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意带着胡满多,直奔运河码头,这胡满多是真不亏欠他那肚子,临行前还提着两只烧鹅,拧在手里一边走一边吃,因是天生的异像就是体态肥圆倒是引了许多人观看。
二人一路就到了码头,这偌大的扬州城能有如今的繁华和这条古运河息息相关,码头上停摆着各种船只大小不一,用途不等,可怎么瞧都有些不对,船停码头上,运河上却不见有行船的影子,船家纷纷聚集在码头显得颇为清闲悠哉。
大清早该是码头最热闹的时候,虽说扬州适合颐养天年的好地方,这也太过清闲,商船不走倒是堆满了货物是只下不上,孙意有些纳闷走到近处找了个摆渡的船夫问道。
“船家,我们要坐船,走不走。”
那船家躺在船头上,一听话摘下扣在头上的斗笠,抬眼说道:“怎么走,不过若是朝顺河北上那就不去,若是其余地方就走。”孙意一听,他要缉捕的周天就是沿河北去徐州再到渤海,可这船家偏偏不北上。
孙意不好强求,只好另寻别船出行,在这偌大的运河码头,别说载人船只就是阁楼船屋都能找到,可沿着停泊船只的码头一路询问,只要是北上运河,各个摇头不走,就算是给再多的银子也是不去!
事出有因,一个不走是刁钻或是想要多赚些船钱,可是各个都不走,那就是有原因,转了一圈又绕回原处,孙意蹲在船边问道:“船家,你们这里倒是真的奇怪,为何不愿北上。”
“又是你俩。”那船家一听取了扣在脑袋上的斗笠坐起身来说,“劝你们死了这条心,就算是给再多的钱也没用,那是有命拿没命花。”m.xiumb.com
“这是为何?”孙意皱起眉头,就瞧那船家指着码头上的告示栏道:“官府出了告示,运河以北暂且不准走,不知何有,往北五六里地但凡有船只过行无风起浪,连船带人一同吞没!哪个敢去啊,你瞧,官府正派人前去勘察水域。”
孙意听闻,如此一来倒是麻烦的紧,心想怎生会无故起水,拿眼一打,这好是官府衙门的公差,正招集数条快船船夫汇集在码头,孙意道:“不知那领头的是谁?”
“扬州城官家衙门的王都头。”船家指着那领着一班衙役公仆的差人正朝码头来,就瞧着那王都头身高体壮,刀眉虎目,踏步流星。
孙意见此谢过船家,这就带着胡满多,朝着王都头迎面走去,那王都头姓王叫王超四十来岁左右,衙门当场二十来个年头,阅人无数,一瞧对过来人,拿眼一打,孙意虽是年轻可却是名威天门镇的少都头,手挚镇魔棍,器宇轩昂,身后跟着的胡道人更是天生异像,面貌赤红,身圆体胖,二人同路就显得与众不同。
“王都头。”孙意站定抱拳行礼,那王都头也微微空抬手回敬,孙意道:“王都头,我是天门镇衙门都头孙意,这是我办差公文。”
说话间就取出过关文牒文书,王都头接过一看接着脸色顿时微变上下打量道:“久闻天门镇有位少都头,擒杀凶兽,破杀邪人,原来就是足下,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甚闻名!”
“王哥过誉了。”
二人客套一番,孙意就将自己公办之事略微说了些,想要租船北上追击凶犯周天,正好官船北上请求载上一成,王都头是爽快答应都是为官家办事那有不同意的。
“王哥,为何偌大的码头都不愿北上,说是河中无风起浪吞没船只。”孙意有些不解,王都头道:“兄弟莫急,待上船与你细说,也是怪事一件!”
几条官家快船沿河北走,船篷内,王超倒上茶水二人对坐,胡满多胡道人那体型巨大,就只能独自坐一船,远远的吊在船队后边。
“兄弟,想必也你听说了,朝前四五里水域附近的怪事。”王超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孙意端起茶呡了一口道:“听周围船夫所言,是近日的事,无风起浪,吞没船只。”
王超点了点头,都是公门中人也不隐瞒,就道:“事因是一艏商船行至那段水路,突然就刮起狂风卷起水浪,当下三月春,何来的大水洪荒又不是雨时仲夏,商船有免于幸难的返回求救,几艏船只前往却无一返回,皆到那段水路遇害,市井传言是河神发怒。应各商会联名上表衙门,招来祭河神司,带着供品拜祭河神。”
二人说话间,船外差役喊道。
“都头,到了事发附近。”
王超和孙意二人这就出了船篷,一前一后站定,孙意站在船尾朝前看去,就见河面浪静,两侧岸边多有破碎的船只船骸,王超挥手示意道:“再朝前行径十丈放锚停泊!”
几条快船又朝前行至十丈位置停下,孙意瞧着四周河面微微眯眼,蹲在船边捧起河水嗅了嗅,心中起疑,就突然见船队里走出一只到了前方,那船头上站着一位身穿白衣的人,看不见样子,头戴玄冠,面上贴着赤红须髯如同刺猬,船上摆着法坛,设有十个纸做童子,捧剑拿弓,威风凛凛,这身打扮是河伯使者的样子。
铜锣喧天,鞭炮齐鸣。
这位打扮像河伯使者的祭司,拿起长剑,挥撒黄纸,在船头上又蹦又跳,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许久之后就听得这河伯祭司道:“奉祭品!”
一声话落,就瞧着两旁的衙役官差从船上牵出六羊三鸡,这些鸡羊系着红绸,噗通噗通···就朝河里一扔,随即那祭司恭敬的拜道。
“扬州百姓还望河神息怒,特奉上贡品。”
话音一落,众人就瞧那些在河水里扑腾挣扎的羊鸡周围突然浮现出了水漩,将那羊鸡拉入水中消失不见,瞧此功夫那时祭司道。
“河神应允,每月初三,需得送上九数牲畜,并在此河岸修建河神庙宇,香火不歇可保运河水安!”
这河神使者话落,当下可过,那官船身后跟着的商船,纷纷前驶,这一节水路安然通行!
孙意瞧此,倒是不疑,转过身换了条大船同胡满多一道朝北而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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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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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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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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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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