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看见刚刚开城门吗?前面这么多人咱们怎么进,没事等会就好,不着急、不着急。”
“可是,在跨云你都能半夜找个将军给你开城门,这到你的地盘了,你没几个熟人?”
“说你是小屁孩你还不承认,就是因为到了自己地盘,所以才要遵纪守法。我再跟你强调一遍,我在北蛮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可能会干出这样的事情。”说完刀疤很骄傲的甩了甩一头“秀发”。
清晨金色的阳光笼罩着气势磅礴,虎踞龙盘的北蛮第一雄关雷霆堡。凌锋和刀疤各自牵着一匹和他们的外表看起来极不相符的骏马站在人堆里。偏偏刀疤还理所当然的如是说。害的凌锋只得狠狠地地下高贵的头颅,躲避着周围仿佛在看待两个无耻之极的盗马贼的目光。
凌锋闭上了嘴,不再和刀疤讨论下去。到目前为止,他本来自以为比以前成熟了许多的幼小心灵已经被刀疤,不,是他尊敬,感激无比的刀疤叔给完全整迷茫了。他到底是什么人?他到底是干什么的?他的性格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凌锋使劲摇了摇头,实在是想不明白。
随着气温的逐渐升高,凌锋的后背开始冒出丝丝薄汗来。刀疤还是一如既往的摆着一改往日低调沉稳的造型,整个人四仰八叉的坐在地面上,后背舒服的靠在马后腿上怀里抱着那个黑色包裹,双眼貌似睥睨天下般看着周围形形色色的商人蛮子。好在已经等了大半个时辰,这会终于轮到他们了。
“通关文件。”城门口的卫兵稍微犹豫了一下,对着凌锋说道。每个能进入某个国家的城市或者城堡检查都非常严格。只有拥有所属国家所开的通关文件才能进入这个国家的地盘。卫兵的眼睛一向很尖,虽然凌锋已经被风霜摧残的符合了北蛮人普通人具有的一些基本条件,比如黄褐色的皮肤,凌乱的头发,和棱角分明的脸颊,但是,还是被目光锐利的卫兵发现了他的不同之处。但是这卫兵心里也不能太确定,只得稍微犹豫的问了一句。
如果凌锋这时候大吼一声,“我要和你决斗,”或者“我砍死你丫的”这类的话,那么他说完后顶多被训斥两句就被放行了。因为这才比较符合北蛮人自以为的勇武,彪悍的性格。而对于同族,哪怕你刚在外地洗劫了一座钱庄,或者灭了谁家的九族,他们也一律统统放行。原因很简单,你们国家抓不住,关我屁事。这样的人回国说不定还会当做英雄来宣传。看,又一个在外漂泊的浪子回家了,带着蛮人的荣耀,带着蛮人的勇武,带着蛮人与天斗于地争的顽强,终于回到了他母亲的怀抱……
可惜的是凌锋显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因此他抬头,无辜的看着刀疤。
刀疤的嘴巴还没张开,四只大手便按住了凌锋的肩膀上。
“跟我们走一趟。”其中一个满脸络腮的中年男人阴沉沉的说道。
凌锋又茫然了。这是怎么回事?这?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家按小鸡一样按住,那明显常年握刀的大手抓的自己肩膀隐隐作痛。刀疤叔还愣是装作发生了什么事的无辜表情,一边指手画脚一边喋喋不休的说着。一边两人被两个卫兵按着胳膊往城楼上送去。
两人登上一条宽阔极陡的楼梯,来到一座青石堆砌的低矮房间前,凌锋眼角撇了撇,外面挂着一块血红的蕃旗,上面绣着一个巨大的盾牌,盾牌被一个展翅翱翔的雄鹰抓在脚掌里。
只听刀疤略微惊讶了一声,“草原之盾?那老猴子居然来这儿守城了?”
外面把守和押运的几个个士兵听到这话猛的一惊,这人是什么来头?居然知道老大的外号?m.xiumb.com
这是四人已经进了屋,里面极为宽广,原来这碉堡看着低矮其实下面是陷进城墙里的,故而和整个城墙融为一体,即使有大型的攻城器械砸到上面,这石头房子也是安然无恙。
一张巨大的长木桌,后面坐着一个全身笼罩在阴影里的瘦小老者。略一抬头,扫了凌锋一眼,待视线瞄到刀疤身上陡然盯住,眼睛里爆射出两道精光,似乎发现了杀父夺妻之仇的凶手般,凌锋看了暗自心惊,莫非这人和刀疤叔有过节,我的妈呀这下可惨了,刀疤叔呀刀疤叔你这是怎么了?这可怎好?
凌锋自顾自的去摸身上的小刀却没发现刀疤嘴角流出的一丝苦笑。
突然“咔嚓”一声巨响,凌锋猛的抬头,却发现那老者身前的木桌自中间忽然断裂,一条灰影瞬间冲倒刀疤面前。凌锋大惊,心道莫非这就要对刀疤叔下手?自己却反应不过来了。谁想到一番眼的功夫,那老者便猛的把刀疤搂在怀里,不单是凌锋,连旁边的两个卫兵都把眼睛瞪的想鸡蛋,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前一秒还要杀人,这一翻脸就这般亲热,这老大是咋了?
“小崽子你这些年到底跑哪儿去了?叔叔也找不到你,前些年听说甸子里出了个极是厉害的刀手,我也派人去打听了,可那人又转眼间几乎是消失匿迹,为叔回来这些年每天事也多的很,便抽不出功夫来找你,没想到,没想到啊。”说这那老者竟双目微红,嘴角颤动,竟像是费极大地力气才忍住般。
凌锋已经被刺激的多了,这会本能的习惯性短路。至于那两个卫兵,早已骇的两张糙脸如同被老妇的擀面杖往死里揉擀一般,五官被这巨大的反差的惊人的话语刺激的极度舒展。在老者充满烦躁的挥手中转身而去,两人本来就不多的脑浆这会正浆糊着呢,出门的时候差点撞在一起。
刀疤苦笑一声,也满是深情的望着那老者,仿佛在默默的注视着多年不见的发妻。“咳咳”两声不和时宜的咳嗽传来,两人还搂抱在一起,陡然四道满是杀气的目光齐射向凌锋,竟像是被打扰到了般。
凌锋被吓得不自觉的倒退的一步,“我不是故意的”。那二人才发现各自的失态,连忙分开,却还是勾肩搭背的齐声大笑。凌锋在后面看着这二人的背影,活像一对老小流氓。
“来跟叔叔说说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怎么现在潦倒成这个样子?这个小家伙又是谁?”说着那老者把刀疤拉到椅子上坐着,自己自顾自弯腰整理散落一地的文件。
凌锋正抬脚前去帮忙,只听刀疤说道:“你又不知道怎么弄的,还是让你伯伯自己弄吧。”
“我说猴叔,我俩都跑一夜了,这肚子饿的不行,您老想听故事也得先让我把肚皮填饱好有力气啊,锋儿你说是不是。”刀疤又打趣说道。
“我怎么知道你小子没吃饭,来人,上饭,”那老者瞅了刀疤一眼连忙高声喊道。
不久这指挥所里又重新换了一张新桌子,满屋充斥着马奶和鲜嫩烤羊肉的香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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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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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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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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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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