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班主任拖着周然跟尉行文去了办公室,以他们以往的情况看来我自然不怕他们供出我,他们也应该不会为了脱罪而得罪了我,要不然最先找他们麻烦的就是他们的亲姐姐——不好意思,他们两位的姐姐正是我亚莱姐的密友。
班主任也是一个明白人,她能想到多深,就会明白我有多难缠,如果真的要对笔迹,我估计她会输的一败涂地。
真是应验了一句老话: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身为污点证人的林文琴也不可避免的被叫进了办公室,从她瞪向我的视线里我看到了怨恨,我心想你这丫头也太不知好歹,换是以前的我你早就被横着抬出学校了。
昨天的雪还没化,因此在操场上踢球的时不时就会上演高难度的体操动作,比如说像360度空翻之类的,正看着一位仁兄摔在雪地上,我只觉得脖子一凉,有人往我衣服里塞雪!
“林文琴,你干吗?!”
“就是你丢的纸条!老师怎么不处罚你?!”
一转身,正好对上哭的是梨花带雨的林文琴,面对我的质问丫头非但没回答,还一个劲的把手里的雪往我身上塞,一时火气的我一推,将她推在地上。
“陆仁医!你干吗?!”
一五年级生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这家伙就把我给捶翻了。
“郑家德!你干吗?!”
墨函表哥二话不说护在我跟前,看起来外婆的教育并不失败。
娘的,原来是碰到亲戚关钉子户了。我擦了擦着嘴角全是血,这狗东西用力不轻,牙都被打松了好几颗。
“他打表妹!”
“文琴先把雪塞进小医衣领里!”
“合计着你帮外人是不是?!”
“外人你爸!小医是我表弟!”
“滚你娘的表弟!我不认识!”
古人曾经曰过话不投机半句多,郑墨函与这位郑家德本就不投机,这次更是面红耳赤,于是你一推我一搡,两个人便动起手来。这算帐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还不知道这两堂兄弟动起来手也是强悍,郑墨函仗着人高马大几下子就将郑家德撂翻在地,然后骑上去就是一顿好打。
林文琴起来一看自己的表哥给踢翻在地,她拿起书包就是一记世界波,被击中后脑的郑墨函还在迷糊,他身下的郑家德立即死鱼翻身。
这一次轮到我不爽了,一把推开文琴,顺便还了郑家德一脚,这狗东西拳头一停,缓过气的郑墨函一拳打在他的脸颊上,好一片星星。
“你混蛋!”林文琴从她的书包里抽出铅笔刀向我捅来,我一看乖乖,这铅笔刀长好几寸,扎我身上非见血不可,于是连忙闪开兼脚下一绊,重心不稳的丫头连翻带滚的在雪地里挣扎了好一会儿。
“别动刀子!你想死人啊!”
看着她爬起来我大吼一声,林文琴一楞,然后将手里的铅笔刀用力的丢向了我,我连忙低头闪过,正准备动手给她一记痛快的时候,身后响起来的声音让我心都凉了。
“姐姐!姐姐!”
坐在雪地里的亚莱抱着自己的姐姐,铅笔刀要死一般的正扎在亚逢的脖子上,像是从破裂水管涌出来的血无节制的染红了一片雪地,我转过身看到楞在办公室门口的班主任,在她的身边,数学老师用她那声嘶力竭破锣嗓子大声尖叫着。
“快打电话叫急救车!”
“谁去拦住林文琴?!”
突然的,班主任高声叫道,我刚回过神,脑后却已经重重了吃了一记,倒在雪地上的同时,我迷迷糊糊的看到了亚莱姐倒在了亚逢姐的身上。
被愤怒与寒冷夺去意识之前,我想到了一句话,说出这句话的主人如今不知身在何处,而她所说的也非常简单明了,如今我也要这么说:林文琴,我活着的每一天,就是等着看你家破人亡!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又躺在了医院里。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我不放心的摸了摸肚子……麻痹!那个小娘们够毒的,竟然用铁铅笔盒砸我脑袋。
坐在一旁椅子上的郑墨函的左眼圈乌黑,右眼圈通红,看到我睁开眼睛,这小子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哭了起来。
“哭什么?!亚逢姐呢?!”扯起枕头就是一下,这小子打架时的气概那儿去了?!
“死,死了。”
墨函的消息对于我来说就是晴天霹雳,我二话不说就掀开被单,穿着单薄的蓝白病号服就跑出走廊。墨函不知道我想干什么连忙追了出来。
“去,去那儿?”
“去那儿,你现在问我他妈的人呢?郑家的,张家的,陆家的,林家的,他妈的人都死那儿去了!”m.χIùmЬ.CǒM
“在,在院长……办,办公室里。”
墨函一个劲的抽着,看着他这般哭哭啼啼,我狠狠的踢了他一脚。
“办公室在那儿。”
“走廊……那头。”
几十米的走廊走到头,无视站在门外的中年男人我抬腿踢在院长办公室的门上……然后一脸委屈的伸手拉了一下门把手,这才把包了铁的大门给推开。
爷爷在窗台口抽着烟,张家爷爷里拿着病历单一脸铁青,外公手里拿着旱烟管儿,郑家老爷子面无血色,林家老头脚下密密麻麻全是烟头,一群老烟枪把人家院长逼到门口当门卫不算,还把整个房间抽的烟雾弥漫。
看到我跟墨函面色不善的站在门口,老爷子们纷纷表态。
郑老爷子:“小医,墨函,你怎么照看弟弟的……回家跪祠堂一个月。”
墨函:“不会吧。”
“老东西,林文琴这小贱人呢。”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脚踢在林家老头的腿上。
外公:“小医,你怎么可以跟林爷爷这么说话,回去给我跪后堂。”
爷爷:“老子的孙子给你家跪后堂,你小子脑子进水了吧。”
外公:“滚,老子教训外孙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
爷爷:“你带种就再说一句!”
“都给我闭嘴。”张家爷爷轻飘飘一句话,我就听到门外两个家伙膝盖着地的声音。
墨函看起来是吓的,院长倒是真的软了。
“小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面对张家爷爷,我一五一十把发生的事情说完,说到林文琴拔刀的时候林家老头的脸色都变了,我看着这老东西就上火,他妈的怎么教的孙女。
房间里一片寂静,直到两老一少三个男人出现在门外。
“梦平兄,看起来我来迟了。”
“子伯兄,有什么用的着我的?”
“爸,您老可得挺住啊。”
三位分别是白家老爷子,端木家老爷子跟余家长子。
余正浩刚娶了张家爷爷的女儿自然不说用,林家老爷子一看白老头手里拿的大皮箱就傻了,而我注意到了他的这一点,看起来白家老爷子的助拳对象也不用猜,而端木家与张家是铁心的关系户,结果也是不言而喻。
“白川,你小子拿着吃饭的家伙干吗?”
“不要我帮忙吗?”
“放心,要你的帮忙的地方少不了,但绝对不是这儿……”张家爷爷说到这里颇有深意的看着我:“张开达,陆津平,有件事我想请你们点个头。”
“什么事?”爷爷,外公一脸的奇怪,这怎么扯着扯着就扯到自己的身上去了。
“把小医借我几个月,我知道小家伙最近跟亚莱很谈的来,我想让他解解丫头的心结。”。
“行吧,我没问题。”
“我不介意。”
“等等!”老子不乐意。
“怎么了?”
“我不管!亚逢姐死了!这笔帐不能就这么算!”我说完,又挣扎着踢了林家老头一脚,这一脚踢的结实,把人家老头子踢的是直咧嘴。
“白川,送这孩子回病房。”面对我的愤怒,张家老爷子只是这么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像是被拎住了的小猫一般被提回了病房,白家老头目不转晴的盯着我,直到许久过后张家老爷出现在房间门口。
“哭了?”看到我,张老爷子支开了白家老头。
“你个冷血的老东西!亚逢姐死了啊!”一想到自己忙到头也只不过是白废功夫,我无法忍受——半年之内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却发现自己到头来什么事情都没有办到。
“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
“我不甘心!”
“逢丫头跟谁都没缘份,你也别强求与天了,有些东西管太多了……会折寿的。”
张老爷子转身离去,我看着披着绣有八卦图纹的马甲的背影一楞。
泪水,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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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了一些小段落,修正了些情节……嗯,怎么说呢……感觉比之前的版本好了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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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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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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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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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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