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开风见凌这个来“监视”他的视线之外。
除了上次的散心,时越也未再出过洞府。
因为,他心中知晓,他无处可去,去哪里,都会面临那些神仙诡异的眼神。
时越老老实实的窝在洞府里,只能以话本子打发乐趣。
其实话本子这玩意吧!
在以前的时越看来,就是孩子看的东西,谁会把这些东西当成真的来看待呢?
但是自己作为其中的主角,以自身的视角看这个话本子。
时越的表情就略微不对劲了。
“魔尊和前夫仙君的二三事。”
“前任哥,别想跑。”
“天君和魔尊的夺爱大战。”
光是这些名字,时越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沙雕气息。
前面的就算了,天君为什么也在里面,他认识天君吗?
他见都没见过天君,说他和天君有什么,还不如说他和天后有什么呢?
好歹他和天后也有过一面之缘呢?
恰好这时候,风见凌一脸为难的走了进来,一抬头就看到时越那诡异的表情,再看到时越手上的书的时候,风见凌心中立刻有了些了然:“这都是一些闲的没事做的人胡编乱造的,他们可不管什么事实,就只会根据自己的想象,凭空写出这些无稽之谈,无需在意。”
其实何止是天君?
在六界,只要是叫的上名字的断袖,都被拉来和时越凑了一遍。
谁叫时越太厉害了呢?不仅征服了魔尊,还拿下了鬼主。
如今他在六界的风头,无人可比。
这种情况下,不写他的话本子,能够写谁的话本子?
时越被拉来和六界的断袖拉郎配,实在是不足为奇。
时越把话本子随手放在了旁边的桌案上,随意的拂了拂袖子:“仙君,有何事前来?”
虽然说风见凌是个来“监视”他的,可是风见凌一直都很识相,不来打扰他。
如今来了,应该是有什么正事吧!
风见凌眉头皱着,一脸的沉重,对着时越行了个礼:“魔后,有个不大好的消息需要告诉您一下,魔尊失踪了。”
时越闻言,眼中先是诧异,手也有些微微颤动。
苏御失踪了?
之后,时越才猛的站了起来,一脸严肃的质问道:“怎么一回事?”
风见凌简短的说道:“魔族内斗,魔尊受伤,随后不知所踪。”
时越闻言,腿一软,直接跌坐在了榻上。
他一心一意想要摆脱魔尊这个疯子,可是他没想要魔尊去死,或者失踪。
像魔尊这样身份的,失踪,大抵就是凶多吉少了。
“殿下,您招惹了天妃,亦招惹了鬼主,最好躲着,魔尊不一定就出事了,躲一段时间,静观其变的为好。”风见凌很是不忍的说道,魔尊不在了,那势必都会有新的魔尊上位,那到时候,身为魔后的时越,又该如何自处?
魔族肯定会把时越当成害死魔族的罪魁祸首,谁叫因为时越,魔族才起了内乱呢?
而且,时越身上还背负了一个杀了魔族公主的罪名。
而时越纵然是仙君,可是要是魔族大军压境,天界也未必会保住时越。
风见凌明显的不忍,时越看在眼中,反倒觉得心情好了些许,语气带了些调笑的意味:“魔尊出事了,你怎么露出一副这样的表情,要是让别人看见了,指不定以为你和魔尊有什么关系呢?”
时越的调笑落在风见凌的耳中,让风见凌极其诧异。
自从他认识时越以来,别说调笑这样的事情了,就连笑都非常少见。
怎么,魔尊出事了,他反倒开心了。
他难不成认不清自己最大的靠山是魔尊吗?
风见凌心情非常的复杂:“殿下何必调笑呢?如今,殿下还是要早做打算的好。”
“有什么好做打算的?”时越扯了扯嘴角:“最近百年,只要魔尊是失踪,不是确认死亡,仙界估摸着就不会将我交出去,目前百年,我先躲着吧!”
时越能怎么样呢?
他因为魔尊,被拔高到了一定的高度,但是撇开魔尊,他无非就是一个飞升不到千年的小仙君而已。
他能干什么?
“倒是你,你不该做出这样的表情的。”时越轻轻的说道。
风见凌还要说话,就突然皱起了眉头,声音变得冷冽:“不好,有人强闯洞府。”
什么?
时越震惊,然后扭头看向了门口那处。
只见到一个秀气的美人,端着仪态,款款而来。
风见凌愣了一下,随后挡在了时越的面前,行礼道:“不知流敛天妃因为何事,打破了洞府禁制?”
洞府的禁制,就是洞府的门。
强闯别人的洞府,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何况堂堂一天妃,强闯别人洞府算个什么回事?
流敛天妃闻言,挑了挑眉,看了时越一眼。
“之前本妃想要见一见传说中的魔后,被魔后无情的拒绝了,本妃只能亲自上门了,不过……”流敛天妃,语气不明的说道:“魔后果真容貌绝世,难怪不仅当上了魔后,还勾得鬼主倾心。”这回是明摆着的阴阳怪气,魔尊现在不见了,而鬼主也有了一个不分昼夜宠爱的美人。
时越失去了靠山,若无仙界庇护,怕是只能沦为魔族宰割的肉。
这是上门来挑衅?
时越笑了,为什么天界会有个这么蠢的天妃呢?
果真靠脸上位的,就没有半点脑子。
“我容貌若是不好,怎么当得上魔后之位。”时越冷嘲热讽的说道:“若是丑到像天妃这样,怕是魔妃的位置都做不上去,天君口味,还真挺特别的。”
流敛天妃闻言,很是愕然。
之前时越要去见天后,搭理都不愿意搭理她,她本就气闷。
只是碍于时越的地位特殊,她也不敢招惹时越。
只能忍下了那个奇耻大辱,如今恰好遇到了魔尊失踪,时越即将失势的大好机会,她就控制不住,前来嘲讽了。
本以为她再嚣张,时越也只能受着,没想到时越会如此怼她。
若是一般的男子,可能看在天妃是女子的份上,懒得搭理天妃。
但是时越可不一样,只要敢惹他,不管是男是女,是何等身份,他通通都不会放过的。
时越面对天妃的愕然,嘴角上扬,一脸嫌弃:“区区一个妾室,居然能够嚣张至此,仙界的规矩什么时候这么宽松了?仙界向来以礼仪规矩屹立于六界之上,怎么如今连魔族都比不上了,我在魔族的时候,就连差点当上魔后的魔族公主,也不敢对我如此说话,见到我也要乖乖行礼,哪还敢说什么怪话。”
时越在魔界,除了魔尊之外,的确没有人敢对他不敬。
哪怕是他落难的时候,魔界的魔族,也看着魔尊对他的态度非同一般,不敢轻易轻慢他。
如今到了仙界,他还没正式落难呢,这没脑子的天妃就撞到枪口上来了。
天妃却好像抓住了把柄一样,神情激动的指着时越:“你果然已经投靠了魔族,敢说仙界不如魔界。”
时越感觉这天妃不仅没脑子,或者耳朵也有些问题。
时越淡淡的说道:“有你这样的天妃存在,天界的规矩本就变了味。
再说了,我可是魔后啊,光明正大,魔尊昭告六界的,谁不知道我是魔后,我为魔界说话,本就正常。
是你,你的存在贬低了仙界千年万年来的规矩,难怪你只能是个宠妃,和天后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时越从天妃的身份,全面的打击天妃。
天妃气急,可是时越说的这句话,她又不敢反驳什么,天后位置超然,一直都是凌驾于众后宫之上,若是她拿自己和天后相比较,传出去的话,怕是会惹天君不喜。
天妃深呼吸了口气,努力露出微笑:“魔后兴许不知道一件事情吧!魔尊失踪了。”
天妃还以为时越脾气如此大,是还不知道魔尊失踪的事情。
天妃说出这些话,就是想要看时越惊慌失措的表情。
但是时越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天妃。
“关于这个事情,我刚刚知道了?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时越很是不以为然的反问道:“我除了是魔后之外,我还是这仙界的仙君,难不成,因为魔尊失踪了,仙界就要把我赶走吗?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会是你一个妾室来告诉我?怎么也得是位仙君,或者天后亲自前来告诉我吧!”
时越在反击的时候,还不忘再次戳天妃的身份痛脚。
时越心里清楚得很。
天界是要面子的。
如果不是被逼无奈的话,仙界是绝对不会赶他走的。
他有着仙君的身份,天界不介意让他待着。
只要魔族和鬼族不来找麻烦,他就算是待到天荒地老都没问题。
就算是要赶他走,天界也不会用如此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谁叫仙界要面子呢?
天妃再次被时越攻击到了身份痛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她只是想要来羞辱羞辱时越,她没有打算真的赶时越离开。
这么大的事情,不是她能够做主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天妃艰难的说道。
而时越已经懒得搭理天妃了,看向了风见凌:“我不知道这位流敛天妃为什么要来这里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我也知道天后多年不管后宫的事情了,可听闻天界的后宫之事由另外一位寻露天妃掌管,不如让这位天妃将流敛天妃带走吧!”xǐυmь.℃òm
天后,两个天妃,这绝对是存在着竞争关系的。
从身份,宠爱,再到下一代谁能继承天君之位,处处都是竞争。
而比起天后是男子,无法诞下子嗣,又对天君没什么感觉。
两个天妃身份相当,估摸着一个有实权,一个有子嗣,应该争斗比较多吧!
时越故意说出这句话,也是想要看好戏的。
流敛天妃的表情变得更加难堪了。
风见凌非常为难,他觉得这个局面非常的不妙。
时越有点怒火上头的感觉。
而天妃似乎也不肯安分。
关键是……
天妃的表妹,紫烟仙子做了他名义上的“平妻”,天妃也算是他表姐。
他也不好开口赶人哪。
但是继续留天妃在这里,也未必是时越的对手。
没看时越三言两语,天妃就处处落败吗?
“天妃,我们走吧!”风见凌艰难的开口道,反正他来到这里只是为了提醒时越,魔尊出事了而已。
如今既然消息已经传达到了时越这里,他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
天妃闻言,怒视风见凌:“你到底站哪边的。”亏她最好看的表妹还给风见凌做了平皇妃,当了平妻,这种事候,风见凌居然不帮着她。
不就是一个失了势的魔后吗?
何必对他如此恭敬。
而时越面对这样一个蠢得令人发指的天妃,心中满满的都是对那个未曾谋面的天君鄙视。
长得好看的草包美人就算了,关键是蠢兮兮的,还找事。
这才是令人难以接受的,长得也不咋地,这仙界多的是比面前这个天妃好看的。
居然让面前的这个当了宠妃,这天君的口味未免也太奇特了吧!
天妃和时越的眼神对视,火花十足。
风见凌的头都大了。
“殿下,您请好好呆着,最好就不要出去,若是要出去,一定要知会在下。”
“天妃,你和臣走吧!若是让天后或者寻露天妃知晓了,怕是会借机发难。”
风见凌急得在中间和稀泥,可是时越在被挑衅,自己有道理,还占上风的情况下,可没有轻轻放过的道理。
“风仙君,你可提醒我了,我的确该去找天君,天后要个说法。”时越朗声冷笑道:“就算是魔尊不在了,本后失势了,也轮不到一个妾室来折辱我吧!莫不是天界只把我当成魔尊的玩物了吧!”
听时越的话,居然是意图把事情直接捅到天君那里去。
流敛天妃闻言,求之不得的说道:“你不会以为现在天界还会有人搭理你吧!”
“哦,那就试一试可好?”时越挑起眉梢说道:“我也想见一见天君,毕竟我还从来没见过天君呢?”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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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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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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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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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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