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李云的衣服!”旁边的老刘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衣服,而且属于其中一个叫李云的。
“也就是说他们可能在这片沙子的下面?”我咽了口唾沫,缓解了下干涩的喉咙,帐篷外的火光透过缝隙映在五人的脸上,气氛压抑而又沉重。
“不可能吧?”虎子插了句“:他们是四个大活人,又不是耗子,还能钻到这下面来了?”
“可是我听说沙漠里的沙子在风力的作用下会移动,他们不会是被沙子移动盖了吧。”铁军摩擦着下巴说道。
我摇摇头,沙子确实会移动,当年上学时地理老师就说过这件事。可是,就算沙子移动了位置,那帐篷的位置没有变化?地上其他的东西还这般整齐不凌乱。
“别废话,抛出来看看就知道了!”我首先下手开始刨,沙子松软并不像土那样硬实,刨着刨着,我心中咯噔一下,衣服下面是软软的人的身躯,而且还带着微微的温度,也就是说他可能就是李云。
“快来搭把手!”这事关乎人命的事情我不敢托大,和李海老刘三人没了命的刨沙,李云的脸面终于露了出来,口眼鼻耳里都是白色的沙子。李海号了号李云的脉搏,摇头说道“:没气了。”
李云被刨出来后,接着的就是其他的三个个,全都断了气,好在水晶头骨还在,这……到底是誰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毫无声息,把这么四个健硕的男子拖到沙子下生生捂死!
“我想,今天晚上恐怕要不平静了,这沙子下面恐怕有名堂~”李海很快平下了心,看来也经历过不少类似的事。
“老刘!”李海嘴唇煞白“:提醒放哨的兄弟提高警惕!”“是!”老刘的眼眶发红,跑了出去叮嘱了。
李海在帐篷角的大背袋里拿出许多的零件“:你们的心够狠吗?那就试试弩吧。”李海说话间手里动作并没有慢下来,一两分钟的功夫,一堆零件就成为了弩。
“没办法,枪支管理严,而且这种改良的弩在射程范围内不输于手枪。”李海语气间都是得意,把弩放在我的手上。
弩没有多大,相当的精致,精致的让我认为它应该放在博物馆里供游人观看。李海的话不错,这种改良的弩射程在四百五到五百米之间,准头比普通的手枪还要好上一些;这是最好的选择。
挑着夜光,我们草草刨了个大坑,把李云四人人埋了。头一天就出了这样的事,我躺在毛毯上反而没有了睡意,火光因此朦胧了许多。
“救命!”一声惨烈的叫声划破寂静的夜空,我一个咕噜爬起来。m.χIùmЬ.CǒM
营外有三个放哨的有半截身子都陷在沙子中,老刘不断翻滚在沙地上。白天还平静的地面里,似有长龙在底下游走,而且陷下去的三人的旁边有三个鼓起来的沙包,就是它们在拉着李海手下。
“老刘!这是怎么回事?”一条白色的长线向我冲了过来,我蹦起来,本以为可以轻松的躲过去,哪只从地下突然伸出一只干枯的手臂,一把抓住了我的脚踝。
瞬间我的头皮炸开了,干枯如松树枝的死人手抓下我,拼命想要将我拖拉下沙里,力量很大,我完全抵抗不过。我穿的是七分裤,死人手就如同一张砂纸,摩擦着我的脚踝,痛而且痒。
“去你妈的!”也许是害怕到了几点,我心里却又一股怒火攻心,捡起地上上好箭的弩对着那地下怪物就扣动扳机。
“嗖~”“噗~”钢铁的箭头在黑夜恰似一道闪电,狠狠地击中了死人手,箭头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强大的冲击力掀起一大片的沙尘,死人手被砸到沙里消失不见。
“所有人小心了,这是干死在沙漠里的可怜人,心中怨气不平!”李海脸色又变差了“:我早该想到是这么麻烦的玩意儿了!”
不知是不是我刚才的一箭让那些死干尸有了警惕之心,虽然那三个手下救了上来,但是它们在地下的移动速度快了不少。
“嗖!”、“嗖!”、“!”…………
破空之声不绝于耳,箭囊里的很快就空了,但是没有一根箭命中目标,全部都射空了,也就是说我们最厉害的防卫武器没有了!
“李海快想办法!”我刚喊出一句话,就被绊倒,还没等我翻身爬起来,地下就冲出刀锋般锋利的五指朝我插来。“呃!”我没有躲过去,大腿被挠得掉下一大块的皮肉。
“没多大事吧?”虎子及时踹断了那根致命的干尸收,将我拉了起来“:快到火堆旁边去。”
我跛着脚,像只受伤的小鸡崽子一摇一颠地跳到了火堆旁边,有火的地方果然是安全的,看来那些干尸惧怕火焰。
“虎子,快来!它们真的怕火!”我高兴的像个孩子,拿着一根燃着的棍子就抛给了虎子。“李海你们也接着!”看着虎子就像吓猴子一样驱逐着干尸,我是心里大痛快,总算是为我的伤口出了口恶气。
棍子被我一根根的扔黑了李海他们,可是我却忘记的件事:火堆燃烧得本来就不旺盛,这又被我三三两两全都给虎子他们了,现在自己的身边就只剩下一堆发热的炭火了,只要炭火一灭,那么我就会成为所有干尸的攻击对象。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晚间的猛风一吹,残留不多的炭火仿佛吃了兴奋剂、伟哥,火块不断剥落变小,眼看着要所剩无几了,只剩下星星点点的火光。
我是哭也不得笑也不得“:虎子,弹尽粮绝,请求支援。”四面八方的干尸似乎察觉到我最弱,都向我包围过来。
“快保护阿进!”李海看出了我目前的窘境“:小心背后!”
真应了那句老话: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干尸胆子变大了,直接跳上了地面,淡淡的尸臭在我转身间冲了我满脸,比那养猪场的气味还要恶人。
“唰…呼~”后脑勺突然一阵热浪,我嘞个去!虎子这王八蛋把我当标靶了,一根火把向着我的头就扔了过来。
“我草你大爷!”我赶紧一缩头,脸面上滚烫滚烫的,但还是闻到了股焦臭味道,估计我那标志性的发型和眉毛遭殃了。
“嗷!”干尸的水分早就没有了,但是身体里的油脂还在,而且那么干燥,沾到火星就着,火把还与其有半寸距离时,它嘭地一下就烧了。
“虎子我很你!”也不知到这丫的怨气有多大,都快要烧成灰了仍旧不忘记使命,带着熊熊的大火向我“抱”了过来。这比刚才的火把还要带劲儿,整个子火炮弹,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好吧,也有好长时间没能够洗澡了,现在来个一箭双雕吧,既能泡澡又能避难。干尸在后面追,我在前面跑,一个没注意,马趴滚进了小河里。
还没能等我享受泡澡的幸福,干尸给我来了个最亲切嗯拥抱。冰火两重天,这可不是常人能够遇见的,我真不愿意这等待遇,背后是冰冷的水流,胸前是炙热恶臭的干尸…………
“你小子口味挺重啊。”身上的干尸被虎子掀去,清新的空气涌入肺里,瞬间我走觉得虎子很可爱。所有的干尸都被火烧了,问题总算解决了,可在打斗的过程中帐篷与干尸共同牺牲。看来我们今后要露天野营了,想到此处,我满眼都是泪啊!我招谁惹谁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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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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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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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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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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