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东西也不是个好东西,在往后摔的时候不忘记顺带用手一拉,抓住焦闯的手臂,焦闯便跟着她一起睡在了那柔软的床铺上。
原本焦闯想要起身,可那人给拉着,硬是让她整个上半身跟他贴着,虽然隔着衣服可依旧能感觉出对方衣服底下肌肤的感觉。
焦闯皱着眉看着底下这人,那吊稍的眼睛里似乎有笑意也似乎藏着永远的几分不耐烦,跟个陌生人似的。
“你究竟是谁?”焦闯的手掌张着撑在底下人的胸口上,眼睛里有着防备,一双清水般的眼直溜溜的打量着这人。
底下的人发出一两声嘻嘻的笑,从喉咙蹦出来似得,低沉却又些痒痒麻麻的,挠得你心头一阵痒一阵酥,细细听起来不像是女孩子的声音,却有些像男孩子的,只是比起普通的男孩子要来的轻,所以一般不仔细分辨倒也觉得男女皆可。大概也就算是一种中性的声音罢。
焦闯的嘴唇有些疼,有些肿,止水眯着眼笑嘻嘻的看着那略肿的朱唇,随着焦闯说话嘴唇开开合合的时候,那细白的贝齿总是有意无意的露出几来,有点像半抹月藏在云层下,“姐姐,这不过才几天的功夫,你不是魔障了吧?怎么就认不出我了。”他那儿笑得人畜无害,可却骗不了上面的人。
一个坑里栽了一次算是瞎了眼,第二个坑里再栽了一次,那是自作自受,敢情是白活了。
焦闯不傻,他那活儿明显就抵在她下面,她是男是女能感觉不出来那她真是感觉麻痹了。
“止水不可能是男生,你究竟是谁?怎么会跟她长得一模一样。”虽然只跟止水相处了短短的几天时间,可止水大夏天的晚上总喜欢穿着一条内裤加一件背心在大厅里来回走动,那身子跟这个身子是不一样的,那时候的止水至少是女的,这会儿功夫怎么就成了个男的?
“你莫非是止水的双胞胎弟弟或哥哥?”焦闯骤然想到这个可能性,问话的语气近乎是肯定句。
底下的人笑道:“原来姐姐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笨嘛,也许还挺聪明的。”说着那摊在床上的两只手抬起抚上焦闯的脸颊,指腹轻轻刮着她粉腮,想要掠过她唇的时候却被焦闯给躲过了。
焦闯抿着唇,手撑在他肩膀上想要慢慢起身,却又被人恶作剧似的给拉了下来,一边脸紧贴着他的胸口,在他的身上闻见一股道不出名的清香。
焦闯咬咬牙,心想着只怕这人是个孽障,才一天不到的功夫就跟止水掉包了,可她心底没有怀疑过止水半分,只是忽然出现的这男孩子让她有种防备的意识,身子里每根神经仿佛都绷得紧紧的,自动防备着这人。
腰间一软,有东西拂过那儿,原是人的手掌正缓缓的揉捏那里,焦闯瞪圆了眼睛抬起头,恨声道:“放开我”
男孩见她平日里恬淡的脸上有了怒意,连忙收回了手,其实他心底只是想要开开她玩笑,就喜欢她在自己怀里头像只发怒的小动物似的,特别的好玩,可却不是真的想要惹得她不开心。
一放开她,那人立刻床他身上起来拉着身上弄乱的衣服,远远的挨在门上逐渐的冷静下来。
“什么时候开始的?”焦闯一手捂着胸口问道,方才狂乱的心跳已经平静下来。
男孩从床上坐起,白皙干净的脸蛋扬着,笑道:“那天回来之后。”
“那你是谁?”焦闯仍然是拧着眉心,声音已经淡了下来,不如平时跟他说话那么的亲切温和,毕竟这人欺骗了她,而且不知道是打着什么主意接近自己的,所以她不得不防备着。
“茗止沉,如你之前想的那样,是茗止水的同胞弟弟。”少女扯下面具变成了美丽的少年,一样光鲜亮丽的表壳,可惜一个内里装着的兴许是甜美的甘露,一个却是淬满毒液的美酒。
“那你姐姐现在在哪里?”焦闯也觉得诧异自己这个时候还关心着止水的安全。
止沉挑着眉峰看着她,却说了实话:“她现在挺好的,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就算再如何狠毒,她也是我姐姐,我就算害了天下的人也不至于害了自己的亲姐姐。”
焦闯垂下眸,心底算是松了一口气,却没发现止沉已经一步步的靠近自己,等她发现的时候,少年那张白净中透着几分苍白的脸颊已经在她眼前,那干净如黑夜的眸子正看着她。
“姐姐,你害怕我了么?”
“不是害怕,应该说我不信任你。”望着他那吊起的眼尾,她似乎说得有气无力,浑身的骨头似乎在格格的敲打,这会儿她只想要闭上眼睛睡一觉而已。
止沉听了这话并没有意外,看着闭着眼睛却让一对睫毛不断的轻颤的女人,那娇小身子很难看出她里面是否坚强强大,他一开心许是抱着好奇的心理接近这个女人,从小到大,只要是茗止水也就是他那个姐姐感兴趣的人或事物,他也会产生一些微的兴趣,不过现在看来,这兴趣远远大过他一开始的初衷了,反倒有些……有些开始不可自拔。
止沉最后还是离开了,房间里落下阖门的声响,只是走之前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留下一句话:“姐姐,如果我想要对付你,或许你早就活不到现在了,所以你不如卸下防备,至少我是不会害你的。”
焦闯睁开眼,望着空落落的房间,颓然向前倒去,嘴里泛着一股甜丝丝的味道,她瞪大眼,发现这味道是止沉方才在她嘴里留下的,于是赶紧冲到浴室里漱口,那味道她可不想留在嘴里,于是一口一口的漱着,连同那软腻温热的舌尖的触感也想一起洗干净。
这男孩太危险了,就像是毒药,是来吞噬她的肉体,她的心的么?
指尖抚着唇,抬起头望着镜子焦闯愕然发现自己的双颊红艳如绯,这个身体也开始灼热起来,那少年的气息、柔软蓬松的头发,干净的脸庞,还有那红得跟血般的唇,一切的一切都在勾引着她,只要想起那些她的心脏就跟被人揪着一样,身子也软了下来。浑身不发自己。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她真是中了魔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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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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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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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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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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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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