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太极……”许家?C市红色商人?我知道许家,这一大家子在解放战争期间是C市乃至浙江都小有名气的资本家,当时的许家家主许文修因为在抗日期间就暗地支持共产党而在解放后还出任过本市的市长,这都是已经有的情报。
改革开放之后,许家先辈放在瑞士银行里的小金库被现在的许太极拿了出来,虽然以前不知道有多少,但是依照我最近两年对于许氏企业在日后发展分析来看,绝对不会少于八位数。
只可惜许太极的独生子许冠文跟儿媳妇在去年游香港的时候遭遇车祸辞世,我的记忆里,因为许太极的孙女嫁非所人,许家到最后也难逃被亲戚瓜分的命运,老爷子的晚年结局更是让人扼腕。而且许家外戚多如狗,我想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还是不要有什么非份之想为好。
“莫爷爷,您别开玩笑了。”
“没开玩笑,莫爷爷可是从我那笨女婿那儿听了很多有趣的事情呢。”
“端木栋你这小匹夫,还说不告诉别人……”我心里将端木栋骂的半死,口头倒也是谦虚的紧:“莫爷爷,那些只不过是玩玩而已。”
“……有趣的小子,中午在我家吃饭吧。”
“谢谢莫爷爷。”
“对了,你小子跟我去书房一趟,我问你几个问题。”
“是我吗。”
“不是你是谁。”
莫老爷一瞪眼,我有些无奈的跟着他往二楼走,上了楼梯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一眼楼下,只见望微笑的看着我。
跟着莫老爷进了书房,他关上房门,然后老神在在的走到书房的阳台,坐到了自己那张最喜欢的藤椅上。
书房跟以前一样,还是一样的黑色书柜,只不过少了一些书。
“坐吧,不要客气。”
“莫爷爷找我有什么事情。”
“你觉得你能改变端木枕的想法吗。”
“我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我说的是实话,赵子阳的爷爷对端木枕有救命大恩这是事实,而且赵家在L市也是家大业大,九十年代的红顶商人能赚多少,只要脑子没进水都是心知肚明,这数字只会算少不会算多。
“好了好了,栋都跟我说过,你小子连自己亲叔都能赚上一笔,有胆色啊。”
“莫爷,亲兄弟明算帐。”
“对!正因为这样我才觉得你配的上许太极的要求。”
“我说您到底想让我干吗。”
“帮莫爷一个忙,如果可能的话,帮我照顾许家丫头。”
听完话我差点没把茶水喷到莫老爷的脸上,放下手里的杯子我就来气:“您老的脑子没进水吧,许家是什么情况您不知道吗,我是什么出身,许太极弟弟许太苍的两个儿子一个是L市政协常委,一个是省里的副省长,他们那一个是省油的灯,他们要陆仁医去死,我能活过二更就是老天开眼了!”
“能在白川眼皮子底下动你的人还在娘胎里。”
“别说这些没营养的,您先说说现在吧。”
“那你就认为你能配上望。”莫爷笑着问道。
“也许是我自做多情吧……我与她本就不是同路人,她家跟我家是天差地别,除了那浮云一般的恩情。”我的表情非常认真:“但是我从来不会去负一个女孩……那怕到时她负我一辈子。”
“那你就有资格让她来负你了吗。”莫爷收起了笑容。
“在你的眼里,我的确没有资格。”
“你的事情白川还有端木栋都跟我说过,我觉得不能让秦爷的后代受委屈,可是没有办法,端木枕认定了那门亲事,你就是把他逼死也没有用。”
“那么他就得死!我陆仁医就是说话算话这点缺心眼!”
“你逼死他又有什么用,你认为不属于你的通过努力就会属于你了吗。”
“……我不是过来听你说教的!”我站起身就往房门走,手伸到房门把手的那一刻我停住了脚步,因为我听到了记忆中非常熟悉的一句话。
“你个死胖小子,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
转身看着莫爷,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您刚刚叫我什么……”“别装了,你个死胖小子,看在莫爷活不了几年的份上。”
“……您怎么不早说。”我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被人算计的想法在脑海中弥漫,同时也对于命运感到好奇。
“许家家道最后中落,做为许太极的老友,我心疼啊。”莫爷闭着眼叹道。
“您老不是还能活挺久的吗。”
“你懂个屁……”莫爷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这副身体不行,年前我去拍过X光,医生说我烟抽的太多把肺给抽坏了……只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这样……您是不是也觉得有很多事情变了。”
“对,我知道你这小子肯定不会甘于平凡……而且你也做到了,从你出生开始,我就注意着你,你小子在九岁开始突然变聪明了……你这些年做的事,就真的以为没人知道了吗。”
“您老说的对,可是您也知道,我被少曼甩的有多惨,好多年的感情说断就断……”
“……你啊。”拍了拍我的头,莫爷看着我:“有些东西过去就让他过去,许太极的孙女许依梦,你应该认识吧。”
“别逗了,我跟她最多也是一面之缘。”我笑的很苦涩:“上辈子我是什么牌子的金枝,能配上那贵玉叶吗。”
“行了,你听我说。”
“您说。”
“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到时候能阻止许依梦跟一个叫黄阳平家伙在一起,他是她的高中同学。”
“干吗。”我有些不解,既然不需要我献身,那又要我去打扰别人干吗。
“……他为了钱,骗了丫头的清白。”莫爷的脸上闪过一丝恨意:“我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后生。”
“等等,我没听错吧,许家丫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记得她不是嫁给什么书记的儿子了吗。”
“……你把这几件事串起来想想。”莫爷看着我。
我一想立即就明白了前因后果:“我是听说她嫁非所人……说的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那丫头挺可怜的,我觉得既然你我有缘份……我就想拜托你帮我做这件事。”
“行,我能帮你,可是您得先告诉我,您当初是在什么时候走的。”
“零九年,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看着莫爷,我笑了,笑的很苦涩。
“我知道了……跟你差半年。”莫爷看着我,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的一拍手,然后一脸的歉意。
“半年吗……”我觉得嗓子里一股甜味:“莫爷,我知道了,我会帮您办好这件事的。”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拼命赚钱了……好小伙子,有志气。”wWW.ΧìǔΜЬ.CǒΜ
“……志气不能当饭吃啊,莫爷爷。”我摇了摇头叹道。
“有志气比没有好,莫爷爷这次不能看你长大了……”莫爷摸着我的脑袋:“言雨两个丫头,也拜托你照顾着了……别让两丫头再伤害彼此,那段历史需要得到一定程度上的纠正。”
“我会的,最起码我会在正确的时候告诉她们什么才是正确的选择,但是我不肯定她们会不会听我的。”
“这就好,我们下去吧。”
“嗯。”
一老一少走下楼梯,大厅里多了一对年轻的夫妻,他们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
我并没有他们的记忆,但是莫爷却不同,他来到夫妻的面前,从他们的手中接了婴儿,然后转身看着我,嘴里却问着夫妻。
“孩子取名叫什么。”
“少青,爸爸,您觉得怎么样。”
“好名字,真是好名字。”
眼前是欢乐的气氛,但是我却完全的笑不起来。从来也没有想过,再一次的重逢会是以如此的局面开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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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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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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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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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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