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择木而栖>番外:考前习题
  1.

  这天,秦衡下午难得有空,便去S大接江与绵下班。

  江与绵现在在S大图书馆做书籍的统筹和采购,上班朝九晚五,还带双休,时间安排科学合理,秦衡对此十分满意。

  江与绵一上车就显得很兴奋,他告诉秦衡:“馆长今天问我,要不要跟着他念个图书情报学的博士。”

  “情报学?”秦衡发了车,缓缓在学校里开,“搞情报做什么,怕你老公出轨吗?”

  江与绵傻乎乎地说:“不是这个情报。”

  然后非常激动地掏出了手机,百度了“情报学”三个字,给秦衡读百科注解。江与绵说话软绵绵的,逐字逐句念没意思的百科都像在念情诗,还带着点鼻音。秦衡听得耳朵发麻,开车都分神了,抬手就扣下江与绵的手机,说:“别念了,我知道图书情报学是什么。”

  江与绵愣了愣,讷讷地“哦”了一句,过了一会儿又问他:“那你干吗装不知道啊?”

  正巧开到学校外面,转弯前面是红灯,秦衡抓着江与绵的手说:“想骗你多说几句话。”

  江与绵迅速地把手抽了出来,说:“你正经一点。”

  绿灯亮了,秦衡就让他逃了没抓回来,也没说话。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江与绵又说。

  “哦,”秦衡被他逗笑了,问他,“那我应该怎么样?”

  江与绵没上他的当,从包里掏出一本专业书,说:“我要考博士了。”

  秦衡揉揉他的脑袋:“考吧。”

  晚上秦衡带江与绵去吃饭,看他进餐厅还拿着书不放,就逗他:“江与绵要做家里学历最高的人了。”

  “你是大学本科毕业生吧,”江与绵冷静地分析,“那我本来就是家里学历最高的人。”

  秦衡看了他半晌,江与绵抬头看看秦衡,想到秦衡好像是为了他才没有继续深造的,脑补出秦衡此刻恐怕不大高兴。

  江与绵有点内疚地瞅瞅秦衡,把书放起来,乖乖巧巧坐过去亲了一下秦衡的脸讨好他。

  秦衡还看着他,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江与绵觉得自己说错话让秦衡生气了,嘴唇动了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着急地看着秦衡。

  其实秦衡一点生气的意思也没有,他装腔作势是想让江与绵过来讨好他,但是看江与绵着急就又不忍心了,摸了摸江与绵的嘴唇,安抚他:“绵绵,我不是生气。”

  江与绵还犹豫着想说什么,服务生敲了敲门,端菜进来了。秦衡用下巴指了指对面:“去坐好。”

  吃了饭,秦衡本来想带着江与绵去江边逛逛,外面突然下雨了,只好回了家。

  江与绵还是怕秦衡不高兴,一进家门就抱住了秦衡,眼睛余光瞥着踱过来的小花。

  秦衡哪能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对着小花招招手,小花慢悠悠晃到他们脚边,蹭了蹭江与绵的小腿,又慢慢走掉了。

  江与绵微微抬头殷勤地看着秦衡,秦衡的心就软成了一片水,告诉他:“我真的没生气,你倒说说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你不是因为我没去上学吗?”江与绵说。他看起来有些愧疚,也有些局促不安,秦衡是拿他没办法了。m.xiumb.com

  他把江与绵抱到沙发上,温柔地吻了吻他的脸,又移到他的嘴唇上,索求江与绵,也任他索取。

  秦衡总希望江与绵什么都别再想,永远无忧无虑,全心全意地依赖着他,江与绵却喜欢在不该想太多的时候想太多。

  江与绵身上很温软,秦衡把他的衣服掀起来,从他的锁骨吻到小腹,江与绵按着他的肩膀,小声说:“不要在新沙发上弄。”

  秦衡抬起头,目光有点危险,江与绵辩解:“弄到沙发上怎么办?”

  “那……”秦衡凑近了江与绵,把他的裤子拉下来,揉着他的臀*,“绵绵就要夹紧一点。”

  江与绵什么时候都不是秦衡的对手,还是被秦衡抱在沙发上做了。

  秦衡来回抚摸他的脊背让他放松些,江与绵被秦衡顶得直哭,昏昏沉沉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直到做完了秦衡抱他去清洗,江与绵才回过神来软声指控秦衡:“沙发垫子你洗。”

  “我洗。”秦衡一口答应。

  2.

  江与绵开始学习,秦衡的生活也开始不那么如意了。

  江与绵的专业课是没问题的,问题在于他以前的教材都是英语的,现在换成中文,名词都要从头记起。江与绵一次只能做一件事情,当他开始背书的时候,他腿上窝一只猫,手里捧一本书,秦衡在不在家他都注意不到。

  有天晚上秦衡回到家,又是一人一猫一书相对无言的场面,他终于忍无可忍了,走过去抓起江与绵腿上的小花,在江与绵受惊的目光中把猫丢到一边,又合上了他的书:“江与绵,现在才九月。”

  江与绵懵懂地点点头,不知道秦衡什么意思。

  “考试要三月份,”秦衡哄骗他,“现在背了到时候又忘了,不如明年再背。”

  江与绵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是吗?”

  “我会骗你吗?”秦衡目光坦坦荡荡,由不得江与绵不信。

  江与绵刚想说什么,突然想到之前不懂的一个名词,又把书打开来:“我有一个问题……”

  秦衡跟着他看了看,把自己的理解说了一下,江与绵都记在了本子上。他的字比以前好看了一些,但依然跟秦衡差得很远。

  “我明天再问问馆长,”江与绵说,“还是不太清楚。”

  秦衡看着他,感叹:“你高中要是这么爱学习我得多省心。”

  那时候是江与绵不肯学,秦衡抓着他学,现在变成秦衡不想教,江与绵偏要学,也是风水轮流转了。

  “那也不行,”江与绵想了想,捏着秦衡的手说,“那就碰不到你了。”

  秦衡沉默着,江与绵又补充:“不过你就不会这么辛苦。”

  江与绵总是觉得秦衡辛苦极了,白手起家,东奔西走,事无巨细都要操劳。

  秦衡看着江与绵,认真告诉他:“绵绵,我只有一件后悔的事情。”

  江与绵也看着他,大眼睛里映着房间里的摆设与灯光,也有秦衡。他问秦衡:“后悔什么啊?”

  “后悔没有早点跟你说明白,”秦衡低头看着江与绵的眼睛,告诉他,“没有别的了。”

  江与绵想了想,又问秦衡一个他想了很久的问题:“那我去沥城找你的那天,你看到我开心吗?”

  秦衡和他对视着,也想起在车站看到孤零零的江与绵的场景。

  那时候或许是苦涩大于开心,因为生活艰难,而江与绵太纯太好,秦衡偷偷把江与绵藏起来了,又要亲手把他推回去——他们出于一些原因,都隐瞒了对方一些艰辛的东西。

  等了片刻秦衡不回答,江与绵就磨蹭地握住了秦衡的手,自己说:“肯定很开心。”

  秦衡笑了笑,低头吻了吻江与绵额头:“嗯。”

  又过了几天,秦衡要去国外出一趟差,得走两周。

  江与绵原本同意请假陪他去,但是找了很久都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寄养小花,最后还是没去。秦衡看着一人一猫挤成一团可怜巴巴看着他,也心软了,不跟这俩计较。

  不料在临行前一天晚上,江与绵居然再一次抱着小花看专业书无视了回家的秦衡,秦衡的不满顿时到达了顶峰,感觉江与绵心里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

  他把江与绵扛到了楼上扔在床里,毫不节制地把以前想过的姿势全做了一遍。江与绵被秦衡弄得几乎要崩溃了,恨不得马上把他送走。第二天一早,秦衡依依不舍地亲了江与绵几下把他吵醒了,江与绵伸手打他,叫他赶紧走不要提早回家。

  第一个晚上江与绵在家待得很惬意,逗逗猫,看看书,和秦衡视频电话,秦衡还低声下气哄他,可把他得意坏了。

  然而没过几天江与绵就开始掰着指头数日子,他和秦衡重逢之后就没有分开这么久过,一个人待在充满回忆的地方又见不到人,江与绵什么坐姿都觉得少个秦衡让他靠着。

  秦衡出差的第十个晚上,小花在猫窝里睡着了,江与绵从冰箱里拿了瓶秦衡上次打开的红酒,自己倒了一杯喝,想喝出点儿秦衡的味道。

  他坐在落地窗边看外面的夜景,突然想起自己在念书时候的事情来。

  江与绵对性一知半解,唯一脸红心跳的回忆就是和秦衡在一起的那个大雨夜。当他想秦衡想得没办法控制的时候,他就会像那晚上秦衡抚慰他一样抚慰自己,由生理的高潮而获得心理的慰藉。

  不知不觉,江与绵把一杯酒都喝完了,头脑微微发热,想着秦衡,不由自主地觉得身体空虚得没有办法。

  3.

  秦衡这几天和江与绵通电话都能察觉到他低沉的心情,在事情大体完成后就提早结束了行程,先行回国,想给江与绵一个惊喜。

  他开门进去,灯都是暗的,以为江与绵睡了,轻手轻脚关上了门,要往楼上去,却发现窗边有点动静。

  秦衡把包放在一旁,越走近沙发后面越觉得不对劲,江与绵好像在偷偷做坏事。

  江与绵抱着靠垫磨磨蹭蹭,还发出一些细碎的声音。

  “绵绵?”秦衡走过去,按亮了沙发边的阅读灯。江与绵抬起头来,惊慌失措地看着他。

  江与绵穿着睡衣,脸颊透着薄红,嘴唇咬得红润,眼中净是水光,看到秦衡回来,他脸都白了。秦衡蹲下去,闻到一股酒味儿,他微笑着问江与绵:“你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江与绵连声音都是软的,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秦衡,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秦衡自然不会相信,他拉住江与绵一只手,抓着他不给他动,另一只手从江与绵睡裤里摸进去,摸到了他翘着的性器,低声说:“一个人在家这么寂寞?”

  江与绵红着脸想把秦衡推开,但被秦衡捏着关键部位,也不敢乱动。秦衡低头吻他,问:“要不要我帮你?”

  他语气是询问,手上动作却不停,江与绵喝了酒本来就很热,被秦衡一摸,忍不住叫出声来。

  秦衡被江与绵叫得心痒,把江与绵按在地上,脱了他的睡裤,又让江与绵坐在自己身上,说:“绵绵自己在家怎么学习的?学给我看看。”

  江与绵脸皮薄,自然是不愿意,可他又想要极了,只好挂在秦衡身上蹭他,小声叫“老公”。

  江与绵撒娇方式乏善可陈,但秦衡偏就吃他这套,一招鲜吃遍天。

  .......

  秦衡低头深深吻着江与绵,又叫他绵绵。

  江与绵的眼泪从半睁着的眼睛里流出来,秦衡放缓了动作,小心地问他是不是疼。

  江与绵小声说了一句话,秦衡没有听清楚,轻轻顶着江与绵,凑在他耳边问:“你说什么?”

  “我说——”江与绵努力睁着眼睛看秦衡,他对秦衡说,“我好想你啊。”

  秦衡听得心里一跳,江与绵柔软而信赖的眼神好像会融化人,至少融化了秦衡。秦衡的心跳得很快,克制不住地蒙上了江与绵漂亮的大眼睛,又快又猛烈地在江与绵体内顶撞,低头咬着江与绵的嘴唇亲吻,把他的呻吟堵在嘴里。

  抱着江与绵去洗澡的时候,秦衡才找回他正常的心跳频率。江与绵酒醒了大半,但还是看着秦衡不眨眼。

  秦衡把江与绵泡在浴缸里头,看了他一会儿,在江与绵脸红心跳地想要说些什么来掩饰紧张时,秦衡才叹了一口气,告诉他:“我也想你。”

  __________End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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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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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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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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