲自和我们说的,估计她都怕耽误挣钱给我推了。剧本也是,好几个角色都是我不太喜欢的,她就说我不知足。”
说到最后何芳有些郁闷,本来红是大家都喜闻乐见的事,可真的红了,好像烦恼了没少。
两人上了电梯,向晚问道:“那她对你的事业规划是什么?未来朝那个方向发展,短期目标是什么?长期目标是什么?”
何芳一脸懵的看着向晚,就听向晚语重心长道:“做什么事都要有规划的,既然你的经纪人没有替你想,你就要自己替自己想。参加节目也好,拍剧也好,要挑选合适的,适合自己发展的。这一方面,一定要和经纪人好好聊聊。好不容易选择权到了自己的手里,一定要好好选,要让自己的路越走越宽,而不是越来越窄。”
何芳这才反应过来,搂着向晚的胳膊摇了摇道:“小晚,你真是我的贵人,是我名副其实的引路人。”
何芬芬约的地方是一家私人订制旗袍的店,师承苏绣的传人,在业界名气很大,很多名媛都以有她家的衣服为傲。
也因此,她在安城名流圈的地位更高了,对于顾客的限制也更多了。
很多时候,身份地位不到,给多少钱她都不接待。
店铺在市中心的民宅区里,这一片都是具有当地特色的古建筑,已经不拆迁了,被当地当做文物保护了起来。
车子驶进了大门,停在了院子里。
院子很大,左边是竹林,右边是花圃,小桥流水,配合着白墙黑瓦,很有意境。
向晚和何芳去的时候,店主正在给何芬芬介绍挂在橱窗里的旗袍所用的工艺。
何芬芬这样的级别,店主自然要亲力亲为的。知道她要来就把这一天都空了出来,并亲自去门口迎接。
今天的何芬芬一袭淡紫色的旗袍,戴着珍珠项链,雍容华贵,手腕上戴着玉镯,官太太的派头足足的。
她看到她们进来了优雅的冲她们招了招手。
何芳看到自己崇拜的大姨快跑两步上去,搂住她的胳膊,甜甜的喊着,“大姨。”
何芬芬满脸都是宠溺的笑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道:“这孩子,永远都这么冒冒失失的,没规矩。”
说着,她看向旁边和她一样穿着素色旗袍的女人,“快,问阿姨好。”
何芳问了阿姨好。
向晚强压住心底翻涌的思绪上前,笑着问候道:“何阿姨好。”
今天的向晚穿的很简单,牛仔裤、裸色的衬衫,头发扎成了丸子头,甜美又时尚。
何芬芬给大家做了介绍,就被店主邀请到了里间。
和Lisa的风格不同,这里的旗袍大多都是端庄大气的款式,再配上巧夺天工的刺绣,美的很有年代感,简直就像是艺术品。
这些都会一针一线做出来的,用得材料贵,人工时间长,又是非遗的刺绣手法,再加上私人订制,价格自然是昂贵的。
10万起步,上不封顶。
他们可以看着样衣挑选款式,也可以提供想法参与设计。
挑选了款式,量好了尺寸,接下来就是制作了。
虽然何芬芬说是让她们不用管价格随便挑选,但向晚还是借着去洗手间的工夫结了账。
在里面和店主聊天出来要结账的何芬芬知道向晚结了账了,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向晚解释道:“说起来认识这么长时间了还没送芳芳想要的礼物,这件衣服就当是我送给她的,恭喜她终于如愿以偿的火了。”说完,她伸手挽住何芳的胳膊,笑的灿烂,一脸的不谙世事。
何芬芬没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也笑了,不住的点头道:“等你们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知道了,身边有好朋友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说着,她把那张上百万的单子递还给了前台。
时间很快,何芳要着急回公司。
她们临走的时候,何芬芬笑道:“说起来下个月就是我的生日了,不知道小晚有没有时间来我家玩,刚好,和芳芳有个伴。”
向晚自然是愿意的,没想到的看着何芬芬道:“真的可以吗?”wWW.ΧìǔΜЬ.CǒΜ
何芬芬看着她孩子气的样子笑了,“当然可以呀。到时候很多年轻人来的,刚好你和芳芳可以和他们认识认识,做做朋友。对了,你要是有朋友也可以一起带过来,岁数大了,就喜欢热闹。”
何芳挽住向晚的胳膊道:“我大姨对你是真的好,我都这么大了,都没去过几次大姨家。”
何芬芬嗔了她一眼道:“这不是离得远吗,现在我回来,你天天来,住在大姨家大姨都开心。”
何芳就笑。
何芬芬又道:“本来还想着带你们去喝下午茶的,既然你们有工作,自然是工作最重要。赶紧去工作吧。”
何芬芬看到她们两个上了车,车开走了,脸上的笑意完完全全的收敛了起来。
一个三十多岁的高大男人从另一边走过来,问道:“你确定通过她可以见到夏小姐?我们剩的时间可不多了。”
何芬芬自然是不确定的,可这几年那边明显对她的态度淡到了极致,平时见不到就算了,每次过年她去拜年都是爱答不理的。今年竟然让管家就把自己打发了。
在北城就是这样,更何况现在回到了安城,如果不把关系往好了走起来,重新得到重视。最起码也要让罗傅山相信自己身后的人和自己的关系很好。
不然一旦罗傅山在安城站稳了脚,肯定容不下她。
何芬芬轻声道:“我们也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该走的关系要走起来。对了,他最近还在弄地的事?”
男人点了点头,“徐家人可不是吃素的,自然是不好搞的。不过看起来他最近和林萧安走的挺近的。林家这个少爷可不是池中之物,又是徐家的乘龙快婿,这事,还真是不好说。”
“是呀,林萧安可不是吃素的,没有甜头,人家凭什么帮罗傅山动徐家。”
“好了好了,”男人上前搂住何芬芬的肩膀,宠溺的揉了揉,笑道:“不要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我定了餐馆,我们先去吃饭。一会儿,吃饱了,有力气,我们才能忙别的事情。”说到最后,男人的眼角已经染上了几丝迫不及待的渴望。
何芬芬老脸一红,难得露出女人特有的娇羞,忍不住低头推了推身边健硕的男人,“看你猴急的。”
“不还是因为你,多不容易,一周才见一次面。”
而另一边,向晚把何芳送到公司并没有下车,而是直接开车去了海边。
安城三面环海,城市不大,人口不多,但凭借着四通八达的地理优势,从古至今都是出了名的富硕之地。
她的车直接开进了写着游客止步的禁区,把车停好,戴上墨镜和帽子下车,就看到了站在悬崖边上的林萧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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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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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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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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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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