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她怀孕后段毅就将所有的工作连着用一个礼拜全处理好,能让底下人处理的他坚决不碰,熬了一星期才好不容易把手头上的事情给解决了,可到焦闯面前的时候都快成国宝了,顶着两个黑眼圈差点没让人给他拍照留念了。
不仅仅是段毅这边,花容这边也有所行动,当天就推掉所有的工作赶到军区总医院,看见躺在病床上睡得正香的女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又见段毅跟太子爷情况跟自己大同小异,被这女人折磨得快没了人形。
只要关于焦闯的事情,她身边那些男人又岂会有不清楚的道理,所以她怀孕这事就跟火一样,你拿纸团包也包不住,该知道的人是铁定会知道的,譬如她的前夫林朝阳。
林朝阳当时还在自己办公室处理手头上的事情,医院一个电话打过来,居然是花容给的电话。
虽然如今兄弟感情不如从前那边铁,心里搁着什么事也不会跟你交心的谈了,可兄弟毕竟就是兄弟,一辈子都改变不了的关系,即使他们曾经为了一个女人窝里反,可十几年的情谊也不是说能散就散的。
林朝阳当时表情有瞬间的愕然,脑子跟进水似的,一切能运转的大脑机能在这一刻都歇了菜压根就转不动了。
埋头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也不管下边的人会不会随时进来,要是看到大白天领导在办公室没专心工作反倒是抽起烟来,指不定又会传出些什么难听的话。
林朝阳顾不上这些了,手里的烟一根有一根的换上,几乎在这一刻他做了一个他从未想过的决定。
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那份焦闯给他的离婚协议书,脑子只思考了那么几秒钟的时间,拿起面前的钢笔停顿许久后终于在上边签上自己的名字。
“林朝阳”这三个笔画并不算复杂的字可对他此时来说却是极其沉重,写了自己的名字快三十年还从来没有跟现在这样觉得难以下笔。
似乎每一笔每一划都割在胸口,那里正“滋滋”的冒着血,可惜那伤口太久,就算紧急抢救也止不住了,该来的终究要来,事态发展到这一步是他已经想过的,他跟她之间的关系仅此而已吧,僵持到现在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从来没有试着了解过她,也没有想过要了解她,所以造成如今两个人分崩离析的关系,如果当时他能试着学会了解一个人,体谅一个人,或许很多事情就不会演变成这般局面。
签过字让底下的人将那密封在牛皮纸袋的离婚协议书转交给花容手里,林朝阳想花容会知道里边是什么的。
因为花容的那个电话就是在告诉他,你林朝阳是时候该放手了。
这封协议书转到焦闯手上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焦闯当时人在段毅安排的另一所公寓里,这边的环境离市中心不算远,但环境相较于之前的那套比较好,最重要的是段毅不希望焦闯怀孕期间还跟别人合住一个房子,毕竟是怀孕的头几个月,还是怀孕最关键的时候,任何一件事情都必须得当心着。
焦闯虽然不大满意段毅的做法,可太子爷跟花容都表态了,同意人家段毅这安排,所以焦闯只好乖乖闭嘴同意下来,唯一好的陈保姆还跟着她一起住在那边,顺便料理她平时的日常饮食,而小焦佩除了没星期有两天在段家过外,其余剩下的五天时间都有焦闯带。
也许是有了头一次怀孕的经验,这一次焦闯到没有第一次那会那么紧张,再加上旁边还有陈保姆跟小焦佩在身边,虽然小焦佩刚学会走路跟喊妈妈,但也已经让焦闯心底感到高兴了。
在她怀孕的期间,除了太子爷还在医院养伤外,段毅跟花容都尽量抽空陪在她身边,花容更是小心翼翼的的照顾,生怕转眼间她人又给磕着碰着,金贵得不得了,压根就把她当家里的小祖宗给供着。
这会儿还是夏天,肚子才两个多月,小腹平平的一直没有拱起来,但跟花容睡一起的时候,花容总是会抱着她,手覆在她小腹上轻轻的抚摸着,那温厚的大掌贴着她光滑的小腹带来一阵阵酥麻的温热。
这天晚上花容照例抱着她睡,让她大半个身子靠在自己胸膛上,尽量不压着她。
“想什么呢?”焦闯看着天花板,房间关了灯但窗外还是比较亮,屋内也不至于黑压压的一片,她瞧见天花板倒映出外边的树干影子。
“我在想这孩子长大以后会染了谁的性子。”花容回答。
焦闯敛下眸子,咬着牙说:“这也得孩子生出来后再看的吧,孩子什么性子还不得看他周围的人是什么德性么?不是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么?”xiumb.com
笑容听她这么一说,不由得笑出声,胸膛给轻微的颤动。
“没错,这得看孩子周遭都是啥鸟人,要是随了段毅的性子以后讨媳妇可不愁了。”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男孩,不能是女孩么?”焦闯打趣。
花容将她两手握在自己掌心里,笑着说道:“不知道,直觉吧。”
“其实这孩子也不知道是谁的,如果是……”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人花容用一根手指头按住了嘴唇,花容显然不想让她将话说下去,只将头贴近她耳边,那灼热的呼吸打在她耳框跟颈窝上,让她好几次扭了妞身子才定住不动。
花容将她搂紧了一点,但没干用力主要怕伤了她。
“我说过,不管你肚子里的孩子谁的,我都会将它当成是自己的孩子,不要对我有所疑虑,你所担心的那些其实高铭也想过的,其实说不介意都是屁话,可若真的一直介意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爱上你愿意跟其他人默认这种关系就已经想好了今后的路,如果谁不能忍受早就主动退出了,大可没必要淌这个浑水,所以你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安安心心的养胎,半年后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给大家。”
焦闯被他一番话弄得是又感动又好笑的,直接“噗哧”一声就笑出来。
“你的意思是我是浑水?”焦闯故意用话堵他呢。
花容明知道她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却还是挑高了眉,反问道:“你觉得自己不是么?能够让这些个颐指气使的公子哥甘愿为你卖命,我当初真是小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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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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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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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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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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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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