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我的感觉不会错的刚刚的视线,一定有问题。
街上的人还是继续他们的工作,叫卖的叫卖,逛街的逛街,似乎刚才只是我的错觉。会是我过于敏感了吗?
摇了摇头,继续喂小貂吃肉片。
不经意间听到隔壁包间传来些动静。小二的招呼声和几个男人的交谈声。接着,小二下去了,几个男人继续他们的话题。
我本对这些事没什么兴趣,但现在闲来无事,听听解闷也无所谓。
一个听着挺年轻的声音响起:“那个四更归你们听说了吗?”
“砰!”有人狠狠拍了下桌子,“那个毛贼不知道害了多少人,武林中多少人想除之而后快!”说话的是一个大汉的声音,粗犷嘹亮,隔间的墙壁根本挡不住,极其清晰地传了过来。
旁边又有几个人随声附和着。
“大哥,”一个略显尖细的男人声音响起,“你说的极是,听说城北张侍郎家又有新案情了。听说他儿子喝花酒回来,恰恰赶上四更,那四更归恰恰在他家作案。你们猜后来怎么着?”
“快快说来。”那个大汉急忙催促。
“听说那张侍郎的儿子成天花天酒地,醉卧美人乡,那四更归按照以往的惯例,在大户人家窃物,无非是拿些银两。不过,倘若在四更遇上他在窃物,那势必会失去一件最宝贵的东西。”
“这我们都知道,快说那张侍郎的儿子丢了什么?”又有一人耐不住好奇问道。
“呵呵,你们不知道了吧,他啊,失去了男人最重要的东西了。以后恐怕再也不能去找姑娘、抱美人啦!”
众人皆了悟地哦了一声。
接着又有人讲起了四更归以往的案件。
“听说啊,他还取走了郑镖头押送的镖。那只镖可是木钥国的至宝啊。”
“至宝?可是那木钥石?”那个年轻的声音问。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那郑镖头丢了镖,惹怒了木钥国主,全家都抄斩了。唉~~”
底下一片叹息声。
四更归?有趣的名字,似乎也是个有趣的人。我对这些江湖八卦没多少兴趣,也不明白什么江湖道义,正邪之分,只是觉得这个四更归的窃物习惯很奇特。
吃完了东西,我抱着小貂到厢房中休息。
雾还是没有回来,他应该去处理那些事情了吧。
侍卫损失了很多,需要去填充队伍,还有马匹,马车和一些损坏的物什都需要处理更换。ωωω.χΙυΜЬ.Cǒm
他是扉烙离的心腹,地位应该不低。当初扉烙离让他保护我的时候,就看出了些端倪。或许他是专门负责火钥国国主的安全的那为何扉烙离要把他安排在我身边?如果只是保护我的安全,皇宫不缺这类高手。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只信任雾,而他要我完成的任务必是不能泄露给他人知晓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解释的通了。我知道作为国主,虽身处高位,但身边可以信任的人不多。呵,这也是身为人类的可悲。
夜晚,风不大。我倚在窗前,看着空中那枚小小的月亮。是的,非常小,与我以往在山顶所看到的巨大的圆月有着天壤之别。
小貂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这个小家伙整天就是睡觉,要不就是舔我的手讨要肉干。
街上来往的人并不多,偶尔路过一两个行人,或者打更的。现在是二更天,雾怎么还没回来。既然如此,客栈今晚必是要留下了。由他去吧,我懒的多去想了。
躺在床上,一时也睡不着。索性就先想想去水钥国后怎么接近那个风渐习。想着想着,也有了些困意,外面又传来打更的声音。已经三更了啊……
窗外的月光倾泻进来,出在寂静的夜色中,人的听觉就会变得极为敏感。任何微小的虫鸣都会被放大。
我闭着眼睛,依然清楚地感觉到有人闯进了房间。此时,我朦胧的睡意也全没了。
对方刻意压低了脚步声,甚至连呼吸声都隐去了,我还是听见了一些衣料摩擦的声音。
那人此刻停在了我的床前,我不清楚他要做什么,但直觉告诉我他并不是和中午那群黑衣人一伙的。
如果是的话,他不会只身一人,也不必刻意不让我察觉。我决定静观其变,先弄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
床前那人似乎只是打量着我,虽然闭着眼,我依然能感觉到他的视线。
接着他又转身走开,开始在屋内小心地翻找。
我顿时了悟,看来是遇上贼了。只不过要让他失望了,这里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原本想让他自己败兴而回的,可是,我忘了还有小貂。动物的敏感,让它觉察到外人的入侵,原本正在睡梦中的它一下子高蹿起来,全身毛都竖起,锋利的爪子伸出,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警告声。
黑暗中的那人也觉察到了床这边的动静,他停下手边的动作,朝我们这边看来。
看来是无可避免了,我只得坐起身子,望向他的方向,“实在抱歉,打扰你的雅兴,但这里实在没东西可以偷的,阁下请回吧。”
黑暗中传来一声轻笑,“这位小姐莫不是在说笑,白日里我可见你护卫出手阔绰,订了上等雅间不说,就是那些菜也够普通老百姓吃上半年的了。”话语中透出明显的不信。
“我说的是实话,信不信由你。”听他说了这些,让我联想到了下午的那道奇怪的视线,原来是被窃贼给盯上了。
“这位小姐,我劝你还是放聪明点,交出钱财,可保你无恙。”听口气他并不想伤我,但钱都在雾那儿,我也确实拿不出。
对方应该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声音很好听,不过话语里的危险气息显露无疑。小貂感觉到危险,立刻蹿到我面前。那男子轻哼了声,似乎并没有把小貂放在眼里。
小貂被激怒了,向他扑了过去。男子不慌不忙地闪躲着,动作十分灵活轻盈。
小貂连扑了多次未果,脾气变得暴躁起来。男子全然不理,正享受着逗它的乐趣。
正在一人一貂斗得不可开交之时,窗外又蹿进一个人影。在意识到屋内的情况时,连忙站到我身旁保护我。抽出腰间的剑,指着另一个人影。
那男子却又笑了声,“四更。你来的真不巧。”楼下应景地传来打更的声音。
雾握紧了手中的剑,沉声问,“你想干什么?”
“原本,我只是求财,现在嘛,自然是要取走你的一件最珍贵之物。”男子笑得很是不羁。
雾不说话,护在我身前,警惕地盯着他。
他了悟地哦了声,“她就是你最珍贵的东西了吧。”没等说完,就极快地飘到我身边,一把掳走了我,朝窗外跳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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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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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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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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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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