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在李爷看到苗小兰脸上的血时,急忙走过来替她查看伤口,语气很是着急,“这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一晚上不见,你就伤成这个样子了?”
被冯林擒在地上的苗永康身体一抖,立马将脸扭到另一边,假装事不关己的模样。
“李爷,小兰姐是被我三叔打成这个样子的。”旁边的苗春根早就看不爽这几房的人了,特别是仗着自己牛高马大而经常打骂他们的苗永康。
李爷听到这话,目光一寒,扭头盯着苗永康的后背。
苗永康感觉自己后背发凉,他整个身体僵硬住,愣是不敢回头正眼看着李爷。
“好啊你们这一大家子的人,总是欺负一个小丫头算什么?有本事在我面前说啊,在我面前理论啊,光知道欺负老二一家子,你们良心被狗吃了是不是,这么多年老二一家子怎么对你们的,你们都忘了是吗?!”李爷脸色阴沉,心里替苗小兰一家人不值。
马铁莲听到这话又想顶嘴,幸好被她身后的苗庆有捂住嘴,怒斥,“老太婆,你就收敛点吧,现在李爷在这里,这么多人看着,你就不能给我留点脸吗?”
“是啊娘,咱们现在先不要跟这几人计较,等李爷和乡亲走了之后,咱们再关起门来慢慢跟二哥一家子好好算账!”苗秋香也加入劝说的阵营,她丝毫没有看到苗小兰死死盯着她。Χiυmъ.cοΜ
马铁莲闻言,点点头,沉着脸抿嘴站在一旁。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这太阳都这么高了,你们还不下地,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李爷朝周围看戏的乡亲挥手。
大家觉得没趣,便扛着锄头各走各的路。
不一会儿,苗家大院只剩下苗家这些人杵在原地。
“老爷子,我有话跟你们这几房说,你们几房都等我一下,我去给小兰处理伤口。”李爷脸上尽是威严,仿佛只要有人说不,他就会狠狠地教训一顿。
苗庆有连忙说好,带着众人进房里等着。
除了苗家几个孩子,还有二房一家,其他几房的人都集中在苗庆有的屋里。
苗小兰被搀扶着走回屋,却看到自己爹猩红着眼,脸上都是无能为力,他哽咽着声音道:“小兰,过来让爹瞧瞧。”
她内心一动,迈着步伐踉踉跄跄走到苗永安床边,鼻子一酸,“爹……”
“他们怎么能这样对我们……怎么能……”苗永安心疼的看着苗小兰头上的伤口。
“放心爹,我现在没事,歇一会儿就好了……”苗小兰咧嘴露出贝齿,笑容看起来特别牵强。
李爷背着手走进来,没好气的说道:“没事?我看你要是再挨一棍,你就没命了!”
苗永安听到这话,心中更加内疚了,他低下头有些不知所措。
苗小兰看到这样的局势,趁机开口说道:“爹,为什么我们不分家?分家的话,我们就可以不用再为他们做牛做马,我也有能力给咱们一家子找吃的,以后我也能好好赚钱,不用再担心他们抢走咱们的钱。”
“是啊爹,为什么咱们不分家?”苗立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都到这一步了,爹居然还能容忍下去,难道真的要看到小兰被打死不成?
“唉!”苗永安深深叹息,硬是没有说出为什么,他沉痛的闭上双眼。
他又何尝不想分家?他只是不想背负那个骂名罢了,所以才苦了这几个孩子……
看到她爹这个模样,苗小兰也随着叹气,不再多说什么。
到了这一步都没有的分家,想必是爹有什么顾忌的吧……看来要想办法问一下娘才行……
没有对症下药,根本就不能彻底解决这件事情。
屋里众人陷入沉默,苗立根兄弟俩很是失望的回到自己床上带着,冯林兄弟俩做在他们旁边,也是不理解苗永安的隐忍。
只有冯氏一个人内心煎熬,明明知道原因,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李爷给苗小兰处理完伤口之后就要去说教其他几房的人,冯氏不知道想到什么,快步跟了出去,而苗小兰她借口严肃茅厕,让自己大哥搀扶着走出去。
其实苗小兰不是为了去茅厕,而是为了偷听她娘跟李爷说什么悄悄话。
苗立根似乎也明白自己妹妹的做法,也很赞同,他们兄妹二人就这样悄悄跟在李爷身后。
李爷早就发现苗小兰,只不过没有戳破,因为他深知她的秉性,就算不让她偷听,她到时候也会问他个不停。
“老二媳妇,你要有什么难言之隐,就跟我说,我会为你做主的!”
“李爷,这……”冯氏支支吾吾,内心挣扎了许久,道:“李爷,是小兰她爹的事……”
“嗯?”李爷扬眉捋须,轻轻点头,“直说就行,不用拐弯抹角。”
“事情事这样的……”
苗小兰兄妹二人打起十二分精神偷听,她听到之后也终于明白她爹为什么会一忍再忍了。
事情要追溯回到二十年前……年仅五岁的苗家老三苗永康玩水时掉入急湍的河流中,而年仅十岁的老二苗永安就是照看自己弟弟的人。
出了这样的是,苗永安第一时间就是下去救苗永康上来,前者把人救上来之后,结果后者却玩心大起,直接将前者推入河流中。
当时在不远处田地里干活的苗家老大苗永平和老爷子苗庆有得知消息,连忙去河边捞人,这也惊动了当时怀胎十月的马铁莲。
马铁莲不顾危险,也去了河边,当时她对苗永安还没有如今这样厌恶,所以她也是心急如焚,便和苗庆有,还有苗永平一块救河流中的苗永安。
五岁的苗永康虽然不是很懂事,但也知道救人。
所以一根绳子由苗老爷子,马铁莲,苗家老大老三一起拽着,这才顺利把河中的苗永安救上来,也正因为如此,马铁莲动了胎气,苗家老四就出生了……
换句话说,就是苗永安能活到今天,顾名思义是苗家那几人救了他,所以那几人这些年就不断用这件事压着他,让他不要做忘恩负义之人。
实际上这件事要怪就只能怪贪玩的苗永康,不然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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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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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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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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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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