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时夕小姐,你怎么醉成这样!”
老管家一打开门,瘫在门上的时夕就倒了下去,老管家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
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惹来了屋里的人,苏止穿着睡衣走过来,看到时夕醉成烂泥的样子皱起了眉头,从老管家怀里接过了她。
少女脸上泛着诡异的红晕,双眼迷离的瘫在苏止的怀里。
浑身上下是浓郁的酒气,仔细一闻还混杂着尼古丁的味道。
苏止剑眉一凛,他拦腰将时夕抱起,大步往里面走去。
“哎呦,这得喝多少酒才能醉成这样,时夕小姐最近是怎么了,经常喝得酩酊大醉的回来。”
老管家语重心长。
苏止听后转过脸瞪了一眼老管家:“好了,去拿干净的毛巾过来。”
老管家悻悻的住了嘴,去取毛巾。
带着些许温热的毛巾轻轻擦在时夕的脸上,苏止皱眉看着她,眼底里扬起一抹心疼。
为了那个男人,值得吗?
“墨时!”
蓦地,拿着毛巾的手被时夕一把捉住,她嘴里呢喃着。
苏止眉头皱得更紧了,一张脸沉了下去。
时夕缓缓睁开了眼睛,昏暗的灯光下,她双眼迷离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而后伸出手朝男人挺拔的五官而去,她起身捧着男人的脸,朝他凑近了。
指腹冰冷的温度传来,苏止心神一颤。
对上时夕妖媚的眼神,他的思绪猛地抽回,而后起身想要离开。
手却被用力一拉,他猝不及防的转身,紧接着那夹杂着酒精和尼古丁的双唇便覆了上来。
柔软的唇瓣颤抖的抵住了他的薄唇,时夕炙热的吻将他所有的理智席卷而去。
那浓郁的酒精气息和她身上的甜腻香水味一下子弥漫在他的鼻腔,一直猛蹿到脑袋。
热吻没有持续下去,苏止蓦地睁开眼睛,推开了醉成一滩烂泥的时夕。
他答应过时夕,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
即便如今她烂醉如泥,错把他当成唐墨时,他也不会乘人之危。
时夕已经烂醉,被他推开后更是失去了意识,软绵绵的倒在他的怀里。
把她扶到床上,苏止让阿姨进来给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卸掉她脸上的浓妆,转身出去了。
翌日。
动了动眼皮,一阵酸痛的感觉传遍全身。
时夕拍了拍头痛欲裂的脑袋,睁开眼睛从床上醒来。
眼前的一幕,却让她愣得张大了嘴巴。
她昨晚的那身衣服凌乱的铺在地板上,急忙掀开被子检查,发现自己身上被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迅速回忆着昨晚的事情,依稀想起是阿姨给她替换的衣服。
她捶着自己的脑袋,五官拧成一团。
怎么又喝得烂醉!
无意间,瞥见了毛巾下的东西。
心“扑通扑通”跳着,掀开毛巾看到那件物品后,她错愕了几秒。
那是苏止的手表!
脑海里瞬间闪现起昨晚的画面,她想起自己把苏止当成了唐墨时,还主动吻了他。
“你干的都是什么事!”
该死!她皱紧眉头用力拍了一把自己的脸,叹了一口气。
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洗漱,她换上了另一身干净的衣服,却坐在床边发呆,迟迟没有出去。
这下好了,这么尴尬,她要怎么面对苏止。
看来唐立培说得没错,她就是那种不三不四的人。
深呼吸了一口气,她看了一眼床头的手表,清亮的眸光暗淡了下去。
总归要面对。
起身拿起那块手表,推开门走了出去。
大厅里,苏止正慵懒的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仍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神情,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xǐυmь.℃òm
看到她后,低声说了一句:“起来了?”目光却没有从报纸上挪开。
时夕点点头:“嗯。”接着在旁边坐下。
苏止的目光始终落在手里的那份报纸上,她动了动嘴皮,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有事?”
低沉的声音响起,苏止看出了她的心思。
时夕忙不迭摇头,接着又慌乱的点点头:“你……你的手表,落在我房里了。”
她把手表递了过去,苏止看了一眼,神情没有丝毫的波澜。
“原来在你这里,看来是昨晚替你擦汗的时候脱下的,怎么样,没事了吧?”苏止一脸云淡风轻,仿佛真的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时夕点点头,男人伸出手接过她手里的手表,指腹碰到她的一瞬间,她还是惊颤了一下。
“没事就好,等下有个会议,你收拾一下,十分钟后出门。”
苏止麻利的将手表戴上,对她缓缓道,没有一丝的不妥。
时夕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立刻起身回了房。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停车场。
时夕解开安全带,耳畔蓦地传来低沉的声音。
“记得我交代你的事情么?只要这一次的计划成功,唐氏就是我们的了,时夕,我不允许你再出任何岔子。”
她愣了愣,转过头对上苏止冷峻的目光。
沉默了几秒,终是点点头:“嗯,我知道怎么做。”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上去吧。”
“吧嗒”一声,车门打开,苏止下了车。
时夕跟了上去,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上了电梯。
“叮”电梯门打开,时夕和苏止大步朝会议室走去。
推开门的瞬间,时夕愣了一下。
顾晚端端正正的坐在唐墨时身边,翘着双手趾高气扬的看向她,眼底里带着一丝嘲弄。
她直接忽略掉顾晚,进去坐下。
“这是?”
苏止笑了笑,瞥了一眼顾晚,向唐墨时问道。
“伯父让我,代表他来出席这个会议。”
唐墨时还未开口,顾晚就已经抢先一步说了,她手掌抚在胸脯上,声音尖锐又刺耳,一脸的得意。
“哦,原来如此。”
苏止笑笑,没有继续理会她。
“不仅如此,青浦区的项目我会全程参与,伯父说了,让我盯紧某些人,免得有人搞鬼。”
她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度,在空旷安静的会议室里如同山谷里的回声一样回荡着,说完还趾高气扬的瞪了一眼时夕。
时夕冲她笑了笑,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原来唐总这么不信任我们,那合作还有什么意思?”
她冷笑着,把桌面上的资料合上,靠在椅子上幽幽的盯着唐墨时。
“哼,你没有问题,怕什么别人盯?”顾晚不依不挠。
尖锐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唐墨时转过身冷冷的看了一眼顾晚。
他皱着眉,墨色的眸子宛如一汪寒潭,发出瘆人的冰冷。
“够了,要么你就给我乖乖闭嘴,要么你就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是你闹着玩的地方!”
唐墨时声音很轻,却强硬到让人害怕。
顾晚一下子变了脸色:“墨时!”
话音刚落,便遭到了唐墨时眼神冷冷的一剜,她立刻住了嘴,白了时夕一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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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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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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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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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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