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的不必一遍遍的强调,我很清楚自己的处境。
昨天已经莫名其妙地被国主关过死牢,受过鞭刑,今天又被公主带到了公主殿,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都要找我麻烦。我真的已经很低调了。
那么接下来会是谁?祭司风渐习?还是曹丞相?亦或是哪个王孙贵族。
“你到底有什么特别的,需要他这么护着你?甚至要惩罚我弟弟。”季龄公主有些气急败坏。
他?是谁?难道是玉容吗?她与玉容之间有什么关系吗,不知为何,一想到这个,心里就有些不太舒服。
“公主,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哼!你不需要明白,你只需要知道本公主现在看到你很来火,明明长得不怎样还妄想勾引我国大祭司吗?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我什么时候勾引祭司了?真是莫名其妙,只见过一次面的人谈何勾引。
“公主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我与祭司大人……”
“住嘴!!梅儿菊儿!我不想听到她说话,给我掌嘴!”季龄公主厌恶地瞥了我一眼,就转过头不再看我。
两个婢女领命走到我跟前,扬起手,狠狠地掴我的脸,脸上一阵火辣辣地疼。接二连三的巴掌落在我脸上,在空阔的大殿里响起清脆的回声。
嘴里又涌出了一口血,从我嘴角蜿蜒而下,我已经没有力气去与她争辩什么,只希望这种折磨快点结束。
“住手!”一道声音传来,低沉而暗哑,似乎还有隐隐的怒气,“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冒犯火钥国公主!”
这个声音……是风渐习?!他怎么会来这的?竟还会给我解围。
“风哥哥,你怎么来了?”季龄公主听到声音很激动,莲步款款,从大殿上走下来,一改面对我时的凶狠,温柔羞涩地走到他跟前。
风渐习看了她一眼,拂开她抓着他衣袖的手,“季龄,你不要闹了,她毕竟还是火钥国公主,你这样做不是公然与火钥国作对吗?”
“风哥哥,你干嘛这么偏袒她,难道就因为她是火钥国公主吗?连火钥国国主都不管她了,你还管她做什么……”
“好了,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以后少找她麻烦,不然别怪我不念兄妹之情。”风渐习冷冷地说。
“风哥哥,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对我说话,你现在都不疼季龄了吗?”季龄公主眼里盈满了眼泪,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风渐习径直走到我面前,弯下腰,伸出修长白皙的手,将我从地上抱起来。
“季龄,我希望你不要再这么任性下去了,小时候我可以忍着你,宠着你,但现在你应该懂事了。你最好知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风渐习抱着我走到门边,又停了下来,“对了,季龄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吧,下次会帮你物色一下合适的人选。”
季龄公主一脸惊愕地看着风渐习,无法相信这话是他说的,眼里的泪水也落了下来。
看着我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大殿门口,季龄公主的眼里露出狠绝的光。
我窝在风渐习的怀里,不敢抬头看他,他依然戴着那个金铜面具,但眼神仿佛能透过面具看到人的内心深处。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现在的我一定很狼狈,脸上肿了,身上又都是伤。他会怎么看我,又会怎么看火钥国,这些都已不是我所关心的了。
我所在意的是他身上淡淡的湘妃竹气息,很熟悉的气息。他去过流华院吗?他和玉容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他把我送回了临月宫,釉儿见到他很惊讶,他走之前吩咐釉儿照顾好我,什么也没和我说就离开了。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什么也不想做,只想好好地睡一觉,希望一觉醒来,我还是我,我还在圣女峰顶过我平静的生活。
忽然想到了什么,我睁开了眼睛,四下张望。小貂呢?它不是应该在这里等我回来的吗?连流华院也不见它的踪影,到底上哪里去了?
不行,我要找到它。
穿好了衣服,我慌忙又去了流华院。玉容看见我来了,很是惊讶。我来不及和他细说,开口就问,“小貂呢?有没有来你这?”
“小貂?我这两天没有见到它,它不见了?”
顾不得和他多说,“我要去找它。”
“若雪,你不要着急,我会想办法的。你现在身上有伤,回去好好休息吧。”玉容抓住我的手臂,把我拽到身前。
“我要找到它,它一定出事了,我能感觉到。”我认真地看着他说。
他盯着我坚定的眼神,无奈地叹口气说,“好吧,我陪你一起找。”
他找来一盏灯笼,和我一起四处找着。但显然我们这样漫无目的的找是不会有结果的。
眼看天色已经微亮,我颓然地蹲下,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腿。玉容见我这样,也蹲下来,轻轻地抱着我,“小貂会没事的,你不要太担心了,或许它只是贪玩,在外面多玩了会,它会回来的。你太累了,回去休息好吗?我会派人去找的。”wWW.ΧìǔΜЬ.CǒΜ
我是真的累了,无力地点了点头。他扶着我,一起回到了临月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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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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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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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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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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