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屋以后没过几分钟,穿了件衣服,就匆匆锁了门往外走,我和雨荔一见,可能是鱼儿上钩了!如果他不是查老刀的话,收到那封信最多一笑置之,当然也不能排除还有什么特殊原因。
我和雨荔跟着他,绕了一大圈,才来到一处小区,这小区是处公寓,但一看就知道是比较高级的所在,我心道有蹊跷,这查老刀不过是个卖青片的,怎么可能住得起这么高级的小区?
我们跟在他后面,一直没有被发现,他径直进了其中一栋,雨荔想跟上去,却被我拦住了,我道:“还没有完全确定他的身份,跟上去可能暴露,我们在下面等他就行。”雨荔点头,我俩就在楼下花园里藏住身形,我看着楼上,过了一会,三楼和七楼相继亮了等,可是再等十分钟以后,七楼的灯又灭了,接着没过多久,就见查老刀从上面抱着一个皱巴巴,鼓囊囊的文件袋下了楼来,我和雨荔相识一眼,对他道:“我看八九不离十了,你上去搜东西,我继续跟着他。”
临走我想了想,又对她道:“呆会要是找不到我,你就直接回宾馆等我。”说罢我就赶紧跟了上去,我们进来的时候是翻墙,出去的时候,倒是无所谓,一般小区保安都是管进不管出,所以我直接跟着查老刀从正门走了出去。
他怀里抱着的东西让我很好奇,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会让他单独拿出来保管?他好像并没有急着去什么地方,我远远的跟在后面,见他忽然拿出传呼机看了一眼,然后走进了旁边一家有公用电话的小商店。
刀哥在那边对着电话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就出来站在街边等,不一会,来了一辆车子接了他上车。
我想打个车跟上,可是左右看根本没有出租车,于是我进了店铺,那老板是个四十岁上下的女人,见我进来了就操着黔川一代的方言问我:“要点啷个?”
我道:“老板娘,刚才那个人是进来打电话的吧?”
老板娘一愣:“你是搞啷个的哦?”
我道:“反正不是坏人,那家伙有问题,我正调查他。”
老板娘还是有些迟疑,不过她看来相信我说的话,对我道:“你小娃儿,不要出来惹祸,快出切,快出切。”
我见老板娘好像有些害怕的样子,就要干我出去,我有些搞不懂,不过刀哥也不知道去哪了,我肯定得温清楚,于是我摸出了一百块钱:“他刚才到底说了什么,告诉我,给你一百块钱。”
她还有些迟疑,不过明显看到一百块钱还是动心:“哪个要你勒钱嘛。”
我嘿嘿一笑:“放心,又不关你的事,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老板娘收了钱,对我道:“刚才啊个人不瑟好人哦,他说喊把人送到他们家切,喊人把什么白寡妇抓起来,还有喊人来接他……”
她的说得有点乱,不过不难听明白。
这家伙果然就黑竹堂那个幕后黑大哥,不然怎么有本事随便就让人把白寡妇抓起来。
他说的送去他家,肯定是他在南湾那间屋子,因为雨荔正在搜查的那间屋子就在附近,他没必要还等着坐车过去,可是他抓白寡妇干什么?我想会不会是因为看了我那封信,以为是白寡妇出卖了他?我笑了笑,是这样更好,窝里斗,我岂不是更有机会了?
我也不急,他找了帮手,有点麻烦,我慢悠悠的打了个车往刀哥家去,等到了他家外面,我看见他刚才上的那辆车正停在外面的坡上,而且旁边还有另外一辆面包车,我又在上次那家烧烤店点了点东西,老板记性好,好像记得我上次来过:“哟,小兄弟,又是你哦,你跟你姐住附近吧?”
我道:“哦,她今天有事。”
我没多说,老板道:“马上就给你烤出来,你先坐。”
我刚点点头,老板去烤肉去了,就看见,刀哥家里居然走出一帮人,那帮人上了车,就开着两辆车走了,我楞了一下,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无心再等,我刚才点了二十多快钱的东西,我丢下钱就走了。
我摸着道旁,尽量不惹人注意,从那个家修鞋铺旁边摸到了刀哥那间屋子旁边,山坡街道着一头没有烧烤店铺,也没有照明,他这间屋子建在这半山腰上,还是挺隐蔽的,毫不惹眼。
我摸到一楼的,院子里没人,我先打量了一下,应该没狗,闻不到有养狗的味道,就翻了进去,他家这房子前后有两层门,看着结构应该是一楼的防盗门打开,两边通一楼的两个房间,正中间是上楼的楼梯,二楼没也有阳台,我仔细听,发现一楼没有人,出来院子,绕了一圈,一楼的窗户都有铁窗,没办法进去。
我看了一下,他这间屋子旁边的四层楼是那种开放式的单侧单间小楼,每层都有一条敞开的走廊,左右各三个房间,从三楼的阳台上似乎可以跳到查老刀这间屋子的楼顶。
我想到这,就摸了上去,上了三楼才知道,下面看起来没多远,上来看才觉得玄,这里离刀哥家屋顶,落差一两米,但有三四米远,我有些着急,可是现在的情况也没其他的办法了,要不就是直接叫开门,然后闯进去,可是这么一来动静太大。
叹了口气,我决定拼了。
我把走廊护栏上的花盆都轻声拿了下来,怕惊动身后屋子里的人,然后站上护栏,猫着身助跑一阵,到了边缘猛的一跳,为了不要起太大的动静,我落到对面的房顶上就地一滚,房顶上石头子儿不少,硌了我一圈身上生疼,等我躺在房顶一会,发现没什么动静,才起身来。
楼顶可以摸到下面的窗户,我先用脚狗着房檐,把脑袋谈下去,见窗户里没有人,然后就试着看有没有能打开的,运气不错,最边上的一快玻璃没有锁,我打开才发现,刀哥家的窗户竟然有两层。xǐυmь.℃òm
我以前到过北方,北方的普通人家的窗户就是开两层的,北方的天气干燥,冬天很冷,窗户开两层有保温的作用,但是在南方没有这个作用,他这么设计恐怕是为了隔音。
我讲两层窗户都打开,立刻就听到了里面有低声的抽泣声,有个女人在哭,而另有一个男人低声咆哮,应该是查老刀,可是以我的判断,竟然是在两个房间里,这是怎么回事?
他家二楼两间屋子的门都开在走廊上,我从窗户钻了进去,然后掩上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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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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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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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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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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