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放下心来。
李雪燕一直跟着我,我这时候冷静下来,才问她:“喂,那个嫌犯到底怎么会事儿?怎么会……怎么会和我……媳妇扯上关系?”
李雪燕白了我一眼:“我怎么知道?你倒是能耐,一脚就把嫌犯揣晕了,还真没看出来你有这本事。”
我尴尬的笑了笑,道:“今天的事,不好意思,当时有点着急。”
李雪燕白了我一眼:“我倒真是好奇,你到底是谁家的孩子?我还重来没碰见过你这样的公子哥,我们队长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一想起他们队长就来气:“什么怎么办?难道还要老子去给他道歉?”Χiυmъ.cοΜ
李雪燕道:“这事本来你也有不对,你知不知道你这么一闹我们要费多大的事?那个嫌犯只是迷晕了这个小姑娘,要是没有新的证据,他再死不承认的话,我们很难定他的罪!”
我楞了一下:“这倒是没想过,不过关我什么事?我不可能让我……我媳妇去冒险吧!”
李雪燕道:“事情都过去了,人也救了,还说这些干嘛?”
我想了想,反正舒樱也没遇到什么危险,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也没必要非要和人家刑警队长过不去,就道:“那这事就算了吧,你帮我跟你们队长道个歉,刚才你在他耳边讲了什么?他怎么一下就转了态度?”
李雪燕道:“还能有什么,就是给他说你上面有人,我们队长也不是不识时务的人。”
我听他这么说,尴尬的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白舒樱才悠悠转醒。
我一见她醒了,一边高兴,一边着急的问道:“白舒樱,你怎么跑到守义来了?怎么不来找我,怎么跟杀人犯勾搭上了?”
白舒樱看见我发问,眼神里好像有点心虚,弄得我莫名其妙,她别过脸去不看我,喃喃道:“我……我……我……”就是我不出个名堂。
我摸了摸她的头:“不是还没清醒吧?医生……”
旁边李雪燕推了我一把,坐到白舒樱旁边,道:“小妹妹,我是警察,现在需要你配合一下,能不能把事情经过给我说一下?”
白舒樱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对她道:“我不知道那人是杀人犯,我是昨天看见一个招租的信息,过来看房子的。”
我楞了一下:“找房子?你怎么会跑到守义来租房子?”
李雪燕见白舒樱不回答我,推了我一下,让我别说话,对白舒樱道:“小妹妹,你起来试试好点没?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就跟我回警局录个口供。”
跟着李雪燕一起,去了警局,我一直在外面等着,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才见到李雪燕走出来,连忙跟了上去:“怎么样?怎么回事?”
她带着我进了一间办公室,把白舒樱录的口供递给我看,对我道:“你媳妇……那啥,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嫌犯是通过发布便宜的房租信息,来欺骗受害者上门,再实施犯罪的,白舒樱正好看到了他的招租信息,所以就去看房子,才有了今天的事,我帮你问过了,她说因为父母安排她转学来守义念书,所以才会租房子的,具体怎么回事,得你自己问了。”
我挠了挠头,还是摸不清情况,李雪燕拍了拍我,指了指窗外,我一看,白舒樱正朝着警局外面走去,正准备喊她却被李雪燕拉了一把,对我道:“闹矛盾了吧?你喊也没用,不如跟上去看看?”
我一拍脑门,对啊,道了声谢就去追白舒樱,身后李雪燕问我:“地址的事怎么办?”
我现在哪还有心思管什么地址,摆了摆手:“回头再说。”
一路跟在白舒樱的身后,慢慢的就来到了鱼儿巷,她并没有去别的地方,看样子应该是回家了,巧的是,这丫头住的地方,正好就是当时雨荔租住的那栋筒子楼,她没有发现我,直到见他打开其中一间屋子走了进去,我才上前去敲响了门。
里面传来白舒樱的声音:“谁啊?”
我没有说话,怕她不给开门,总不好再破门而入。
她把门打开一条缝一见是我,就想关门,还好我眼疾手快,伸出手去卡住了门:“哎哟!”疼得我叫了一声。
她一见把我夹疼了,连忙松了手,有些着急:“你!你干什么!”
我把门推开,对她道:“让我进去。”
说罢不理她,强行进了屋把门一关,打量起来。
这里的房间本来就是单间,一眼就能看清楚状况,她带的东西应该不多,房间收拾的还算整齐,墙角放着一个小旅行箱,再就没看出房间里有她其他什么东西。
鱼儿巷雨荔住的时候就说过,环境很差,除了租金便宜,其他的一无是处。
床上的辈子又薄又潮,还不怎么干净,显然不是她自己带的,再一看桌子上有一盒撕开的泡面,座子下面放了一个装泡面的盒子,整整一箱。
我指着泡面:“你就吃这个?”
她别过脸去,不理我,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吃这个没营养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怎么能吃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从我嘴里就说出这种说教的话来,可能也是没找话。
哪知道她忽然眼睛一红就哭了,大声道:“你什么意思?我吃什么关你什么事?你是谁啊你?”
我一见她哭就没了主意,连忙道:“好好好,不关我的事,我错了,你别哭啊。”
在一旁掏出纸巾给她,等她平静了一点,才小心的问道:“那个,白舒樱啊,怎么说咱们也是朋友,你总得把事情给我讲一讲我才放心不是,白叔叔和白阿姨怎么会把你丢……安排到守义来?你怎么好好的怎么会跑到守义来念书?”
见她不说话:“你不说,我就不走,就在这呆着。”
她恨恨的看着我:“你别这么不讲道理好不好?”
我把手往胸前一叉,不说话,就是不讲道理。
她见没办法,想了半天,终于道:“我不知道阿爸去哪了,他和阿妈不见了,他给我说他们去旅游去了,让我……让我来守义念书。”
我吃了一惊,白重日这是搞什么?旅游去了?又是旅游?!怎么这年头流行旅游吗,然后不管孩子了吗?
我心道白重日这是给我玩失踪啊,我冷静的分析了一下,他就算安排白舒樱来守义,也不可能安排她出来自力更生吧?如果没有给她钱的话,我道:“你阿爸是不是安排你来守义找我……妈?”
白舒樱有听,又别过头去不说话,我一看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我道:“你别不说话,白叔叔把你丢到守义来不可能让你住这么差的地方,说吧,他到底是怎么安排的?有没有什么话让你告诉我?”
见她脸一红,我就懂了,肯定是什么让我好好照顾她的话,我抓了抓头皮,这叫什么事?白重日这家伙怎么就这么信任我?好好的女儿丢给我就不管了?
我叹了口气,似乎现在别无选择,道:“走吧?跟我回家?就先住我家好不好?”
白舒樱一下就站了起来:“我不!我才不住你家,我和你又没什么关系!”
我道:“不住我家你吃什么?”
白舒樱把小下巴一扬:“谁说我没吃的,我有钱!”
我纳闷道:“你有钱?你有钱你住这?你有多少钱?”
白舒樱道:“我有一万多快钱!我算过,学费阿爸阿妈已经帮我交过了,我只要一个月花一千快钱,我就高中毕业了。”
我听了她的话真是没好气,真是差点没气得说不出话来。
拍了拍胸口,不着急不着急,不能和孩子一般见识,我道:“那个啥,我给你算一算哈,你一个月一千快钱,房租得要个三四百吧?开学以后半上有没有个学杂费什么的?再要交个补习费什么的?平时你有没有个感冒生病什么的要吃药?生活用品的开销呢?衣服坏了怎么办?回桂上去家里拿?路费呢?我说,就算你真的勉强够吧,你打算全年吃泡面?”
我在心里补充道:“一万快钱您够个蛋?”
见她打了个寒颤,应该是被泡面吃一年的感觉吓到了,她还嘴硬道:“我就不能出去打工吗?反正……我能养活自己?”
我道:“打工?你别逗了,大姐,你一个女的,万一再遇上今天的状况怎么办?这次好歹是碰上了我和警察了,你知不知道守义人贩子很多,知道人贩子抓到你这样的高中女生会怎么样不?”见她眼神有些心虚的看着我,等着我的下文,我声情并茂的道:“最好的,就是给你卖的山旮旯里当别人的童养媳,天天逼你干活,不干就打!还得给别人生孩子带孩子,要不就卖到沿海妓院里去,一辈子别想回来,这还是好的,有些惨的直接拐到陕西,那穷乡僻壤的破煤窑里……那可就……嗞嗞嗞嗞……”
白舒樱望着我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
我见她被吓到也有些不人心,上前去拉住她的手,道:“走吧?还没吃饭吧?我先陪你去吃饭,不想住我家也得有个万全的打算才行,我又不是老虎,你住我家又不会吃了你,干嘛有便宜不占?”
兴许是被我吓到,兴许是我说的话她终于认同了,反正她没有甩开我的手,直到我拉着她和她的行李箱出了门,她才挣脱,抢过行李箱自己拿着。
今天折腾一天,现在天都已经黑了,好在守义这边晚上还是有很多小店开着的,我带她来到一家菜馆,老板殷情的上来地上菜单,我摆摆手,道:“看她想吃什么?”
白舒樱哼了一声,撅着嘴接过菜单,那老板趁它点菜,递给我一支烟,我楞了一下,穿越过后,可是好长时间没抽烟了,不过也是头一次这么头大,就接了过来,和老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一会白舒樱点完了,老板接过她写的单子,脸色有点奇怪。
我问道:“怎么了?”
他把单子递给我,我一看,上面写了十几道菜,还有烧烤,看了白舒樱一眼,丫的正看着窗外,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我感觉她是故意跟我斗气,心里有点好笑,叹了口起,小声问老板:“一会可以打包不?”老板一乐,点了点头,我摆了摆手:“那上吧。”
白舒樱饭量还真不小,不过就她点的菜来说,十分之一……都没吃完,吃完了把板凳往旁边一拉,老实的坐在那等我。
我无奈,打了包就带她回家。
老妈还没回来,我只好先自己给她安排住的地方,问过她的意见,她决定住书房,不抢我的房间,书房原本就是当作客房用的,本来就有床,很方便。
晚上十来点的时候老妈才回来,听我把事情给她一说,那欢天喜地的劲就别题了,看得我直冒冷汗,不过还好她生意上还有些事情,拉着白舒樱聊了半个小时,就又出门了,晚上应该不会回来。
我无奈的对白舒樱道:“别介意,我妈就是这样,比较热情。”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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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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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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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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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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