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摇摇头,一脸惊恐的求饶:“夫,夫人,奴婢没有,奴婢冤枉啊。”她此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何来谋害一说。
容氏将刚刚楚潇潇刚刚拿出来的香囊,一把丢在了相思的身上,声音陡然升高:“还敢说冤枉,这枚香囊是你平日里带的款式,这府里除了你,还有谁有这东西!”
相思一震,颤抖的捡起容氏丢过来的香囊,乍一看,差点魂都吓了出来,一针一线,确实是出自她的手。
此时手中躺的香囊,正是前些日子容氏吩咐她做的,可是当时不是说就是用来装些香料,怎么会是这个给她招来的祸患,怎么会?怎么会!
她记得那天容氏吩咐她自己做几个香囊,她见送来的布料有多的,还多做了一个送给自己的心上人。
事已至此,她也不是不知事的,怎么会不懂容氏的意思,这是要让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顶下来。
可是她当真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是香囊确实她做的,容氏不承认,自己便是多长几张嘴也是说不明白的,若是把容氏供出来,只怕自己的小命没得更快,只能先求饶,说不准之后容氏还会拉自己一把。
相思惊恐的摇摇头,猛地看向容氏,“夫人,夫人,我不知道我的香囊怎么会跑到小姐那里,我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夫人,你相信我。”相思跪着爬到容氏的脚边,拉扯着容氏的裙摆。
容氏踹了他一脚,把自己的裙摆从她手里拽出来,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
此时红唇一启,对着王嬷嬷使了一个眼色,闪过一丝狠戾和歹毒,“武嬷嬷,还等着什么,把这个吃里扒外,谋害主子的奴才给本夫人拉出去。”
武嬷嬷一瞬间就懂了容氏的意思,得令半刻也不耽搁,露出凶狠的目光,挥了挥手,两名侍卫便出现在了大厅里。
侍卫得了命令,就要去拉相思。
相思拼命的挣扎,她看容氏动容不了,转身就喊坐在椅子上的楚潇潇,“二小姐,求你救救我,我还不想死啊。”
楚潇潇不以为然,她可不是善人,也不是心慈手软的人,既然抓到了容氏的把柄,无论如何也要给她一个交代,今世只想安安静静的生活,但是某些人非要跳到她的面前,既然帮了容氏做这些阴毒之事,便早就该想好为恶的后果。
如今的楚潇潇可不是前世那个软弱心善的楚潇潇,今世的她,是从地狱里爬起来的。
相思见楚潇潇不为所动,又瞥见容氏阴毒很辣的目光,眼中露出深深地绝望,容氏没有半点维护她,怕是要斩草除根的意思,眼见自己就要被拖下去,到底是狠下心道:“二小姐,你相信啊,这件事不是奴婢做的,是,是”
容氏瞪着相思,相思害怕的“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下一个字。
容氏叫人把相思给拉下去,相思死死地抱住一旁的柱子,侍卫见状拿出随身佩带的棍棒,就往相思身上打去。
相思痛的松了手,挣扎指着容氏喊道:“是大夫人,是大夫人叫奴婢——。”
楚潇潇眉眼慵懒,抬了抬眼,看着这场自导自演的闹剧,实在是没心情看下去,她今天需要容氏吐一点血,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夫人,我看这相思似乎有什么话还没说完,不妨等一等再问上一问?”
容氏心里漏了一拍,暗叫不好,她故作微笑,吩咐武嬷嬷让人把相思的嘴巴蒙上,“不过是垂死挣扎,想要攀咬别人找个垫背的,你若是嫌吵闹,叫人把她的嘴堵上就是了。”
容氏本来只是把相思的嗓子毒哑,然后留她一命,如今看来是留不得了,“吩咐下去,把她卖到勾栏院去,此等不忠的奴才,不要也罢。”
大厅中的人听到容氏要将相思买进勾栏院,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无论如何到底是旧日主仆,事情都没问完,眼都不眨的就这么卖进那种龌龊地方,着实让人难免心寒,生怕下一个就是她们。
片刻的功夫,相思已经被带到了门外面,听着容氏的命令,比之前还要挣扎的厉害。ωωω.χΙυΜЬ.Cǒm
她不要被卖去青木娄,去了那种地方,她完全没有命出来。
楚潇潇也不甚在意,她看着容氏启唇:“大夫人,我看这惩罚是否太重了一点,我认为还是等爹爹回来了再做打算。”
容氏无视楚潇潇投来的目光,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不屑地一笑,“这府中的大小事务理当都是由我做主,此等小事,就不要劳烦你爹爹了。”
太尉大人很忙,这种小事懒得管。
楚潇潇当然知道她想的什么,盯着她的眼睛,无趣的撇了撇嘴:“夫人,这毕竟人命关天,可不是你一句话的事,说放就放,说死就死的。”
这容氏惯是会装模作样,还不知道相思进了那个地方会怎么样呢,免不了脱一层皮。
明明是为了容氏做事,最终落得个身死的下场,何等可悲可叹。
容氏还想说什么,就看见王嬷嬷跑进来。
王嬷嬷一脸慌张,一跑进来就跪到了容氏的面前,毕恭毕敬,“夫人,相思死了。”
容氏听罢,没有太多的惊异之色,反而暗自舒了口气,即便是卖去了勾栏也有可能被找回来,只有死人的嘴永远不会开口,也是保守秘密最好的方式,还不待她说什么,楚潇潇便开口了。
“怎的这般巧合?刚说罢将她卖往勾栏院,就死了?”语气里带着微微的嘲讽之意,似乎是在对庭前的容氏发出的诘问
楚潇潇紧紧盯着容氏,想要从中看出一丝端倪。
只是可惜了,容氏到底是经过不少风浪的,死个小丫头而已对她而说大概掀不起半点浪花,只是可惜了一条活生生的性命。
除了起初的庆幸而有一丝反应之外,其余均没有任何反应,让人看不出此事究竟与她有没有关系。
容氏见楚潇潇始终盯着她看,虽说没有半点慌张显露,不过却生出一丝不自在。
抬起衣袖,半掩住脸,轻声咳了咳,仿佛遮掩一般说道:“怕不是面子薄,不愿意去往勾栏院那种地方,毕竟是个黄花姑娘,想要轻生也合情理的,因此才自选择尽的吧。”
楚潇潇依旧紧盯容氏,容氏暗暗心惊,不知楚潇潇有没有发现什么破绽,细细思忖一番,却始终没有想到哪里有所疏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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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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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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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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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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