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哒哒……”虎子上下牙齿磕碰做响,铁军干脆把脑袋深深埋入了大衣内。扔过鞋子看到鬼飘散而来,我心里顿生后悔,平时不烧香拜佛不进道观,现在也没有神佛罩着我;这个时代没有靠山,连小鬼都欺负人。
我死死闭紧眼皮,嘴里念叨着满天的神佛,但好久身体也没有撕裂的痛感,我勉强将眼睛撑开一道缝隙。心脏剧烈地跳动砸地胸膛有些痛,男娃女娃这两条白色的鬼影就在我们三人的上方飘来,随之两鬼影重合再分离飘向远处,也就是他们互换了位置,没有对我们下手!
“快起来!”我拉着铁军和虎子起来,男娃女娃还是对我们笑,可双方的目光与视线好像不在我们身上,莫非鬼影的目标不是我们?
“铁军,给它来个硫酸炸弹!”虎子显然不舍得他那双假的鳄鱼皮坐的鞋子。
“没问题!”铁军转身,在防风沙的大衣里来回鼓捣,我很怀疑这件大衣是不是小叮当的口袋,私货太多了,先前掉下来的时候都没碎光。
不得不佩服铁军,他不去当武器研发员都是浪费人才,两只约有十公分大拇指粗的玻璃管,玻璃管很薄,里面是满满当当的硫酸。
“给我一支。”我首先夺过一个,刚才被吓得不轻,报仇的好时机可不能错过,不然真的是天理不容。右手高高抬起,学着战争片里的抛手榴弹的士兵经典动作。
“喀嚓!”“喀嚓!”两声脆脆的玻璃碎裂,我和虎子扔出去的硫酸弹同时在男娃和女娃的脚下炸开了花,硫酸液以其为中心,在范围一米内飞溅。
“这不有些扯犊子么……”铁军手里握着刚刚制作好的硫酸弹说道。
眼前的景象足以让任何一个人傻眼:男娃和女娃整体发生颤抖,就像信号不好的电视频道,而且还有雪花点出现。难道说它们是要溃散了吗?
心里高兴的苗头很快被斩断。男娃女娃同时移动,看来是真的热火它们了。“:铁军,硫酸弹全体轰炸!”
铁军以机械的速度,制造硫酸弹,而我和虎子充当炮手的角色,硫酸弹不要钱似的跟随它们的身影砸,从十米外到我们脚下的两米处都是碎玻璃和硫酸。
“不行啊!”虎子跺着脚,他的皮鞋斑斑点点都是小窟窿眼,铁军双手一伸,硫酸没有了,就连空瓶子也在刚刚被我当做硫酸弹砸了上去,它们离我们三人却是越来越近。
“好兄弟!”虎子满脸决绝“:我们不是警察,所以只能靠天生的枪了,就算死也要给它们一身骚气!”
“射!”我们三个同时发射。水柱的声音和尖叫混做一团,这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小便了。
就在男娃女娃重合的瞬间,三架水炮的猛烈炮火之下,男娃女娃宛如彻底没有了信号的电视频道,变成雪花点消失不见。
“原来我们的尿真能破邪啊!”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赶紧关闭大门,千万不能让小弟弟感冒。“的确很猛,生猛生猛滴……”虎子拉紧拉链,开始心疼脚上的那双皮鞋。
小鬼的事情让我感到棘手,虽然已经解决,可是不可能每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尿液并非能够解决一切。而且这才刚刚进门,后面还有多少厉害的鬼怪,谁也无法预料,只有找到李海,安全才会有所保障。
“阿进,我怀疑鬼打墙还是没有解决。”铁军举着墙上掰下的油灯,橙红中带蓝绿色的火光有些鬼气森森。
我心里有些抓急,因为我们无论怎样绕来绕去都还在原处,满地的碎玻璃和掰断了的油灯座都在提醒着我,问题始终没有解开。
“会不会还有其他的鬼?”虎子四下张望,好像余惊未定的松鼠。
“不可能,”铁军用脚尖碾压着玻璃碎渣“:我怀疑是光线的原因,让我们始终发现不了来时的路和通往深处的门。”
铁军的话犹如醍醐灌顶,让我心里的鬼魅阴影霎时跑去。虽然墙壁上都是油灯,但是每盏油灯的光线并不强,一直都是昏昏暗暗的,也许这就是当初建造者对我们的误导。
每个人遇到黑暗的情况时,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有光,于是墙壁的油灯就自然而然成为我们的首选,当油灯亮起的时候,就是出口消失的时候。所以我们必须灭掉油灯。
这真的是两难的境地了,如果熄灭油灯,搞不好黑暗中有什么伤害人性命的东西;不灭灯吧,在原地转圈的境地又不得破解。
“不知道这样可不可以,”虎子果然是最了解我的人“:咱们把油灯全都拿下来放到地上,这样光线一变,那么路口不就出来了吗。”
“哈哈,虎子你太有才了!”我双手拽下了一盏油灯,别说还真的很费力气。虎子和铁军都比我强壮,搞这玩意儿无疑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
目光可以看到的油灯有二十多个,都是在右面墙上的,每个位置上下各一盏,呈现二二分布,每处间隔五米,我不明白不过几十米的距离,怎么会让三个大老爷们晕头转向,还被两个娃娃吓个半死。m.xiumb.com
“铁军啊,这不对啊。”二十盏的油灯逐一被我们三人给搞了下来,可是头顶仍有火光,那也是一盏油灯,比其他的都要小,就像支生日蜡烛,非常细小,若不是油灯全都被我们放置在地的话,是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的。
“我想一切问题都应该迎刃而解了,”铁军慢慢蹲下来,看得出他在积蓄力量“:一切都是这小油灯搞的鬼。”说完便嗖地跳跃而起。
“嘎吧!”脆脆的裂响,油灯被拽下的时候我看见那断裂开的位置还拖着东西。
“这是电线?”铁军有些愣神。我和虎子也不敢说话,铁军手里的东西比见鬼了还要让人害怕:油灯断裂的尾后是一节电线,塑料的绝缘胶皮里包裹着黄灿灿的铜线。
虎子劈手夺了过去,将油灯扔在地上,跺碎了油灯的陶瓷外壳,从一堆碎片里拿出一个约有两个指甲盖大的东西。“我希望我的眼睛出问题了,”虎子脸色阴晴不定“:这是一个影像投影仪。”
虎子说的是术语,但我也能勉强理解:这东西和电影院里的放映机器差不多。一个千百年没有几人进来(慈禧寻长生时所派遣的手下)的地下空间居然有这种东西,真是活见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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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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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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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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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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