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陆野的声音:“罚,狠狠地罚,双倍地罚,罚到她长记性为止。”
我翻了个白眼。
陈语又说:“感谢你这么公正无私,不过,作为一个女人,我提醒你一句,女人都不希望男人看到自己的囧态,尤其是她在乎的男人。”
陆野马上说:“好,我现在就走,对了,你也同时提醒我了,原来你是一个女人啊,回去我跟袁排说说。”
我们这群人忍不住笑了。
陈语似乎被气到了,低吼了一声:“孤狼!”
只听到车门被关上的声音,然后引擎声响起,车子的声音越来越远了。
陈语黑着脸走到我们面前,我们赶紧恢复严肃。
……
那晚一回到宿舍,我就被那一群平日里稳重,现在呈花痴状的女医生包围起来了。
“马医生,马医生,那个叫孤狼的,是不是你男朋友啊?”
“天哪,太man了,只见一眼就终生难忘呢,那种才是真男人,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我觉得我一定要努力争取留下来,今天我留意了一下这部队里,又高又帅的年轻军官很多,说不定我以后也能遇上一个这样的。”
“……”
一下子这么多问题,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答起。
还有,他是我男朋友?
我们算是男女朋友了吗?好像还没有确定关系吧。
见我沉默,那个叫方芳的女生顿时拔开人群朝我冲了过来:“大家不要围攻马医生了,我已经在傍晚的时候通过一个很可靠的哥们打听清楚了,你们要不要听我的爆料啊?”
那群人便都朝方芳跑去了。
方芳开始滔滔不绝:“孤狼,以前是狼牙特战部队的,几个月前才分到猎鹰冲击队,不管是狼牙不是猎鹰,他的成绩都是特种部队里最好的,能在一秒钟内完成掏枪、上膛、击发,7秒钟内可以击毙5名劫匪,30秒抓上绳索攀上7楼,精通中国武术和日本柔道,还有驾驶、潜水、紧急跳伞等多种技能。多次到国外受训,在世界级特种兵大赛中屡屡得奖。”
一群人包括我在内,全都听得目瞪口呆。
方芳疑惑地看着我:“马医生,你以前不会不知道吧?”
我摇头:“只知道他是特种兵,甚至不知道他就在这里服役。”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喜欢上他了?这绝对是真爱啊,”方芳拍着大腿,十足的女汉子。
“我跟他只是久不见面的老朋友,”我说。
“得了吧,就他看你那眼神,恨不得直接把你捧在心头的样子,还老朋友,不带你这么装逼的啊。”
我淡淡地笑了笑:“那就随你们怎么想吧。”
吕洁替我说话:“那个孤狼应该是在追马医生,但马医生还没有确定态度,因为……”
吕洁欲言又止,在来的路上我告诉过她,我刚离婚不久,哪有人一离婚就急着找男朋友的。
我的情绪顿时沉了下去:“是的,顺其自然吧,大家都早点休息吧,我估计明天早上的训练更辛苦。”
那方芳便喊:“对对对,吃得苦中苦,方能睡上帅兵哥,大家都努力争取留下来,我手头有不少年轻单身的兵哥哥资源,到时分享给大家,什么样的都有。”
一群人都精神抖擞地散去了,我躺在床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脑海里全是那一片漂亮的山谷,那个缠绵的吻,以及陆野的那一句:“马如意同志,你今后的人生,由我负责了。”
后来我不知怎么又想到了宋泽峰。
他是早就知道陆野在这里,所以故意将我推到陆野身边的吗?
……
*
第二天的训练果然更辛苦,又是一大早被哨声惊醒,第一件事是往山上跑,但跑到一半,陈队便下令:“停,大家往回跑!”
也就是说,不往猎鹰特训营跑了。
我有一点点失落。
袁洁和江映红今天的状态好了一些,我也把速度放慢下来了,与她们并肩跑,在她们跑不动时的时候顺便扶一把。
那方芳的状态也是非常好,她从小在军营里长大,体质自然差不到哪里去,她跑到我身边:“嘿,你除了长跑,其他的还有什么技能?”
我问她:“你指的是什么技能?”
“深蹲多少个?仰卧起坐多少个?会散打搏击这些吗?”
“散打搏击不会。”
“那你可要在这方面下苦功了,这些同样是考核内容,”方芳再对我挤了挤眉:“我是看在你是军嫂的份上提醒你的,加油吧,马医生。”
“……”方芳一下子便跑到前面了,我想多照顾吕洁和江映红一些,所以才放慢脚步,并且时不时指导吕洁和江映红:“调整呼息,脚尖朝朝,放松腰腹,手臂摆起来……”
正跑着,身后依稀传来男性的嗓音:“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宏亮和有气势,我们这一队女的忍不住停下来,只见后面跑来一队男的特种兵,不但全副武装,身上还背着一个巨大的包,包上放着枪。
而前排两个,一个是袁队,一个是……陆野。
他们的速度超快,不一会儿就赶上我们了,但是没有驻足,陆野也没有看我,包托袁排都没有看陈语一眼,倒是他们身后那些兵哥哥纷纷朝我们看过来。
陈语在前面大声喝令:“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谁让你们停下来的?没见过男人?都给我提起精神继续跑!”
那方芳又放慢脚步回到我身边了,她小声说:“你家男人现在进行的是三十五公斤负重越野跑,他们背的那个包里面装的可不是什么绣花枕头,全是加了砖头的。”Χiυmъ.cοΜ
我先是惊叹,再接着说:“他还不是我家男人。”
“迟早的事嘛!”
“……”怎么跟陆野一个腔调。
方芳又说:“军人就讲究快、准、狠,尤其是特种兵,他们认定一个人,追起来绝对不含糊,但也有一直追而不得的,比如袁排追陈队。”
我疑惑地看着方芳:“他们不是情侣?”
“据我的可靠情报,他们的关系不清不楚的,都在互相较劲,明明彼此都是案板上的鱼肉了,还一直拖着不肯结婚,部队里的领导都急死了。”
我笑了笑:“你知道的还挺多的。”
“因为我八卦啊。”
“……”
我们还没有跑回卫生营,陆野和袁排那帮人已经跑完折返回来了,我们这一队人个个气喘吁吁,但他们那一队就跟散步似的,大气都不喘一下。
但这一次陆野看我了。
他跑他的,我跑我的,我们几乎是擦肩而过,眼神互相触碰的时候,我的心又咯噔了一下。
……
回到卫生营里又练了半天军姿军纪,中午去饭堂,饭菜都已经打好了,却要先唱一首歌才可以正式吃饭。
吃饭也十分严格,不准有剩的,如果有剩饭要罚50个俯卧撑,为了不受罚,平时再挑食的女生到了这里也都全吃下去了。
下午陈语要求我们做俯卧撑,做俯卧撑的地方非常奇葩,地下就是一面镜子,还是人形的,人趴在上面练,不要求数量,一直做到汗水滴到镜子上照不出人形为止,我觉得胖子在这一项里要占绝大优势,她们一动就出汗了。
做完俯卧撑,没休息够十分钟就开始练深蹲了,一次就是200个,练完深蹲练仰卧起坐,总之就是要把人体的潜能逼到极限。
那天终于有人受不了了,直接退出,一天内淘汰了五个人。
所有人都开始紧张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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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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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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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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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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