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尽力压下那难以名状缠过来的情绪,冷静渐渐冲袭而来的同时,也想起了白天那个瞬间自己手腕处那把黑钥匙所在的地方——似乎隐隐发烫了下?
左右无人,这次戴星礼不再顾忌,直接便指尖点向自己手腕,刹那勾出了那把通体漆黑处处都显得极为神秘的黑钥匙!
她按照白日里那种构思想法,极为轻巧的就把那名叫半弧的石头搭在了那把黑钥匙上。
角度微调转——
刹那,便是那个白天中一样构想出的字。
一个被拼凑而成的‘门’,就这样在毫无阻挡之下,大咧咧的那么印在了戴星礼的视线内!
门?
为什么会是门?
戴星礼只觉得自己的脑海嗡的一下,刹那宛如万般星辰破碎炸裂的声,从自己脑海深处一掠而过!
这把钥匙和这个突然出现且还能互相反应的半弧,之间到底有什么牵连?
神秘的黑钥匙,光怪陆离的重生,能供她驱使的黑蛇,以及现在同样神秘诡异的半弧……
如果不是这一切戴星礼真真实实的正在经历,她可以确保自己的脑海无时无刻都是保持着清醒。
只差那么一点,戴星礼甚至都觉得自己本身是在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的游戏中!
就在她大脑平地而卷各种纷乱思绪交错纠缠几乎到一种天翻地覆时,那被紧紧关上的洗手间门突然被人从外敲响——
“星儿,还没好吗?”
这道声音就仿佛遥远的铭钟,咚的一声敲在了戴星礼心底,把她所有交错混杂的思绪,一瞬便直接砸在了水面——四分五裂!
戴星礼猛地一吸气,一下回神,仓促间只来得及把黑钥匙下意识往左手腕一怼!
然而始终未料的是,这个动作竟瞬间让她的手里直接一空!
她刹那眼皮都被惊的一跳,飞快的垂眸看去。
却只见自己的黑钥匙竟把那块半弧的东西一齐卷在其中的印在了她的手腕上!
但此时完全来不及多想其他,戴星礼眼皮又是一撩的瞬间打开水池龙阀,哗啦啦的水声一瞬间倾泻,又从指尖漏下。
戴星礼就在这样的动作中把自己所有杂乱的思绪一并踢出脑海,开口回应靳斯言:“来了,在洗手。”
所有的所发生不过是那个瞬间,回应完,戴星礼借着这水流声,飞快的把自己衣服一换,又转眼间把自己的脸和长发泼湿,就宛如是顺手洗了个热水澡般,这才终于浴巾一扯的把自己一包,拉开门走了出去。
而在那时间前推两分前。
距离戴星礼进入洗手间十分钟左右后,靳斯言把那从外点来的夜宵放在桌面。
偌大的双人风景房中,此时并未拉上窗纱。
于是那外面和帝都有些不同的明镜夜色天空,和高空望向地面各种影绰的城市灯火阑珊,就这样毫无阻挡的印在了靳斯言的浅色眸底。
鬼使神差的他脚步迈向了那多出房间半截的天台处。
没有玻璃防护的空间,立即便是晚风托着热度的席卷上他的眉眼。
突地,这完全望不到世界尽头的天空一角,一道流星就在这时毫无预兆的划破遥远天际!
也不知是不是在预示什么,明明这世人都说流星划过代表幸运降临,可那个瞬间,靳斯言却是眉心倏地一皱,心尖慢半拍的平地而起的卷起数万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
一切来得都是那么突然。
可不知怎么,靳斯言在这一片恐慌中莫名追迹察觉,这一切的指向似乎都是来自他那珍重到几乎吉光片羽,落在心尖的小姑娘身上!
而这他才后知后觉戴星礼进入洗手间中似乎良久都没声响!
一瞬间靳斯言的眉心皱的更深,他来不及多想其他便极快转身三步并两步的走到洗手间门口——
于是等到戴星礼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包着浴巾出来,看见的便是靳斯言那眸光涉及到自己身上转了一圈,紧皱不松又徒然舒展开的眉心。
“怎么?”她眉尖微挑,如常唇角擒着笑的开口:“刚才在调水温,顺便洗了个头。”
却略去了那把黑钥匙和半弧的事。
因为戴星礼还不知这事要如何和靳斯言提起。
现在就连她都是想不通这其中的联系,光怪陆离的各种匪夷所思。
可明明,那把神秘的黑钥匙就是助她成功重生存在的东西。Χiυmъ.cοΜ
她把那些混乱的思绪踢出脑海,索性也便直接对靳斯言暂时隐去。
靳斯言乱跳的心,这时才终于渐渐稳下。
他不动声色呼出口气,嗓音藏着不易擦觉的一丝紧绷和如常的沉笑:“没,在想我的娇公主啊……这么半天没出来,是打算弃驸马爷而不顾让他独守空房?”
这话明明白白的调侃,可对于靳大少爷来说,任何一句简单的话,都能被他那种邪肆痞哑的腔调,撩的一塌糊涂。
于是戴星礼当场就是眉尖一挑,没开口反驳,却是舌尖一抵上颚的回他一啧。
明明白白表示:别乱撩人。
可视线内,看到靳斯言喉结滚了下,却把声音压得更沉了,随着那窗口大开天台处倾泻卷进的夏日夜风,低低缓缓的一齐溢来:“成,不撩~那公主殿下赏个脸,请上座?”
他指尖微抬,这下是全然没个正形的给戴星礼比了个‘请’的手势。
戴星礼于是视线一挑,看到不远处桌面上已经堆放满了的夜宵。
-
这场国外两人世界之旅,全程四天半。
然而除却前两天戴星礼肆无忌惮的和靳斯言谈了场,所有小情侣都各种烂漫的互动后。
剩下的两天半中,戴星礼完全就是把那这偌大的风景房当成了自家书房,水果零食一摆,狂补作业。
用靳斯言的话说:他们这好像不是出来轻松玩的,而是换个地方补作业。
然而就算这样,戴星礼还是有一叠作业没有补完,补到最后小姑娘简直都暴躁了。
回帝都的当天,更是把笔一摔的彻底自暴自弃的往椅子上一摊的嘀咕:“古言人,要学会放弃,明天生死就全靠演技了!”
当时的靳斯言就在旁最后检查行李箱,冷不丁听到小姑娘这话,一时简直好气又好笑。
这他妈哪个古人如此伟大,还教这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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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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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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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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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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