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嗯?”
你怎么能亲我?!!
寓期心里在嘶吼,可看着寓言那双漾着点点笑意,温柔深情的眼眸,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寓言冰凉的大掌抓住少年纤细的手腕,拽下去环住自己的腰,看着他暴露出来的唇,嗓音低沉地说:“再亲一下吧。”
她又肆无忌惮地啄了啄少年的唇。
寓期:……
少年的脸一阵红一阵青,唇间不自在地抿成一条直线,身体也僵硬得像块木桩,躺在寓言怀里一动不动。
心里有个小人在拿脑袋撞墙。
她怎么可以亲他?!还这么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都没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少年白嫩的包子脸绷得紧紧的,清澈水润的眸中透着几分羞愤,像是想要反抗,却又不敢。
这副憋屈的小模样勾起寓言心里的劣根性,更想要欺负了。
寓言收紧抱着少年的手臂,冰凉的指尖摩挲着他白嫩的脸,痴迷缱绻地看着他,眸底深处徐徐浮动着灼热的光影,声音温柔低喃,“宝贝好乖。”
她凑近,鼻尖蹭了蹭他的脸,温热的呼吸撒在他肌肤上,“真是让人控制不住的喜欢啊。”
寓期没明白,那算是表白吗?
他走在走廊中,双手捂着滚烫的脸颊,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跑去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一大堆东西。
稀里糊涂的,不知怎么答应了寓言搬回顶楼。
她好像是用了‘方便照顾她’这样的理由,哄他答应的。
收拾好东西,寓期想了想,先去了天机房间。
否则进了顶楼,就不那么容易下来了吧。
“咚咚咚。”
“进。”
寓期推开门,探进去一只小脑袋,嗓音软软,“天机。”
天机抬起头,微微一笑,“少爷。”
寓期想了想,推开门走进去,在床边坐下,“你的身体怎么样?”
天机看着他怀里抱的箱子,弧度上弯的唇角动了动,“我的身体没有问题,只是需要休养……少爷抱着这些东西是要去哪?”
寓期:“博士受伤了,我要照顾她……”
说着说着,寓期就感觉有些不对,天机也受伤了,但没人照顾他……身为唯一的朋友,他好不地道啊。
寓期神色微微有些尴尬,继续硬着头皮将话说完,“所以要暂时搬回顶楼。”
天机微微启唇想说什么,但看着寓期不知为何,似乎有些心虚的表情,略有些犀利的目光盯着少年红润的唇,几秒后移开视线,将声音咽了下去。
嗓音温和地说:“我知道了。”
寓期转身准备离开。
“少爷。”天机将他叫住。
寓期转过头,清澈的眸光望着天机病弱却温和的脸。
天机清冷的眸中映入少年的脸,薄唇轻启,“我永远是少爷最忠诚的管家,少爷可以选择一直相信我。”
寓期眸光微微动了动,唇角上扬,“好。”
回到顶楼,寓期先将东西给归置了,他一会儿跑衣柜旁,一会儿又跑到浴室。
寓言后靠着床头,修长的身姿有种浑然天成的清冷矜贵的气场,只是那黏在少年身上灼热的目光,眼底似乎迸发着焚烈的幽光,让她看起来毫不矜持。
寓期收拾完东西,跑到窗边将窗户推开一半,外面下着绵绵细雨,一阵凉风吹了进来,微微冰凉,却很舒服。
房间内的空气开始流通,终于不那么压抑。
寓期背对寓言,看着窗外,微不可察地舒了口长气。
“你和天机都受伤了,晚饭怎么办?我来做?”
其实他不吃晚饭也可以,但寓言好像有用餐的习惯。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没关系,我可以做。”
寓期回过头,看着床上的女子,微微蹙眉,“你受了伤,要好好休养。”
寓言没说话,几秒后,好以整暇地问:“你很紧张我?”
这是问的什么奇怪问题?
“那是自然。”xǐυmь.℃òm
寓言低笑了一声,眉眼透着几分病态的愉悦。
寓期看着这样的她,微微抿唇,瞳仁中透露几分不自知的恐惧,他自己没有察觉,但寓言发现了,脸上的笑意逐渐淡去。
寓期连忙避开目光,“你笑什么?”
“开心而已。“
她只是看到寓期那么担心天机,想得到他同样的担心,目的达到了,自然开心。
但想起少年刚刚那个眼神。
寓言睫毛盖住浮上阴沉的眸色。
寓期没问她开心什么,看着那个穿着洁白睡衣,安静坐着的女子。
看到的却是除了那身白皙漂亮的皮囊,她周围的气息和那里的灵魂都是无比暗黑的。
寓期睫毛轻颤,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握成了拳,迈起脚步走过去,来到床边站定。
寓言微微掀眸,看了他几秒,将被子掀开。
少年软软地抿着嘴笑,熟练地爬上床,窝在她的怀里,白嫩的脸颊黏腻地蹭着她的肩膀撒娇,“主人~”
像个讨好主人的宠物。
寓言摸着他的头,抱着他温热紧致的腰的手臂,克制着不去收紧,带着独有的珍视和占有的意味。
她眼里的阴郁和冰层逐渐消散融化,望着少年那双琉璃般,仿佛带着净化魔法一般的眼眸,深黑色的瞳孔开了满堂春。
寓言知道,她才是那个被哄好的人,是那个被驯服的宠物。
日子一直不紧不慢地过着。
转眼天机的伤都基本痊愈了,可寓言的伤口没有半点好转。
每次给她换药看到的依旧是触目惊心的血窟窿,半年愈合的迹象都没有。
寓期心急如焚,不是说Alpha体质逆天,痊愈的速度很快吗?
这段时间都是寓期给寓言换药。
寓言扣子解开,只露出个伤口,除此之外半点多余的皮肤都没露。
搞得一开始寓期心惊肉跳,害羞又紧张的。
寓期看着伤口,又一次问:“你的伤为什么还不好?天机都活蹦乱跳了。”
寓言很会抓重点,“你什么时候看到天机了?”
寓期:……
他闷声说:“还是三天前下楼拿东西那次。”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了解,果然是从相处中越来越深的。
这段时间的独处,寓期几乎能读懂寓言大半的表情。
她不喜欢自己出这个房间,不喜欢他见天机,不喜欢他频繁提到一个名称,甚至是一个东西都不许。
她不喜欢的东西很多,但表露的很明显的,喜欢的东西只有一样,就是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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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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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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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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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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