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空一个出气一个不出气,难受到死。十月份的气温在秋天来说,偏高!不少女孩子都还穿着短裤短裙,清凉的装扮仿佛夏天还未过去。
七天小长假已经过去了三天,余下的四天内我似乎没什么计划,在我还未计划好要去哪里玩时,感冒突然找上我。
虽然只是一点小感冒,本以为随意吃点感冒药就好了,谁知感冒加重,上升成发高烧。
我自认为自己的体格不是属于林黛玉那种我见犹怜,潺潺弱弱的体制。可偏偏上帝看不惯我,每次都用同样的栏招对付我。
狠狠的擤了一下鼻涕,将餐巾纸扔进去垃圾桶里,桌子上摊开的试卷一页,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各种文字。
下过一场雨后,北京天气晴朗,无风阳光高照,空气却不是很流通。
为了防止感冒再次恶化,我还是不要再去人流密集的地方,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做试卷才是王道。
文科班不像理科班,作业多之又多,除了班主任布置的几个作业以外,几乎没了多少额外的考卷。
注意力并不集中,在写了几个字后,大脑开始天马行空,然后又趴到电脑上玩网游。
手机震动了几下,我滑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好听的的声音,声线醉人。“喂?!余简,你在家没?”
“在呢,找我有什么事?”迅速移动鼠标,腾出两只手在键盘上移动敲打,注意力被放在电脑游戏上,在顾言说了一连串话后我才只能到后面一句话。
“我在你家门口,赶快开门!”
我站起身拉开窗帘,刺眼的光线从窗口照射进来,房间瞬间恢复光亮,阴冷一点点消散。
打开门,门外的顾言一脸沐浴春风的笑容印在他帅气的脸庞上,干净利落的运动服套装将他的身材展现出完美比例。
顾言身后路过两个女生,同时侧头回望了顾言一眼,目光有点恋恋不舍的移开,却又不好意思盯着别人看,两个人手挽着手臂匆匆从顾言身后走过去,同时交头小声讨论着顾言。
他身材挺拔的站在门口,左耳带着耳机,另一只耳机垂在胸前,干净透彻的音乐从耳机内传出来,泰勒斯威夫特的TellMeWhy。
“你该不会一直打算让我站在你家门口吧?”他见我没有起身让他进来的意思,双手提起手中提着的两袋子零食水果,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可是有买你最爱吃的零食来的。”
我捋了捋垂在胸前的头发,“其实你当我家的石狮也挺不错的。”
他身长手臂,将手中两袋子往我怀里一塞,长腿直接跨进来,在我因为重物的压力下连连后退,他侧身走进来。
客厅开着镁光灯,却让人感觉一点也不舒适。他皱了皱眉,走到窗户前,拉开厚重的窗帘,客厅窗户正对阳光,视野开阔。
没了阻挡物,阳光一下子涌进来,窗户薄纱的影子被印在地板上,窗外难得寂静。
客厅内的灯被关上,顾言半跪在茶几旁柔软的地毯上,将茶几上拧开瓶盖的药瓶和散落的各种药丸归类放进药瓶里。
我吃的每一个胃药,顾言都会在药瓶身上仔细的写下服药时间和服药的数量。
我当时笑着说人生头一次把吃药搞的这么隆重化。
他深邃的双眸凝视着我,像是在做忏悔,忽而嘴角绽开一个暖意的笑。
他说,生病了就要记得按时吃药,如果实在不舒服,就打电话告诉我,我会陪着你。
当时我的心里存在了私心,一种不愿意在做好朋友的私心,甚至有几次想从林莘身边抢走顾言。
我也有时候会怨天尤人,别人拥有的我为什么没有。林莘可以得到顾言的爱,而我又为什么甘做他身边的好哥们。
人就是这样,稍微遇到了一点不顺心的事,就会死命的钻牛角尖,致使身边的朋友渐渐远离自己,最后得不偿失。
在感情的路上,我宁愿充当一个傻子,也不愿揭露自己对顾言的感情。
人要学会知足,对于眼下我别无他求。
“余简,你不是说戒烟了吗?!”顾言站起身,手里拿着烟盒冒冒失失的闯进厨房,帅气的脸庞上浮现生气之色。
一阵哗啦哗啦的流水声淹没顾言的声音,原本就发烧,脑袋昏昏沉沉的,没心情和顾言去扯一些没用的话题。
将洗好的的苹果往顾言嘴里一塞,他睁大了眼眼睛,明显一愣。“来,吃苹果。”
他一口咬掉半个苹果,神色微变,宽大带着暖意的手心覆上我的额头,眉头微皱。“吃药了吗?”
“已经吃过了,不用担心。”我勉强的笑笑,困意渐渐袭来。
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双眼微眯,手中刚洗好的水果放在水果盘子里被端走。顾言不在计较我还没戒烟的事,将水果盘放到客厅的茶几上,翻看着他刚刚整理好的药箱。
药箱里填满了各种胃药,和两三盒快克加头孢,除却这些,退烧药几乎没有。
我揉了揉有点发痛的太阳穴,坐在沙发上。顾言站起身,手心又覆上我的额头探测体温,过了一会轻声说:“你在家等着我,我去给你买点退烧药。”
对我来说只是生了一场小病,吃点药就没事了。顾言却满目忧愁,还没等我说不用那么麻烦,关上的门阻隔了视线。
顾言提着一小包药,将每盒退烧药,消炎药上用笔写下吃多少药,同时将几粒药丸递给我,看着我将药吃下去,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吃完了药就好好的休息一下,我明天在来看你。”
我不知道是本来发烧过后就疲惫还是药效发挥作用,一连打了几个哈欠,眼睛困到睁不开。
打算送送顾言,被他推卸。走之前又叮嘱我,让我按时吃药,多喝点白开水。
我连连点头,说记下了,在唠叨下去都快成老妈子。
他双目含着笑意,揉了揉我的头发,转身离开。
这几天顾言一直来找我,不停的劝我多出去走走,运动运动。他说老是宅在家里四肢都快躺进化了。
我原以为他是担心我别再生出什么病了,但细想下来,自从沈熙离开后,我几乎没怎么出过门。
家里屯了我这放假几天的食物,杜绝一切与外界来往。m.xiumb.com
顾言说,屯了这么多食物,是打算过冬还是冬眠。
我只晓他的意思,沈熙走了,对我也没多大打击。该吃吃该喝喝,反正也已经习惯了,就算真的闹到断绝关系,也顶多掉几滴眼泪,事后,眼泪擦干,余简依旧是余简。
虽嘴上一直嘴硬说沈熙和我没多大关系,她该去哪都和我没关系,就算她死了我也顶多参加她的葬礼,走个过场。
可心里一直有个疙瘩,一直未曾释怀过。比起于哲川,我似乎更愿意和沈熙生活在一起,许是沈熙身上留的血液我占据了一半,彼此之间的感应。
顾言来找我,无非不是每天看着我,怕我别再想不开,抑郁而终。或是在家悄无声息的自杀,尸体一周后才被发现。
顾言并不了解我的家庭,他只知道我曾经的父母已经离异,各自重新组建新的家庭。有了新的婚姻,而我确是唯独被排独在外的,
许多离异家庭下长大的孩子,多多少少伴随着某些不为人知,阴暗的心理。但这种确是在极少数情况下,并不能定义每个离异家庭下的孩子,内心偏阴暗。
我曾经所生活的环境和现在相差甚远,关于过去的一切,我都不在乎别人怎么议论,只要不触碰到我的底线,我都可以笑着讨论我的过去。
再次听到关于沈熙的消息,从于时北口中得知。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向我谈论着关于我名义上的“母亲”,两者之间毫无关系。
他说的平静,一点都不像自己现在所生活的日子,有一天会被某些无关紧要的人打破,更不像自己的母亲所处的位置不保,去站出来斥责那个人。
他说沈熙在走之前去找了于哲川,带着她的律师一起去的。向于哲川提出关于抚养我的一事,重新做个了解。
在我六岁那年,因为无法忍受他们每天无休止的争吵,独自一个人离家出走。而在我离家出走的那些日子里,他们因为财产分配不合理,又再一次发生争吵。
却无一人将心思放在我的身上,直到两个人离婚闹到了法庭上,在法官宣布判决书时,关于他们共同育于的孩子,判给谁抚养,他们才想起我不见了。
…………
于时北前前后后交代了全过程,最后我的抚养权最终还是在沈熙手中,但她提出于哲川每个月需向我补寄生活费。
沈熙的事情全是画上了句号,而我让感到可笑的是,沈熙做了这么多,究竟是报复于哲川还是另有所图。
我永远都是这样,被丟来丢去,永远找不到归属感,像空气一样的存在,永远都是被忽视的那一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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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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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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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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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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