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珂和韩江阙一时之间都呆住了。
“可我怀不了孕啊……”
文珂怔怔地说。
这个消息实在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消化。
他整个人都懵了,满脑子都是: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会怀孕。
“怀孕的先兆是什么意思?”
韩江阙忽然站了起来,盯着医生问:“到底是怀了,还是没有。”
“是这样的——”
医生低头又看了一眼报告,然后才慢慢地说:“我们并不是真的在扫描时看到了胚胎,只是从一些生**情况的异常指标中,很初步地推测出文先生可能在上次发情期时很成功受精了,这个就是怀孕的先兆。但是要真正确定起码还要一个月的时间。如果文先生下一次的发情期没有准时到,那么基本上就可以肯定是怀孕了。”
“可我是E级的信息素,之前医生都说、都说,我基本上是怀不上孩子了。”
文珂很紧张,磕磕巴巴地开口道:“怎么这么突然,就、就……而且十年了,我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先兆啊。这次发情我还处于羸弱期,按理说应该很难怀上吧?”
“对,其实以你的腺体条件来说,即使提升到D级,怀孕的可能性也还是很低的。”
医生皱了皱眉,思考了一下,才谨慎地说:“刚才我们在里面讨论时,有一位比较有经验的老医生提出了一个想法——可能正因为你发情时是羸弱期,才会出现这种非常少见、也比较棘手的情况。”
“这是什么意思?”
韩江阙问道,他的神情紧绷,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硬直的横线。
“是这样的,因为像你们这种等级跨度这么大的AO结合本身就特别少,所有我们也很难这么早就很做一个很准确的判断。但是首先,S级的Alpha的生殖能力本身就是最强的,这一点毋庸置疑,而文先生是E级的Omega,又因为处于羸弱期的情况下,生**其实非常脆弱。这就导致,如果是S级的Alpha和他在发情时结合,他很可能其实是在一种——被全方面压制的情况下,半强迫式地受孕。”
或许是因为“压制”、“半强迫”这一系列词汇,让韩江阙感到非常的不安。
他的眼神不由有些阴沉起来,问道:“那他……他这样怀孕,会不会对身体不好?”
“现在第一无法确切诊断是否真的受孕,第二也很难确定是不是我说的这种情况,所以我也没办法马上就给你答案。”医生解释道:“但如果的确是我说的这样的话,那么毫无疑问,文先生这一胎会怀得非常地辛苦。”
“无论如何,一个月后文先生就能明确地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怀孕了。到时候——你们一定要来医院做一次非常详细的检查。”
医生最后非常认真地嘱咐了一句。
……
可能是因为医生说的那一番话,回家的路上,两个人不由都有点沉默。
韩江阙不让文珂开车,即使是牵着手在走路时,也会时不时地就站住,然后突然伸手摸摸文珂的肚子,低声问一句:“小珂,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肚子疼吗?”
高大的Alpha显然紧张到几乎有些神经质的地步。
晚上抱着文珂入睡时,他不像以前那样顽皮地把手伸到文珂的裤子里揉捏Omega的屁股,而是反常地抚摸着文珂的小腹。
他话很少,只是手不由自主地在一直在那里慢慢地摩挲着。
文珂反复说了好几次他没事。
身体上,他的确感觉不到什么异常。
可是在心理上,当他低头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时,只要一想到里面甚至可能已经开始孕育了一个小生命时,他就慌得不行。
这六年和卓远的婚姻之中,不能生育应该算是最严重的危机。
最初的时候,他的确常常为自己糟糕的生**感到痛苦,也曾经尽量按照卓家的吩咐频繁地检查、吃药,被动地留在家里调养着身体……
那时候的他也曾经幻想过,生下一个有着自己血脉的小生命,然后认真地经营自己美好的小家。
这应该也就是所有Omega的梦想吧。
但是在那次因为按摩腺体而疼到昏迷住院之后,他那份想要怀孕的渴望,就已经变得极为淡薄了。
一方面来说,他对于怀孕的确已经不抱希望;
另一方面来说,在那一次之后他也已经心灰意冷了。ωωω.χΙυΜЬ.Cǒm
他根本不想怀,也不再指望和卓远有什么温馨的家庭。
但是这次不一样。
他当然想要韩江阙的孩子。
甚至只要脑中想到那个可能会降生的生命,想到韩江阙和他的小宝贝该有多么的漂亮,脚趾都会因为向往而蜷缩起来。
但怀孕这件事实在是太过重大了。
这样措手不及地到来时,最先袭来的感觉,是三分的惊喜,七分的茫然和无措——
他不知道他的身体可不可以支撑;
也不知道如果他怀孕了,他还能不能好好地把末段爱情做出来。
他之前已经付出了好几个月的心血,殚精竭虑地去设计这款app,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个app也同样是他珍视的孩子。
他真的、真的,很想让他平庸的人生中,可以成就一些东西。
某种意义上来讲,这种对事业上的追求,甚至超过了他想要成为一个爸爸的渴望。
在这样矛盾的心情下,文珂辗转反侧到了半夜还是睡不着,他起床时,忽然发现韩江阙并没有躺在他身边,而是一个人站在卧室旁边的阳台上。
他坐了起来,隔着透明的玻璃门,看到韩江阙右手夹着一根香烟,正在对着黑暗一片的夜色发呆。
文珂之前还不知道,原来韩江阙也会抽烟。
文珂从被窝里钻了出来,然后拉开了阳台的门,从后面走过去轻轻抱住了韩江阙。
“韩小阙……”他小声说:“你也睡不着吗?”
“嗯。”
韩江阙低低地应了一声,他回过头时似乎想要说什么,但随即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把香烟狠狠地掐灭在栏杆上,然后用手扇了扇,有些紧张地问:“有没有呛到你?你怎么起来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有不舒服。”
文珂踮起脚环住Alpha的脖子,闷闷地说:“我只是睡不着。”
韩江阙抱住了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忽然把脸埋进了文珂的肩窝,很小声地说:“文珂,我真的很害怕。”
他顿了顿,虽然努力压抑着那种无助和压抑的感情,可是尾音却渐渐颤抖了起来:“如果怀孕会伤到你,我宁可不要你生孩子。”
不好意思今天更得少一点,我明天去泰国玩,结果今天竟然感冒了,心情郁闷得一批,。
好像有很多新来的小伙伴,是这样的,周一周四我会休息,其他五天更新。不更的话会请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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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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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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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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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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