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澜一时手足无措,她不知道如何回应,这个刚刚收留了自己的男子竟然真的就要死去了么?“去淮远是要去救你的命么?你不是说要去西北拿天山雪莲?”
时文重重地咳了声,去西北才真真是要了我的命。“你怕冷?所以我们要去最温暖的地方?”雨澜反应过来。
“你还是这么聪明。”时文称赞着。
雨澜装作生气的样子要放下时文的脑袋,时文马上告饶,然后继续说着正事,这就是我年年缺席大都皇帝狩猎的真正原因,我这样一个怪毛病,皇帝老儿一直都不知道。这也是我只呆在宜都的原因,宜都可是四季如春,鸟语花香。
“可是,”时文的眼色暗淡下来,“这一年,形势变得很严峻,我的身体越来越差,越来越怕冷,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因为父亲在世时,就已经遍访天下名医,没人能治,只说带在温暖之地,便可保一世太平,现在连呆在宜都我都觉得冷了。”
“正好我也要去淮远。。”何雨澜笑着看看时文。
“五字诀吧?”时文仿佛是何雨澜肚子里的蛔虫。
“嗯,三殿下和七殿下两边,你认为谁最有可能当皇帝?”何雨澜要明确时文到底要站在哪边。
这时时文大声笑着说,“大雍皇帝都不知道,我能知道吗?”
两人也不说话了,这时时文把时彪的穴道解开了,因为天色已晚,他们要休息了。
时彪坐在赶车位置上睡着了,时文和雨澜却是和衣而睡,为了让更少的人知道自己的出行目的地,时文一直隐藏身份,没有告诉地方官员,一路上的艰辛可想而知。可何雨澜却不以为意,什么样的环境她都可以承受。
转眼天明,时彪感受到有一滴滴地水滴在自己的脸上,他以为只是普通的露水,眼睛也懒得睁开,用手去擦拭,没想到一阵粘腻的感觉,而且有一股血腥味,时彪一个警醒,发现已经眼前一片满目疮痍,树上、地上都是血迹,掀开马车的门帘,哪里还有主人和那女子的身影。想必昨晚定发生了一场恶战,自己为什么没有一点感觉。
时彪纳闷,最近自己极易打瞌睡,动不动就睡着。时彪也不管那些了,找到主人要紧。
他跟踪着丝丝血迹,走到一个山洞门口,却发现有几个黑衣人躺在那里,他去探明鼻息,都已死亡,时彪对山洞产生好奇,便要往里闯,这时一个女声传来,“时彪,不要进去!”
时彪回过头来,却发现是雨澜还有深受重伤的时文,但很快昏迷在洞口。
原来昨晚,他们没有入睡多久,就有黑衣人将马车包围,没想到只剩下车夫,雨澜早已察觉有危险,便带着时文早早离开马车,一路狂奔,黑衣人紧追不舍,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两人看见了一个山洞,时文便要进去,被一向谨慎小心的雨澜拦住,雨澜点了个火折子扔进洞口,火被立即熄灭,何雨澜断定洞里定是氧气不足,心下便生一计。
她伪造出自己和时文已经进洞的迹象,实则藏在洞口不远处的林中,黑衣人果然上当,待他们进入洞中,何雨澜便将早已准备好的柴火将洞口堵住,洞里仅存的氧气很快被消耗,黑衣人也就都变成了死人。
何雨澜为了问出真凶,抓出了一位黑衣人,用匕首顶着他的脖子厉声喝道,“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黑衣男子默不作声,竟然活生生地咬舌自尽了。查看他们的尸体时发现,手腕上都隐约地刻上了“安”字,难道都是长安的人?
时文表示怀疑,他说这一定不是长安干的,定是有人假冒他做这样的事。
对于时文的态度,何雨澜已经了然于胸。
没过多久,崔远带兵竟追到了此处,看着满地的尸体,他大着胆子说要时文回宜都交代清楚。时文冷哼一声,“七殿下胆子竟是越来越大了?小小的内侍郎竟敢决定我的去路!”
雨澜站在时文身边,明确感受到时文粗重的喘气声,这样两句话竟花了他这样打的力气,何雨澜心中一阵焦虑。
何雨澜和时文现在便清楚了这实际上是计中计,这些人只是拖住自己去淮远的先头部队,一切都为了给崔远争取时间。想必这些黑衣人武功都比这些大内密探要高,何雨澜这样给了他们一锅端,长安定会心痛的吧。
但何雨澜和时文看着崔远带着10几位高手,自己不会武功,而时文又重病缠身,实在是难以脱身,看着这些人煞费苦心地阻止自己去淮远,淮远定是有关键的东西。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有一个黑色的滑翔机般的东西从天边飞来,一把抓住时文和何雨澜竟然就这样飞了起来。何雨澜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驾驶着这个滑翔机的人,带这一个金属的半脸面具,时文倒是十分淡定,貌似知道一定会有人来救自己似的。没过多久何雨澜竟有了浓浓的睡意。
“你还好吧?”蒙面男子关切地问着时文。
“一时还死不了”,说完,时文哈哈地笑了起来,看着正昏睡在两人中间的何雨澜。“人,我给你带来了,怎么谢我?”时文依旧摆脱不了痞子本色。
“人是在我身边,可是她心中满腔的误解如何化解啊?”蒙面男子长吁。
“哈哈,你竟然也会为这样的事情伤神?”时文大呼过瘾。
“等你遇到了这样的人,你就知道了。”蒙面男子凝视着雨澜那张安静祥和的脸,他甚至都害怕她醒来,害怕她那对自己充满着仇恨和鄙视的目光,所以现在只有先让他晕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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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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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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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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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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