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鱼儿心头升起一股邪火,弄了半天你们还不服气呢。
“噌”的一声,鱼儿的长剑已经横在了蔡金伟的脖子上,“这么快就认输了吗?那好,输了就要付出代价!”鱼儿的语气中透出丝丝寒意,“胖子,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给我乖乖站着别动,我在你脸上刻个记号。”
蔡金伟气得满脸通红,双手一阵乱挥,“你别得寸进尺!对不懂道法的人,我们出招是有许多限制的你知不知道?”
“哦?比如刚才那招?”鱼儿冷笑道。
蔡金伟顿时语塞。方怜萍一边暗骂他说话不动脑子,一边上前调解道:“刚才确实是小蔡不对,不过幸好你也躲过去了,你就原谅他一次吧。”
“不,我的气量小得很。”鱼儿摇摇头,将横在蔡金伟喉咙前的长剑紧了紧,“嗯……该刻个什么呢?乌龟?还是小狗什么的……”
“你杀了我好了!”蔡金伟怒吼一声,往前猛地一扑,但在鱼儿的眼里,他的速度实在太慢了,因此只是简单地把剑收了少许,锋利的剑刃与他的脖子始终保持着半指距离,可谓妙到毫颠。
一时间,两女都被蔡金伟的举动吓蒙了,身为女性,而且又是身处阴盛阳衰的雪村,她们很难理解所谓的“男人的尊严”。
鱼儿对蔡金伟倒是改观了不少,心知自己刚才确实有些过了,遂缓下语调,望着陈、方两女道:“最后问一次,你们打不打?”
“你先放开他。”方怜萍木无表情地说道。
鱼儿微微一笑,收起剑退了几步,方、蔡、陈三人相视一眼,也默默地站到了一起。
“既然你对鬼谷道术这么有兴趣,那就让你见识一下吧!”方怜萍一脸肃容,轻念了几句,三人身前顿时出现了密密麻麻几十片“绿叶”。同样是“叶舞术”,她的修为明显又要比蔡金伟高上许多。
同时蔡金伟和陈贞也念起咒来,这次鱼儿不再托大,先是向右虚晃了一下,突然转向朝左边的陈贞冲去。三人站的是三角之阵,只要破去一角,阵形便不攻自灭了。
“上!”陈贞见他向自己冲来,并不慌张,娇呼一声,双手往地上虚按了一下。
鱼儿正在专心躲避由方怜萍控制着向他射来的“叶片”,突然脚下一绊,重心顿失,忙单手撑地做了个空翻,免去了摔倒在地的糗相,不过终究还是身中数枚“叶片”,受了点轻伤。
低头一看,只见脚下的野草都仿佛活了一般,随着陈贞不断变化的手指很有规律地扭动着,刚才正是几株特别粗盛的野草扭在一起,缠成了一个草结,差点将他绊倒。
“操纵术!”鱼儿脑中闪过这个名词,据说每个术士都能或多或少地感应和控制与自己相同属性的物体,比如金系术士几乎人人都能隔空搬动一枚铜钱,而水系术士则都能引导小股的水流,这本身并算不上是什么法术,但如果不断练习加强这种控制能力,以至于用来对敌,那便统称为“操纵术”。
这么一耽搁,方怜萍已经控制“叶片”将鱼儿团团围住,而蔡金伟的法术似乎也准备得差不多了,鱼儿怕他再来上一记什么“羊筋蚀骨”,只好挥舞着长剑先冲出“叶片”的包围,之后再图反攻。
悦耳的“叮叮当当”声中,鱼儿成功地冲出了“叶片”的包围,不过其过程比他想象得痛苦得多。不知道是方怜萍修为不够还是有意为之,那些“叶片”看上去一模一样,威力却相差甚远,弱一点的连衣服都割不破,强的却和一把真实的飞镖差不多,打在身上不光痛入骨髓,而且还会引起内伤。
“风卷残云!”在蔡金伟的呼喊声中,一股蕴涵着淡淡青光的气旋由小变大,最后转化成了一个小型的旋风,飞快地朝鱼儿卷去,沿路吸起的碎石断枝四下飞散,声势惊人。
鱼儿不知其底细,只好先行闪躲,过了会儿,见旋风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有越吹越盛之势,不由心中一动,几个纵身绕到了旋风前面,引着它反朝方怜萍三人冲去。这一来,方怜萍的“叶舞术”就没有了用武之地,因为“叶片”一旦靠近旋风,便会被吹得失去控制,而陈贞的“操纵术”在鱼儿有心防备的情况下,也派不上大用场。
眼看旋风离自己这边越来越近,刮起的尘土已经割得面部隐隐生疼,蔡金伟无奈之下只好将其散去,配合方怜萍发动“叶舞术”,将己方三人护得严严实实。而鱼儿也不冒进,只是不断地绕着他们游走佯攻,令方、蔡两人精神紧绷,丝毫不敢放松“叶舞术”的调控。
这时陈贞终于发动了一个真正的法术,但却是一个鱼儿从没见过的水系道术,只见她身上缓缓升起淡蓝色的氤氲雾气,很快就在她头顶聚成了一小团蓝色云朵,紧接着一道道箭矢状的荆云从中激射而出,目标直指鱼儿,速度甚是惊人。
很久以后,鱼儿才得知这一招名叫“流云刺”,是水系的初级道法,但也是该系中机动性最强的法术。
与“叶舞术”不同,水系道法并不注重表面的杀伤力,因此当鱼儿用剑挡住那些荆云时,几乎没感受到什么力量,但他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厉害之处,一丝柔柔的气息通过长剑传到手上,就像在油锅里洒了几滴水,使整只手臂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那种又涨又麻的感觉令他差点握不住长剑。
毕竟,人的身体绝大部分是由水构成的,一旦被水系法力侵入,还不被搅得天翻地覆?
这还是用剑挡了之后的结果,如果直接被荆云击中肉身,自己会不会血脉喷涨,爆体而亡呢?想到这个可能,鱼儿暗自打了个哆嗦,再也不敢轻撄其锋芒。
陈贞见自己的法术行之有效,自是大喜过望,一支支荆云放得不亦乐乎,而方怜萍也渐渐放松了手头的“叶舞术”,喃喃自语地打算准备大型道术。见状鱼儿暗自冷笑,这个机会他已经等了很久了。
“当我不会远距离攻击吗?”鱼儿偷偷摸出练习时用的木剑,趁方怜萍注意力开始转到自身的新法术上时,突然将其投向陈贞。蔡金伟手忙脚乱地指挥着“叶片”前去拦阻,但他的控制能力和方怜萍比相差甚远,只有寥寥几片叶子打在了木剑上,木剑微微一偏,还是继续朝陈贞射去。
陈贞惊叫一声,双手急舞,全身上下顿时罩上了一层淡淡的青光,木剑射到光罩上后去势一缓,但还是打中了她的肩膀——由于方向稍微有些偏差,所以并没有击中要害。
尽管如此,以陈贞这样单薄的体质依旧承受不起,只见她身子一歪退了几步,痛得俏脸煞白,差点哭出来,那个令鱼儿颇为顾忌的“流云刺”自然也无疾而终了。
方怜萍一惊,当机立断地打消了已经快完成的法术,重新筑起了严密的“叶片”防御,这时鱼儿已经摆出了拼命的架势冲了过来,虽然他还没正式杀过人,但长久的杀手训练还是打造出了他一身森冷的杀气,方、蔡两人何时见过这种场面,不自觉地各自退了两步,而两者原本浑然一体的“叶片阵”也出现了一丝间隙。
抓住机会,一击毙命,这是杀手的天性,鱼儿自然也不例外,见机更加快了几分速度,侧着身子切入两人中间。两人怕伤到己方同伴,都不敢主动出击,只是控制“叶片”绕着自己疯狂转动,特别是方怜萍这边,几乎都舞成了一圈墙了。
最先被击倒的还是蔡金伟,一来他的防御空隙较大,二来他的行动也比较迟缓,鱼儿拼着被割上几叶,逼上去干净利索地敲昏了他。
方怜萍就比较棘手了,但此时她孤掌难鸣,只好不断制造新的“叶片”来弥补其自然消耗。僵持片刻后,方怜萍终于破釜沉舟,将所有“叶片”汇聚在一起,朝鱼儿蜂拥而去,可惜后者逃命的功夫堪称一流,连推带挡,连跑带跳之下,最终只受了些轻伤,并无大碍。而方怜萍此时灵力已近枯竭,无奈之下只好认输。
“怎么样?服气了吗?”鱼儿笑得志得意满。
方怜萍正在用简单的“治疗术”对陈贞进行医治,闻言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咬了咬牙,冲鱼儿大声道:“休息一会儿,我们再比!”Χiυmъ.cοΜ
“无论再比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鱼儿甩了个漂亮的剑花,归剑入鞘,颇有些孤独求败的味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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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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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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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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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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