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看门关上了看向薄宴,“徐岩生很厉害的,我爸爸都要敬他三分。“说着她调皮的露出一个笑,”我这算不算扯着虎皮做大旗,好好地狐假虎威了一把。”
薄宴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现在不担心了吧。”
向晚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心里对他的权势又有了新的评估。能让徐岩生奉承讨好的人,全国都没有几个。
她之前在网上搜了薄家的消息,可是相关的消息很少,说的都是不痛不痒的皮毛,根本就看不出什么。
电梯口,徐泽还沉溺在向晚和薄宴有一腿的真相里忿忿不平。
徐岩生却道:“那个向晚是不是我们公司旗下的艺人?我不管你是什么心思,以后好好捧她,她可是鱼跃龙门,找了个金大腿抱上了。”
徐泽气鼓鼓道:“薄宴这样的人又不会娶她,就是在玩她。”
徐岩生瞪着自己不成器的儿子,他是自己生的,心里那点小九九自己比谁都清楚,忍不住就是一脚,“你倒是想娶,人家能看上你?你这个混小子,安城不够你横着走了是不是,太子爷你也敢惹?”
徐泽委屈巴巴的看着徐岩生,“我惹了吗,我没惹,昨晚被打的是我好不好,不过是一个助理,还兴师动众的给人家道歉。”
“你知道什么?宰相门前七品官,什么都不懂的狗东西。”说着,一脚就把徐泽踹进了电梯。
徐泽气的牙痒痒,一边揉着被踹疼的大腿,一边瞪着徐岩生,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却没想到,让他更气的还在后头。
电梯叮咚一声开口,面前就出现了何宵那张标志性的带着笑的大饼脸。
他简直觉得天要亡他。
“徐董,徐总好。”
徐岩生立刻笑道:“何助理,我还说怎么在楼上没见到你,还遗憾不能当面向你表达歉意。”
“不用不用,”何宵老实巴交的罢了摆手,“我其实是找徐总有点事。我家少爷知道向晚小姐的经济约在徐总的手里,特意让我来帮她办理解约事宜。”说着,他提了提手里的箱子,“钱我都准备好了,放心,我拿的是美金,肯定管够。”
徐泽气到不行,只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实在是待不下去,抬脚就往门口走去。
徐岩生只能赔笑道:“犬子无礼,何助理千万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何宵依旧笑着,“年轻人嘛,理解理解。”
何宵拿着向晚的解约合同回来的时候,向晚正在和薄宴吃中午饭。
酒店的西餐厅里,格调高雅,轻音乐缓缓流淌,仿佛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慢了下来。
向晚向薄宴介绍了安城的历史,说到有一座千年古刹,许愿很灵的,有时间可以去看看。
薄宴向来不信鬼神,只信自己。毕竟他以前是把命别再裤腰带上活着的,自认为真遇到危险,神佛不一定来得及救他。
只是看着向晚虔诚的眉眼,他点了点头,“好,有时间我们去看看。”
看着他好看的眉眼在阳光下格外的温暖,向晚就开心的笑了。
“少爷。”何宵走过来,把合同递给薄宴。
薄宴接过。
何宵回头,笑着问候了句,“向小姐好。”
向晚:“何助理好。”
何宵点头友好的笑了笑,这才转身离开。
薄宴把合同递给向晚,“你自由了。”
向晚像是不明白的意思,愣了愣,才问道:“什么意思?”说完接过文件袋,连忙打开,整个人激动的泪水都要落下来了。
“真的解约了吗?”她似是不敢相信,对于她来说难到恨不得去跳楼的事,就这样简简单单的解决了。
她反复的看,反复的确定,才终于接受了,约,真的解了。
她这样的出身,自然知道权势意味着什么,但以前的她生活在其中,还不能像现在这般深刻的体会到权势的重要性。
果真是一言定生死,一言转乾坤。
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薄宴看她开心了,莫名的自己也开心,他伸出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宠溺又心疼道:“看把你开心的。”
“我是真的很开心,你可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因为这件事都要烦死了。”
“好了,现在不烦了。”
向晚嗯了一声,擦了擦泪,看着薄宴露出一个笑,“嗯,不烦了。”m.χIùmЬ.CǒM
一起吃了午饭,薄宴有事,向晚贴心乖巧的道了别。
薄宴吻了吻她的额头,留下一句,“等我。”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偌大的房间瞬间就空了,她在沙发上坐了会,起身,拿起自己的包包出了门。
酒店的附近就有药店,她把头发往脸上拨了拨,戴着大大的墨镜,进了药店,买了避孕药,又去旁边的小卖部买了水,蹲在马路牙子上看了会车来车往,淡定的倒出药就着水吃了。
合同的事解决了,压在她身上最大的那块石头搬掉了,她终于可以直着腰喘口气了。
这段时间每天过得都很打仗似的,时间空出来了,反而并不知道要做什么了。
她在马路牙子上蹲了很久,手机响了好一会儿才从包包里摸出来接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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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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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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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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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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