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说这里只有初一到初五可以进来,我原本想这里可能有什么特殊的天然机关装置,导致只有在一年中的这几天进入,比如听我爸曾经说过,有些特殊的沼泽涨退原理,但是现在看起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我们都松了一口气,一路上雨荔很注意掩去痕迹,所以不用担心那帮人会追查过来,如果他们没有确切的位置,基本上是不可能找到我们的。
这时候,雨荔走到了我的面前,看着我,我抬起头,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她忽然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脸上,我本来就蒙,被她打这一巴掌更蒙,有些生气的问道:“你干嘛打我?!”
雨荔道:“你的魂儿呢?你这个窝囊废,你失魂落魄的装给谁看?”她说着,说到最后捂着嘴,眼泪像雨点一样的低落了下来。
“我……”我心里发酸,无言以对。
苏浩过来拉着她,低声劝慰,雨荔却终于向是失去控制的咆哮道:“你妹妹苏琴雪死了!你还劝我?你到底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苏浩底下了头,不知道怎么回答。
雨荔指着我:“是你!是你害死了她,要不是你带她来云南,她也不会出事?”
我握紧了拳头,想就这么一头撞死在墙壁上算了。
“雨荔,你别怪他,他也没有想到的。”苏浩眼睛也红了,压抑着有些颤抖的声音,冷静的道。
“苏浩,你别说话,这一切,的确都是我的责任!”我道。
雨荔的情绪一爆发出来,却收不住:“本来就是你的责任,你这个懦夫!十多年前你就是个懦夫,琴雪这么多年快乐吗?要不是你当年逃避,她会这样吗?说什么你不想拖累她,你知道她的想法吗?你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吗?你当年干嘛不敢和她在一起?”
当年,琴雪的家人阻止我们在一起,我知道只要我点头,琴雪会不顾一切的跟我在一起,我也知道她希望我点头,但,我最终没有选择勇敢面对,琴雪后来为什么没有嫁给别人我没有问过,但我知道为了反抗家里的人,她肯定吃了很多苦,所以,一直都是我对不起她。
……
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的时候,发现他们两个都已经醒了,雨荔发现我坐了起来,走到我的旁边做下,靠着我,问道:“你怎么样了?昨天晚上……”
“别……别说下去,不需要,你知道的。”我道。
雨荔叹了口气,道:“现在怎么办?这快石台就是佟叔叔说的‘天机’?”
“这玩意也没法带出去,我们先在这里躲一天吧,免得碰上那帮人。”苏浩道。
我现在虽然心里一阵一阵揪心的伤痛,但比起昨天的状体总算好了很多,我道:“我看那帮人很像我在西湖市和师傅遇见的那帮杀手,就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
“难道佟伯伯的死,真的有什么蹊跷?”苏浩又道。
我摇了摇头,咬牙道:“我不知道,但我一定要查出真相!”
雨荔看着我,点了点头,那是无声的支持,此时我心里正在盘算,等把雨荔和苏浩送到安全的地方,我要怎么回来收拾那几个人!
一整天,我们都呆在这个房间里,中间只是吃了一些随身携带的压缩干粮,这底下分不出白天和黑夜,我们需要看自己的手表才能够知道时间,四面的油灯和蜡烛并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燃了这么久依旧很明亮。
一直到了晚上九点,雨荔才对我们道:“我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摸黑出去吧。”
摸黑出去,其实并不是很好的选择,黑夜的丛林非常的危险,但是相比起来,那些人才是我们现在最大的威胁。
现在吊桥断了,我们就要找别的路回去,我们走出地下祭坛,想先从这个盆地出去。
然而,刚刚走到这个小盆地的边缘,我们三个却忽然止住了脚步,因为在漆黑一片的丛林里,我们听到传来了梭梭的奇怪声音。
“什么动静?”苏浩第一个问道。
随后我们三个人屏住呼吸,仔细一听,雨荔一指前面的黑暗道:“是蛇!好多的蛇!”
我大吃一惊,发出这样的声音,那得多少蛇啊!?这里难道是个蛇窝吗!?
我们连忙朝着盆地其他方向跑去,但每次到这个低洼盆地的边缘的时候,都能听见那种很好多蛇聚在一起,才能够发出的梭梭声,而且声音正在不断的靠近,我们意识到我们被蛇包围了!
“我草你个求的!老头子要把我们三个害死了!”情急之下我大喊了一声,老爸在信里说的是,这里五月初一到初五这五天才可以进入,所以我主观的想法是,其他时间进不去,而现在看来,真正的情况应该是除了五月初一到初五这几天,这个地方来不得!!
“怎么办?”苏浩最怕蛇,一下就慌了神。
这么多蛇只要你不会飞,任由你是神仙你都别想跑出去,我打了个寒颤,忽然想起看封神演义里面,妲己发明的酷刑虿(chai)盆,难道今天我们也得尝尝那酷刑的滋味?
“我们能上树吗?”苏浩颤声道。
“上树?浩哥,你别异想天开了好吗!?你以为蛇不会上树?”我抱怨道。
现在已经入了死地,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乱,师傅曾经说过,若身在死地,要想求得生机,必首要具备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冷静,否则,百死也无生。
我想到我们身上带有不少的蛇药,有一定驱蛇的效果,但是现在这个情形,不可以贸然使用,否则蛇太多,你就算涂了满身的蛇药也会被咬得满身的眼儿。
我道:“我们先回那个房间,把入口封上,等到天亮了看得清楚情况再出来。”
我们迅速的返回那个有地下祭坛的房间,我对两人道:“赶快想办法把洞口给堵上。”
三个人一起,争分夺秒,这四周都是残垣断壁,散落的石头倒是很多,大概只花了十多分钟的时间,周围的蛇声已近,而我们终于是严实的把那个入口给堵上了。
这上面没有油灯和蜡烛,我用手电确认不会有空隙让蛇可以钻进来以后,就和他俩一起返回了下面,由于搬石头我们三个已经累的精疲力尽,所以都坐到了地上靠着墙休息。
在神经紧张的状态下,大概又过了快十分钟,我忽然听到空气中又传来微微响动,心里一凉,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耳边雨荔也在这时候大叫一声:“不好!”
“怎么了?”苏浩神经已经很脆弱了,颤声问道。
雨荔道:“这下面通风,蛇肯定有办法进来。”
渐渐的,这整个地下祭坛的空间里,开始回荡起了蛇群梭梭的声音,我们用手电在四周检查,果然发现在墙角写有不少的窟窿,所谓灯下黑,我们点亮了油灯和蜡烛,在这四周的墙角却照不到光亮,所以一开始也没有人注意这些通风口。
而通风口的数量太多,要堵是怎么都不可能的,我们只有愣愣的站在那里,祈祷那些蛇不会通过这些口子钻进来,可是老天好像并不照顾我们,没过多久,就听到雨荔喊了一声:“来了!”
在她侧面的那个洞里已经有蛇钻了进来,那蛇头成三角形,而在头顶中央有很奇怪的纹路,就像是第三只眼睛一样,头上有明显如肉瘤的凸起,一看就知道是毒蛇。
蛇的眼睛不好用,灯一照就看不见东西了,在雨荔灯光的照射下,那条蛇立起前身,张开了嘴,露出獠牙,竟然对着光亮来的方向喷出毒液!攻击性好强!我们三个都不由的想要退后。
我还没有来得及多想,却听苏喾喊道:“这边也有。”
我道:“退后!把蛇药拿出来。”
渐渐的蛇果然越来越多,我们退到了正中央的神像下面,危机之下,我也没办法管那么多了,只好先把蛇药洒在了周围,那些蛇受到蛇药的影响,果然迟缓了向我们爬过来的速度,游曳在周围不能靠近。
可是情况很不了乐观,因为那些蛇,越来越多!
“该死!怎么都聚集到这里来了?这儿不会是蛇窝吧?!”我道。
苏浩惨笑了一声:“老佟,今天好像是你的生日吧?巧了,看来你的生日跟祭日撞在一天了。”这家伙的幽默感非要到他紧张的时候才被挤出来,实在是不讨人喜欢。m.xiumb.com
“别胡说八道!快想办法!”雨荔道。
我额头冒出冷汗,感觉有些无力,事已至此,好想什么办法?我忽然从心里生出一股狠劲儿来,心里强烈的在想,我不能连累他们两个!
我把他们两个手里剩下的蛇药抢过来,然后一起洒在了他们两个的身上。
“你要干什么?”他们两个问道。
我大声喊道:“一会我来吸引蛇!你们搏一搏看能不能跑出去!”
短暂的沉默,我道:“准备!再多就……”
雨荔愤怒的推了我一下,又挥拳在我身上打了几下,神情激动,却又似委屈,对我大声吼道:“你放什么屁!大不了,我们不就是死在一块吗?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此时不只是内疚,更是感到有些羞愧:“可是……”,却是说不出话来,看着她脑子有些空白。
其实我也知道,就算我那么做了,他们能活下来的可能也微乎其微,蛇太多了,而且就算能够到达上面,那里也被石头堵上了,哪有办法逃出去?
就在这个绝望时候,忽然我感觉胸口一烫!那里好像烧着了似的,疼得我差点叫了出来。
我伸手入怀,摸出那里的东西,正是我带在身上的诏祭石!此时正散发出微弱的温绿色光亮,可是被我握在手里,却没有了刚才的炽热感,同时我发现雨荔也是如我一般,拿出了她身上那块红色的诏祭石,看来是发生了和我一样的情况。
我们有些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快看。”苏浩大叫一声。
我和雨荔闻声发现,就在这个时候,我们身后的“天机”忽然之间,亮了起来,而黝黑色,几乎不反光的特殊石头,此时竟然慢慢的,发出了明亮刺眼的银白色光亮,那光亮不断的加强,很快,就已经照得整个底下祭坛一片通明。
这时候我们都没有余力去管那些蛇了,也不知道在强光的刺激下,蛇群有没有退去,因为光亮的强度并没有停止增加,直到亮得我们连眼睛都睁不开,也看不见彼此的身影。
这一切太诡异,光亮之中简直就像是梦境,我都不敢相信这到底是不是真实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感到从脚底开始一阵热辣像电流一般的迅速传遍全身,我的身体就好像烧起来了一样。
身体一阵颤栗,竟让我感到惊恐,心脏一阵急促的跳动,发生什么了?
那阵热辣的燃烧般的感觉迅速的升级,我强忍着,然后一下跪倒在地,发现身体都因为疼痛而不受控制了,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雨荔“啊”的一声惨叫,接着是苏浩的声音:“雨荔,你怎么了雨荔?”
雨荔也发生了和我一样的情况了?我已经说不出话,随后一头栽倒在地上,陷入了昏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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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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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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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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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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