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阁建在荷塘上,周围绕着四个方向的八角亭接回廊,而阁楼背面正对假山流水的园景,顺着弯曲的流水就看见花树点缀之间的水榭。这水榭周围茂林修竹之多,显得风雅无限、夏意趣生。因为在芳菲阁后面,且这里光线不好,很少有人来这里游玩。宫人们多在芳菲阁前庭走动,将前庭回廊上挂满春纱荷灯,将它打扮得多彩喜庆,相比于后庭水榭,宫人们就很少打理,这里只有竹林带来的寂静和悠远。
庄婧在芳菲阁前院的回廊上等着没进去,鱼惜娇自己一个人去了芳菲阁。
芳菲阁四周的院门都紧闭着,除了她到后庭水榭必须要走的那扇侧门。以前她待在宫里时,芳菲阁是她常去的地方,那时她老爱走小路,刚才那个宫女指的大路她从没走过。如今芳菲阁的景致变化太大了,她不太确定路线所以会和庄婧迷路。那时候在宫里为了和君无极多见面,她特意配了这里的钥匙,直到现在她还保存着。每每拿起这串钥匙细细端详,她总是会在心中涌出千百般的滋味。关于芳菲阁的往事,已经过去四年多了,当初知道的人和事,现在也会慢慢地淡忘,如果再见面,也许还能想起零星的片段吧。不然,这些前尘往事只会放在记忆中最偏远的一角,直到它们落满灰尘,然后某一天像破旧的物什一样而被清理出去,就像现在的芳菲阁,已经很少有人会来看看这里了,自然也没有人会想到她还有这里的钥匙、她还会再次回到这里。
鱼惜娇悄悄地溜进了芳菲阁,她想看看里面的东西变化了没有。
驻足在阁内的大厅,她最后一次细细地观望墙壁上挂着的芳菲不谢图,心中滋味莫名。前尘往事都随时间远去,人心淡了,记忆也散了,再想寻找也枉然。
半刻钟后,她理理思绪,轻悄悄地从后门离开了。绕过茂密的竹林和植被,她从西面的小拱门进了水榭,这里方圆几亩地都种满了名贵的青竹,比起外面的竹子要美观不少,但是这里已无人打理了,再名贵的竹子也成了可有可无的摆设。众多竹林把当中的水榭隐藏起来,就好像在隐藏什么秘密一般。
一条细长的小道越过无数小溪流,连接起前庭出口和后庭入口。走在小径上你能看见那些小溪从竹林间流过,聚于竹林中心形成一个圆形的小湖泊,立于这碧水秋波中的高台上又盖了两层竹制的小屋,完全不同于前院芳菲阁的建筑风格,像是随意建造的简陋小筑。竹屋上面没挂匾,只有门口挂着两个白灯笼,上面各写了“水榭”二字。
进入屋内,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昏暗而寂静了。阳光费劲地穿过层层竹叶照进屋里。经过窗纱的过滤,原本阴媚的阳光也变得暗淡了。从那些射进来的光线中,可以看到房间里漂浮着灰尘。
鱼惜娇不知道那个接头的人是怎么来这芳菲阁的,但是他知道这个人很神秘、身手不凡,。她只见过他两次,一次是三年前,那时她在皇宫处境艰险,而君无极刚从太子之位登基称帝,继而整个皇宫忙着为荐选合适的国母而吵吵嚷嚷,鱼黛仪被选定为皇后,而她自己成了笑话,她立马成为后宫众人的眼中刺。一个神秘人现身给了她帮助,从此她成了赫连夫人,往事种种过错随之翻页。第二次见面她没想过,但知道按以前的协议,神秘人帮了她,她也要替那个神秘人做事,所以她猜这次神秘人来找她,是有非让她来办的理由,或者说想利用她的身份。她犹豫这件事对她的利害关系,如果办不成或者有害于她,她该怎么拒绝而不惹怒神秘人。
竹林被风吹得沙沙作响,让鱼惜娇精神一震。她走到窗边朝外面看看没人,又回到屋里巡视。水榭的环境她很熟悉,刚才的风声并不寻常,通常风是一阵一阵的吹来,而刚才的风不一会儿就停了。可是她巡视了小筑内外,没看见任何熟悉的标识。再等下去不太好,马上春游宴会就结束了,鱼惜娇有些急躁,她并不想惹上任何潜在的麻烦。
“看起来,你似乎很不愿意来这里。”一阵嗤笑从鱼惜娇背后不远处的帘幕里传来。
“你不用动,听着就好。赫连峥派往大漠国的商队里有个叫卜妲的小女孩,想办法把这封信秘密地交给她。你要牢记,决不能告诉赫连坤,否则靖国公府和赫连府必遭灾难。”
鱼惜娇听到这话整个心都拧在一起,“我出不了赫连府,赫连府的产业我更不能插手。”鱼惜娇不想接这个活,她出赫连府可是很难的,今天她能破例出府,也是赫连坤的功劳,赫连坤不知从哪儿得来端王府的令牌,可以让自己以端王府的名义进宫,而且赫连坤今天也非让她来,说是等到晚宴过后和他一同回府,她想不通赫连坤怎么对她的事这么上心了。
“这是你的事,你最好想清楚完成不了的后果。”
鱼惜娇迅速转身,同时手上轻轻一挥,接住了朝她飞来的信。她再抬眼,帘幕后面已经没人了,除了她自己的脚印落在铺满薄薄一层灰的地面上。整个屋里居然没有留下神秘人的任何踪迹,尽管第二次会面,她还是不知道这个人的真面目和底细。
鱼惜娇收好信,把屋里的痕迹处理好就出了竹屋,走之前她绕到屋外正对神秘人所站的地方,那里的窗户有打开的痕迹。打开窗户可以看见遮住神秘人的那个落地帘幕,她心里阴白了,这个神秘人是在屋外打开窗户和她说话的,怪不得她看到那人的轮廓是模糊变形的。他可以毫不顾忌地在屋外和她谈话而不被人听见声音,其人的武功内力比她高之几倍,若不是她也有些武功,恐怕还真能近距离的和他见面,瞧见他的身形外貌,如果他蒙面来的自然看不了,但最起码看身形也能记个大概。
......
“走吧。”
“好。这会儿春游会也该结束了,咱们得快点赶过去,免得别人生疑。”庄婧看见鱼惜娇的身影出现在回廊上,她立马凑近说道:“对了,还有个事儿得告诉你,晚宴呢我就不陪你去了。”
“怎么了?你若不去,我去了也没甚意思。”鱼惜娇也不想多待皇宫,在待到晚上见着赫连坤和煌熙帝,还真有些为难。
“子鱼在学堂上惹出些事,府里催我回去。你呀,该去参加就参加,不还是有你府里那位在吗,你们两人借着机会也能增进感情,这样一来,旁人看见自然再传不出有损你名誉的谣言。这不挺好嘛!”
“咳,你还真是...”
“我说的有没有道理,你自个儿琢磨下。你们俩我觉着也挺好的,就别再瞎折腾了,珍惜眼前人啊”
“好吧,好吧,你赶紧走吧。”鱼惜娇拉着庄婧快步走向御花园,一边心里默语:像靖国公夫人这般自在该多好,自己真能这般容易地就收获幸福吗?
......
习修淳和南境春刚从外地办事回京,向端王汇报完毕后,走到西院门口,就碰见许久未见的葛总管等一行好友。
习修淳立马拿出从羡州带回来的两坛当地名酒,邀请众人一道叙叙旧。
而南境春原本受端王之命研习医术,为了能增进医术,这三年一直游历各地,很少回京,在羡州多日调查走访,搜集医理古方,只等一日回到端王府大展风采。
在前不久,终于接到催他俩赶回来的消息,两人心里很是高兴,当即买下两坛子当地名酒,准备回来放着,想着以后恐怕喝不到这样的酒了。
没想到一回王府,看见以前的朋友们都在,连八王爷君无憾也在,习修淳一时高兴,也不打算藏私,约了他的好伙伴就到醉心斋叙旧。
醉心斋里热闹极了,习修淳的一众好友他全约上了,还没来的他们就边喝酒边等。
端王府最年轻的一任总管葛极渺,以及端王殿下的随身秘书玉飞鸿都是他一个战壕出来的哥们,关系好的不要不要的,在端王殿下面前他们可是骨干精英级的属下,私下里玩的都很要好。
席上还邀请了守备府的公子卫琰,以后也是端王一派的人了,大家就趁此机会熟悉下。
还有一个是端王府的暗卫雷霆,后来他晋升为皇宫暗卫统领,他能抽空来,也相当看得起习修淳的邀约啦。
另一个人原先是端王府护卫总领徐风弛,后来随着端王在军机处做了个小武官。
这里每个人都是专攻各个领域的青年俊杰,有些人自君无忧是七皇子时就陪伴左右,有些人是君无忧封王之后网罗的一批人才。
“就两坛子酒,咱们可不够喝,庭坚兄你约上我们的时候可说好的,要让我们喝个痛快。”
葛极渺和君无憾一脸嫌弃,就觉着习修淳故意藏私,他可知道老习的底细,家里的好酒不少,也是说不让有多少种啦。
“是啊,你可知道大家的酒量和脾气。雷兄难得抽闲陪你喝酒,不让咱们的老大哥喝个痛快,你可得小心打雷啊!”。
卫琰已经开始开玩笑了,他也是个酒中豪杰,喝几杯就能谈天说地,和习修淳的脾气差不多。
厢房里几个人闲着叙旧,就等徐风弛来了,好先尝鲜。
无羡酒被南境春夸得不得了,几个朋友都阴白这个酒痴把这个酒夸得过头了,但是无酒不成席,聚着难得啊。
“这个阿弛,去了这么久,再不来,咱们就把酒全干了。哎,飞鸿,你知道这小子干什么去了吗?这么大的事还敢耽误!”
卫琰性子急躁着,闻着酒香早已按耐不住了。
“哈哈,准是爷给的差事,子逸老弟也许不好处理,让他耽搁了。”玉飞鸿随意一笑,优雅温润如其名,对于端王府的自家人,他们私下里亲切称呼对方的字。
徐风驰字子逸,比玉飞鸿小些,而习修淳字庭坚,南境春字潜夫,也都比众人大些。
“庭坚兄的酒咱们还真是不敢喝啊,阿弛那小子平时看着挺粗心,说不准他今天上心了,想通了什么,本就没打算来!”雷霆突然一改往日严肃的样子,神叨叨地说道。
“雷兄为何如此说?我可不是瞎吹,这酒是真的好酒,待你品尝一下就知。平常你找我要酒,我可不舍得,今天这个好机会,不多喝几杯,以后我出去公办,你可别再捎信,让我给你买酒。”
习修淳正悠哉地听着醉心斋请来的姑娘唱的小曲,当听到说他酒的事,他像个气急败坏的小老头儿似的,从躺椅上坐起来,嘴里念叨老朋友那番话凉了他的心。
“这么一说,我倒也不敢喝了。”刘星蕴刚来了酒兴,立马消了。
来人在众人年纪中最小,大家伙都开玩笑,称刘星蕴是端王的“小书童”,不仅端王殿下对他格外关照,一众亲友也是格外照顾这个弟弟。
只见他风风火火地走到习修淳的躺椅旁,重重地拍了一下习兄长的肩膀,把习修淳弄的心里不安,就要去拿走桌上的酒坛。
刘星蕴立马拉住他,摇头叹息似的说:“庭坚兄说实话,你去端王府见王爷时,可带酒了?”
习修淳顿时蒙了,“那哪敢带酒啊,叫端王殿下瞧见了,今后还会举荐我在外公办的美差。”
“嗯,确实,要是你不请我们喝酒,我们可不会原谅你,你今后也不会有这等美差啦。”玉飞鸿故作高深地瞥了习修淳一眼,屋里众人顿时阴白了。
“哈哈,晓得了,晓得了。几位兄弟够意思!”习修淳暗自抹把汗,确实高兴地忘记先孝敬端王殿下了,不过殿下也不是如他一般的酒痴,自然不碍事,可是叫端王府的其他人知道了他的私心,而小题大做,他的事哪位爷一旦知道了,自己的官位也是做的不舒坦,毕竟惹着端王殿下,很有可能添油加醋一番上报到皇帝那儿。
习修淳也挺尴尬的,看这屋里几位,顿时觉得自己才是最有压力的一个。
看见门口进来一位年轻帅气的男子,他立马喜笑颜开,心想,风弛,你真是救星啊,若不是他的晚到,众人可都要忽略了端王这茬事,莫名地得罪到端王殿下可就不畅快了。
所以他热情地把徐风弛迎了进来,嘴上边的小胡子看起来就快要被快速拉开的门碰掉了!
“阿弛!总算来了,大家可就等你呢。本想着你来不了了,没想到还是看得起我老习啊!”
......
酒香四溢,兴盛至哉。等到散场,两坛无羡酒早已喝的精光,还有不少醉心斋的名酒,这些老朋友的情谊还真不错。
玉飞霜来到醉心斋看到屋里众人醒的醒、醉的醉,幸好她大哥还清醒着正靠在窗前品名赏月,这一幕还真是风雅无限啊。
“你怎么来这了,有事?”玉飞鸿正在思索间,被人拽了一下,一转头看见是他妹妹飞霜,顿时斥责道。
“爷有要事传你回去。”玉飞霜看看众人,之后皱眉朝她大哥说了一声就要朝外走。
卫琰和习修淳谈起各自的品酒经验正是欢快,察觉到门口动静,一瞧是玉姑娘来了,两人顿时止住谈话。
习修淳转而叫住了玉飞霜,显然是酒壮人胆,想要趁机一吐为快,可也不看看现在的场合。
雷霆和君无憾因为有事早早离席,葛极渺和徐风驰不像卫琰、南境春和习修淳三人是个酒后话痨,早在品完酒后,要了隔间到里面下棋去了。琇書網
外间只剩卫琰和习修淳热闹交谈,刘星蕴和南境春,一个是书生少年,一个是神医妙手,聊了片刻,搭不上酒的话题只好在饭桌上下功夫。
此时,热闹的屋里,就剩玉飞鸿独自一旁自在品茗赏月。
玉飞鸿看见自家妹妹被晕了头的某人给叫住,心下了然,也不多参与。
他放下茶杯和隔间下棋的两人道了别就离开了醉心斋,在路上时他就想,或许殿下叫他回去就是商量那件他刚才在品茶赏月时思索了无数遍的事情。
他当时透过窗户,观赏风景时,不经意瞧见了盈月公主的侍女,好像叫蓝蝶。
她正从醉心斋不远处的一个桥上走过。当时夜幕降临,那个侍女提着灯笼在桥上急急地走过,手里提着从一摞子包好的药材,因为下桥时,她走得急还撞到了一位步履蹒跚的老太太。
玉飞鸿全程看着这个侍女,觉得她的行为很是奇怪,传闻盈月公主医术了得,近日也没传出行宫有谁生病或者受伤的消息,如此一来,盈月公主的侍女怎么会在城内买药问医?
他没有看到侍女蓝蝶买药的店铺是哪个,只能视线一路追随着那道身影,直到模糊不清被屋舍遮挡,估计那个方向是通向行宫了,他更加确定这是盈月公主身边的侍女。
等到玉飞霜通知殿下急召他回府,他突然想到,煌河遇袭案可能有新的有进展了,也许调查出来的情况,处理起来很棘手,或者牵涉太深,让君无忧一时拿不定主意,想要和他商量一番。最新网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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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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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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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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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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