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里,我就把耳机戴上,调好频率,然后开始监听。
没过多久就听见茶几上有放钥匙还有塑料袋的声音,雨荔的技术没得说,声音非常清楚。
期间有女人穿着拖鞋走动,然后……连换衣服的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一般来说,监听女人这事,还是由女人来做,交给男人来做……怎么想都觉得猥琐。
何月眉的家不是很大,随后我就能听到洗澡的声音,再接下来她又回到了客厅,打开了电视机,好像还能听到翻书的声音,就这么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本来我就是三天不睡觉也顶得住,何况在车里还是有休息的,然而耳朵里电视的声音一直响,一听到这声音我就犯困,恐怕很多人都有这毛病,所以不知不觉我就睡着了。
其实我睡得也不深。
大概十二点的时候,我忽然被惊醒,因为……耳机里传来一阵呻吟声。
我瞪大了眼睛,乖乖,楼上女老大估计是在……自娱自乐?
经过仔细的监听,我确定何月眉应该是在自娱自乐,旁边没有其他的人,这他娘的太销魂了吧,看来女老大的生活是寂寞的,我点了点头,认可自己这个想法。
感觉五指姑娘冒着汗,有想同乐的冲动。
过了好一会,声音才止住,随即听见有人擤鼻涕的声音,呼啦呼啦的接着,这妞感冒了?总不会是哭了吧?这不才刚爽够吗?
忽然又是一静,我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动作很麻利,是在穿衣服,我心里一振,这么晚了穿衣服?难道是要出门?我心里一喜,看来这妞要有动作了。
等了一会,耳边没有声音传出来,我刚想发动汽车,等着何月眉下楼以后好跟上,可心里一想,不对劲,没有开门的声音,窃听器里连换衣服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别说是开门关门了。
随即,我听见一声清脆的“咔嚓”,那是手枪上膛的声音,我绝对不会听错。
我略一思考,拿枪的人是何月眉,要是有其他人潜入的话,应该动静更大,她怎么了?悄无声息的穿上衣服,还拿了枪,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难道她察觉到什么危险?
情况不对,我摘了耳机,打开车子里的储物箱,里面也有一把手枪,这是前弄车子的时候,顺便通过黑市搞到的。
我把枪别在腰间,又拿出面具带上,以防被人认出身份,然后悄悄的朝何月眉家摸了过去。
刚到她家的楼下,我正在想该不该上去。忽然“轰隆”一声巨响从楼上响起,震得楼下车子的报警器都开始嗡嗡的响。
我暗骂了一声不好!看来是有人要对何月眉下手。
这下不好从正面直接上去,我绕道到楼后面,观察了一下,何月眉家在四楼,从这边爬上去不难,我手脚并用,顺着管道和消防梯就爬了上去。
来到窗户前面,我用铁丝悄悄拉开窗栓,然后跳了进去,刚才进何月眉家的时候观察过她家的格局,这里应该是浴室。
我悄悄的摸到门口,“砰砰砰”,里面一连三声枪响,然后我听见有细微的声音交谈了一句,声音是个男人的,很小,没听清。
看到浴室的洗衣机上有面镜子,我拿了过来,借着镜子观察了一下外面,门已经被破坏了,刚才的爆炸,应该是炸门,客厅里面此时有三个蒙面的男人,正猫在卧室的门口,看来何月眉第一时间躲进了卧室,手里还有枪。
我盘算着能不能一击即中,干掉三个人,却从镜子里看到,那三个人互相点了点头,其中一个从兜里掏出了一枚手榴弹。
我暗骂了一声,妈的手榴弹都能搞得到,装备挺齐全的,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精神集中,等他一拉开拉环,准备往里面扔的时候,我猛的一歪身子倒在门口,然后瞄准他的手腕,开了一枪。
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惨叫,我赶紧抽回身子,堵住耳朵。
轰隆一声巨响在身后响起,看动静应该和我预想的一样,手榴弹应该没扔出去,在客厅爆炸了,我没有轻举妄动,还是先用镜子观察了一下,虽然客厅的灯都因为爆炸被弄坏了,但从卧室还是有光亮传出来,镜子里,那三个蒙面人已经倒在了地上。m.xiumb.com
我猫了出去,先确认三个人手边没有武器,一检查,已经当场死了两个,剩下一个奄奄一息,我蹲下身子拉开他的面罩,入眼的是高鼻梁黄头发,果然是个外国人。
我拍了拍他的脸,那人喉咙里发出一声呻吟,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先看看何月眉的情况要紧,回头再审他。
时间紧迫,用不了多久,估计警察就会赶到,我冲进何月眉的卧室,正准备开口喊她,就看见床的那头伸出一把手枪来,瞳孔一缩,一个滚身就藏到了床后面。
耳边砰砰砰的响起枪声,暗骂该死,喊道:“草,别开枪,是我!”
可是床那头的枪声还是断断续续,听见我的声音还立马朝着我的方向开了两抢,我估摸着她子弹也该完了,等枪声一挺猛的蹿起来,跨过床,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枪一把夺了过来。
定眼一看,何月眉缩在床头,穿了一身运动外套,连拉链都没来得及拉上,里面只穿了一件内衣,鞋子也没穿,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神恨恨的瞪着我,看上去好像还算镇静,不过微微颤抖的身体却是掩饰不住。
我笑道:“知道怕了?”
她一楞,好像这才反应过来,有些疑惑的看着我,我摘下面罩:“是我。”
“你为什么要杀我?”她道。
我气不打一出来,像拍琴雪那样,走上去在她脑门上一巴掌:“你傻啊!老子是来救你的。”
她的脑子这时候仿佛才有了思考能力,颤声问道:“谁?那是谁要杀我?”
“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离开这,外面还有个活口,带上慢慢审。”我道。
可是刚走到外面,我就看见还或者那人已经挣扎着靠在了已经被炸烂的茶几上,嘴角挂着一丝残酷的微笑,我眼球一缩,一把把何月眉推了向里面:“小心!”
然后一股热浪袭来,我正好站在门口,被爆炸的压力推得撞到了床上,然后滚到了床的那头。
我心里一凉,阿弥陀佛这次怕是要交代了,耳边听到何月眉的呼声,我挣扎着没晕过去,等清醒了一点赶紧检查了一下身上,老天保佑没有被单片打到,就是脸上和脖子上多了两道伤口。
我道:“妈的,真他娘的有骨气,临时还想要拉老子垫背,晦气。”我被炸得手脚发软,何月眉见状,把我背了起来,赤着脚就下了楼,我指着车子道:“那边,有车。”
发动车子,就听见有警车的声音从远处袭来,何月眉问我:“现在去哪?”
我现在脑子还有点发蒙,别被炸弹炸出老震荡了才好,看着开车的何月眉,开玩笑道:“你行啊,刚在家做那事,还有力气背我下来。”
“那事儿?”何月眉先是疑惑的看着我,然后猛的一脚刹车,满脸通红像个母老虎那样指着我的鼻子:“你监视老娘!”
我一滴冷汗滴下来,神奇的连头都不晕了,想抽自己一巴掌,没事提这个干嘛?
她眼睛一转,看见我放在旁边的手枪,一把拿过来,指着我的脑袋:“说,你听了几天?”
我举起双手,心道,娘的,你还天天做那事啊,连忙道:“别冲动,大姐,我可是刚刚救了你的命。”
她哼了一声,收了枪,扔到一边,我道:“就今天才装上的,就你下来买东西那会。”我眼睛一转:“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吗?知道那帮人要对你不利,特意赶来救你。”
当然,我真实的目的是想看看她到底和那帮人在搞什么鬼,哪知道撞上他别人来灭她的口。
她不说话,重新发动了汽车,气氛忽然有点尴尬,她一句话也不说。
我小心的道:“我说,这有什么的,自己解决一下生理需要,人之常情嘛。”
我这一说她连毛都竖起来了,差点就炸了,又是一脚急刹车,还得我脑袋都差点撞到前面,眼看她眼睛又瞟向手枪,我连忙收了起来:“好了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心里却觉得有些古怪,这女老大不会是个雏吧?
车子开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停了下来,何月眉道:“说吧,你怎么知道那些人要来杀我。”
我关上车窗,也严肃起来:“何月眉,这事应该问你吧,你自己做的事情,难道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何月眉身子颤了一下,像是自言自语的道:“看来我果然是个小角色,你已经知道了?”
我哼了一声:“你说呢?你和那帮人合作想必,是想利用他们对付我,呵,我倒是想问问你,你觉得你在他们那里有多大的利用价值?连姜华茂这样的人,他们都可以说杀就杀,你觉得自己比姜华茂还值钱。”
何月眉有些惊恐道:“这怎么可能?姜华茂可是市委办公室主任,他们真敢说杀就杀?”
我冷笑,这事以前我就给她透露过,看来她是不相信:“这几天我已经让人注意市委的动静了,姜华茂从拍卖会起一连好几天都没有露面,相信政府那帮人都在找他,哼,说不定这会儿已经被沉江里去了,你看着吧,用不了几天就有结果。”
何月眉看了看我,有些说不出话来:“我……我……”
等了一会,她冷静了一点,吐了口浊气:“好吧,我承认是我的不对,谢谢你救了我,联系方式是查老刀留下来的,我从前知道一点眉头,收拾查老刀住处的时候,无意间有人找上门来,我觉得是个机会,所以就和他们进行了谈判。”
我道:“内容。”
何月眉一愣:“没有什么内容,对方说需要我来当联系人,我要求他们帮我对付你,不过那帮人说你还有利用价值,没有要我动手。”
我一愣,利用价值?我有什么利用价值?道:“我有什么利用价值?我想,你和他们都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吧?”
何月眉看了我一眼:“我当然不知道你的身份,他们有什么打算我又怎么知道?”
现在这样的情况她没有必要说谎,看来她是真的不知道,我道:“那拍卖会那次怎么回事?”
何月眉自嘲道:“恐怕你也看出来了,苦肉计的主意是我出的,我不过就是试探试探你,看你会不会来救我。”
我道:“那帮人之后有没有联系过你?”
她摇了摇头,我叹了口气,道:“那东西呢?”
她一愣,道:“什么东西?”
我道:“别装傻,东西不是你拿的?不然他们怎么会要杀你?”
何月眉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吃了一惊,她这个时候应该没必要和我打马虎吧?道:“你别告诉我玉玺不是你做的手脚?”
何月眉皱着眉头道:“玉玺?你的意思,你交给他们的玉玺是假的?”
我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玉玺不是她拿得还会是谁拿的?不可能是那个组织的人自己搞的手脚吧?可如果是这样,他们干嘛要杀何月眉?单纯是为了灭口?
我想了想,难道还有第三个势力介入?回忆了一下当天的情况,道:“最后在姜华茂那个办公室里,把车钥匙交给我那个女人是不是你安排的?”
没想到何月眉点了点头道:“是我的人,当时是我和姜华茂还有那天在仓库那个人联系的,他们说有其他的事情交给姜华茂办,让我安排人把玉玺送出来,姜华茂又给我说他已经安排了你,所以我就叫人把钥匙给了你。”
我喃喃道:“黑熊?”
何月眉吃惊道:“你知道他?”
我苦笑了一声,这下玩大了,要是玉玺不是何月眉拿的,那帮人恐怕是不会放过她的。
何月眉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心里一团乱麻,烦得要死:“是你妹,一边去,蠢女人,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也敢往里跳。”
何月眉一急:“你!……”
我懒得理她,她现在就是个麻烦,救了她还得想着怎么保住她:“你什么你,了不起啊你,好心好意安排你一条康庄大道你不走,非要钻小巷子,现在好了,那帮人不会放过你的,你准备怎么办?有种你上市中心溜达一圈,保证让人抓了去分尸沉江,不知道你这么多年怎么活下来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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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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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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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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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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