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她真的很想要这颗粉钻。
也对,哪个女人不喜欢钻石呢?钻石代表的是永恒,我只想我们能跟小时候一样,坦诚相对,什么都能一起承担。
回到别墅,我累得像是散了架一样,盘着腿坐在沙发上,靠着沙发背揉着额角。
何管家关切的帮我揉着太阳穴,还问我为什么这么累,我说我今天去见郭婷,她跟我说了好多话。
何管家立刻提醒我,“那个女人不简单的,夫人你要小心才好,别被她的表面蒙蔽了。”
“我知道。”我喃喃说道:“可是她今天跟我说的,都是我事先知道的,除了风衡烈父子不合的事,其他的,我都让人查过,跟她说的都是一样的。”
何管家说:“那夫人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郭婷付出的不比我付出的少,甚至更多,她宁愿面临会一辈子瘫痪的危险,也要照顾好风衡烈,为了让他尽快独立起来,还到处拉关系成立公司,就是想让风衡烈有属于自己的事业。
这样的女人,其实是最可怕的。
因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
为了他,她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我跟风衡烈经历过的一切,现在看起来竟然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我甚至在想,其实一直以来,都是风衡烈在为我付出,而我,却总是拖累他。
从出卖他开始,他用堂口换回视频,单枪匹马去叶家救我,为了我还被骆鹰差点把公司弄垮。
以前种种,现在看来似乎都是我在连累他,自后他为了救我还中枪掉进海里,才导致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我的心情忽然变得很低落,也许是郭婷的话影响了我,让我觉得我其实就是风衡烈的一个负累,我是不是,该放开他了。
“管家,你跟我那么久,你觉得我是个怎么样的人?”我问何管家。
何管家说:“夫人,为什么这样问?”
“没事了。”
回二楼洗了个热水澡,出来时看了看手机,竟然有好几通未接来电,都是叶俊打过来的。
我回拨过去时,他立刻就吼我,“你这个死女人,为什么不接电话,我差点就飞过去你家找你了。”
“什么事怎么急?”我皱起了眉。
“没有,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他没好气的说。
我更加没好气,赌气的说:“现在听到了,能挂了吗?”
“我想你了。”他的语气忽然变得很伤感。
我的手下意识的收紧,“你又喝醉了?”
“没,今天没喝酒。”
“那你干嘛说这些?你明知道......”
“我知道,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声,没其他的意图,我先挂了。”
电话那头突然就传来嘟嘟的声音,我拿着手机呆在那里愣了好几秒,才叹了口气,躺到窗外看着天花板继续发呆。
叶俊的话,我懂,可是我不能接受,我爱的人,是风衡烈,不是他。
这五年来,他的确帮过我不少,也教会我很多东西,我对他就跟对覃华跟欧阳烨一样,除了感激跟友情之外,没有其他的。
他跟我说过也表白过很多次,我也说过很多次,我跟他是不可能的,他却一直都装作不知道,我也没办法。xiumb.com
连续几天的睡眠不足,让我看起来很憔悴,第二天对着镜子的时候,我差点都不认识我自己了。
上午我没有回公司,而是去了律师那,找出那一年,风衡烈让我签的那份协议书。
我看了好几次,律师也在旁边问我,为什么过了这么久还要找来看?
这份东西,是风衡烈把自己所有动产不动产都归于我名下的转让书,当年我看不懂,现在我看得很明白。
好可惜,上面竟然没有写多少年后,东西就物归原主。
我让律师准备了一模一样的转让书,就是名字调转过来写。
律师愕然的问我:“裴总,你这是要放弃你现在的一切,把公司归还给风衡烈吗?”
“你先准备吧,如果是的话,我会跟他过来签字的。”
我是有这个想法,从一开始我就有这个想法。
我那时候想,如果他活着回来的话,我就把一切都归还给他,特别是听到郭婷说,他跟他的父亲关系不好,想自立门户的时候,我的想法就更加浓烈。
现在他回来的,也是时候交出一切了。
律师提醒我,FL现在的总资产已经比五年前翻了好几番,如果我无条件交出一切的话,我会一无所有的。
无所谓了,这些本来就是他的,如果他永远都忘记了我,我拥有这一切又有什么用?
离开律师事务所,还没离开,又接到律师的电话,说有个人想要见我。
“谁?”
“骆小曼。”
骆小曼这三个字,我有多久没听到过了?
她不是应该还在监狱的吗?难道提前放出来了?
律师说是监狱里通知他的,他才转告我的,他问我要不要去。
我去了。
在会面室看到骆小曼。
她的样子完全变了,变得我几乎认不出她来,三十岁的她,鱼尾纹已经特别明显。
洗尽铅华,还在那样的地方,虽然现在的政策对犯人已经很不错,可是终究是个污点,没有谁会活得比之前漂亮的。
拿起对讲器,骆小曼一直看着我没说话,我也看着她,在她的眼里,我看不到半分的愧疚,更多的是得意。
“找我有事?”我淡淡的开了口。
她一张嘴就是咯咯的笑声,传进我的耳朵里只觉得刺耳,我把话筒拿开了一点,她说:“风衡烈是不是回来了?”
“嗯。”
我只回了一个单音,她的表情有点怪异,“你不好奇我怎么知道的吗?”
我说:“没什么好奇的,烂船也有三斤钉,你知道很正常。”
骆小曼得意的翘起嘴角,“我还知道,他不要你了。”
我微微笑了笑,没有回话。
她又说:“被别的女人抢走心爱的男人,感觉怎么样?你先在知道我那时候为什么会想方设法的想要你死了吧。”
我皱了一下眉头,又展开,“你想说什么就快点说,我没时间听你说废话的。”
“裴梓彤,别装了,你现在心里一定很害怕吧,怕风衡烈回来跟你要回一切?”她依然很嚣张,自以为能猜透我的想法。
原来她比我还幼稚,这些事我早就想到,轮到她说么?
“我一点都不害怕,我还想主动把一切都还给他的。”我微笑着跟她说:“你说的恰好跟我想的相反,我这样说你满意了吗?”
她的脸色一下就暗了下来,声音也没刚才那么响亮,带着丝丝恨意,“裴梓彤,别天真了,你以为风怀德会那么容易让你就这样接收他儿子的公司吗?他是怎么样的人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看了她一眼,“如果你叫我来是想警告我的话,我谢谢你的好意,如果是想听我说风衡烈被人抢走的感觉,我可以告诉你,没关系,因为他到了最后,还是属于我的,就这样吧。”
我毫不犹豫的挂断了两人之间的通话,在骆小曼咬牙切齿的表情下离开了会面室。
特意让人把我叫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我想应该不会这么简单的。
之前听覃华他们说过,骆小曼在国外曾经有过几个男人,而最后一个挺厉害的,不然也不会让骆鹰这么快就崛起。
骆家的风光,有她在背后推波助澜,当然也少不了那个神秘的男人。
回到车上,我立刻给覃华打了个电话,让他帮我追查骆小曼的事。
覃华很惊讶的问我:“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还翻出来说?”
“她今天叫我来,突然提到风怀德的名字,我怕......”
“我立刻去查。”覃华很快就挂了电话。
我心头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心绪不宁的回到公司,才发现已经过了午饭时间。
凌飞帮我叫了外卖,我一口都没吃,脑海里全是骆小曼说过的话。
下午下班后,郭婷再次约我出去吃饭,她依然像昨天那样,态度诚恳,还问我想到什么方法让风衡烈恢复记忆没有。
我说:“我想让覃华给他针灸,你看行不行?”
“针灸?会很痛吗?”郭婷撑大了眼眸,好奇的问我。
我笑着说:“像蚂蚁咬一样,不痛的,不过前提是,你要说服他去覃华那,不然说什么都没用。”
我把覃华的卡片交给她,同时说:“我之前试过想要让他带你去,然后顺便给他治疗的,可是他连卡片都不肯要。”
郭婷尴尬的笑了笑,收好卡片,“梓彤你放心,我会让他乖乖的去的,他最听我的话了。”
听到她这句话,我的心没来由的狠狠的痛了一下,郭婷立刻又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说这些的。”
我勉强的扯出笑容,“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那等我说服他后,我给你打电话,你跟谭医生准备好一切。”她信心满满的样子。
我当然没问题,离开餐厅后我就给覃华打电话,说可能会带风衡烈过去给他看,覃华惊奇的要死,问我是不是用美人计把他骗过来。
我好无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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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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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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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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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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