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沐微微一愣,怎么黎明朗一见到郁昭年就跟大灰狼遇到小白兔一样,她看着郁昭年也没那么面目可憎啊?
郁昭年在桑沐看不到的时候眼神阴沉,黎明朗也过来探听蝴蝶面具的事情?难道这件事也和他有关?
他思忖片刻,扭头望向桑沐,开口问道,“刚才黎明朗问你什么了?”
桑沐把刚才俩人的对话如实的全都告诉了郁昭年。
“我记得黎明朗可能真的只是好奇来问问,他能有什么动机呢?”桑沐看出郁昭年的心思,但是她实在找不出黎明朗要盗取蝴蝶面具的理由。
“防人之心不可无,下次黎明朗再来给我打电话。”郁昭年上前拦住桑沐的腰,在她耳边低声说着。
桑沐耳边一阵酥软,也没有"再与他辩解什么,连连点着头,两人半搂抱着上楼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
桑沐还在熟睡之际,郁昭年已经悄然睁开了眼睛,蹑手蹑脚的起身离开了卧室,去往隔壁书房。
程谦和邵时南已经等候多时了,见他进来眼神都聚焦在郁昭年身上。
“这件事你怎么看?”郁昭年率先开了口,眼神望向对面的程谦。
程谦也一改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一脸正色回望着郁昭年,开口说道,“我觉得这件事或许真的和黎明朗有关,晚上一得到你的消息,我就去查了那个黎明朗,他这次来滨城不仅仅只是出差谈生意这么简单,如果真的只是来谈生意,他本应该昨天晚上就应该回去了,可是他迟迟未归,似乎还别有目的。”
邵时南也紧跟着回忆起昨天见到黎明朗时的情景,“我记得昨天他和门卫起了争执,好像十分急切的想要见到桑沐,现在想想的确有些可疑。”
郁昭年手扶着太阳穴,眼神幽深冷酷,他耐心的听着两人的分析,他有一种直觉,这件事一定和黎明朗脱不了干系。
“好,既然黎明朗送上门来,那我们也要行动起来,从拍卖会那天查起,我要黎明朗当天的所有行踪!”郁昭年声音清冷。
程谦和邵时南相视点了点头,两人决定分头行动。
与此同时,听到郁昭年离开的动静,桑沐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察觉到郁昭年的动向,下意识的跟了出去,想再问问他接下来的打算。
结果跟到书房门口,就听到了程谦的声音,无数证据都纷纷指向了黎明朗,黎明朗一定是知道内情的。
越听越心惊,虽然桑沐的直觉告诉她,黎明朗的确很可疑,可是她心里有些动摇,毕竟黎明朗和黎笑笑都是她重要的朋友,而且她也相信如果真的是黎明朗干的话,他也不会上赶着自投罗网来找她了。
桑沐心里一阵惊慌,当即决定今天一定要去找黎明朗一趟。
随后郁昭年和程谦等人就出来了,桑沐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目送着他们离开了黎屋山庄。
等他们前脚刚走,桑沐后脚就离开了黎屋山庄,好在邵时南也被调走了,她随便找个出去的理由就把门口的门卫给糊弄过去了。
桑沐叫了车一路来到了黎明朗暂住的酒店,现在才早上九点多钟,桑沐站在门口敲了半天的门,显然黎明朗还没有起床。
桑沐心里焦急,一着急就直接拿包砸房门。
黎明朗在睡梦中仿佛听到抡大锤的声响,吓得立即睁开了眼睛,结果真的有人在砸他的门。
他立即起身套了件衣服去开门,在门口看到桑沐他内心是无比震惊的,更何况她接下来的话。
“黎明朗,你给我说实话,盗取蝴蝶面具是不是你干的?”
桑沐开门见山,现在情况紧急,容不得继续拖下去了。Χiυmъ.cοΜ
黎明朗还没有完全睡醒,可是一听到桑沐说的话,一脸震惊的看着桑沐。
他大脑一片空白,难道桑沐什么都知道了?可是为什么郁昭年没有跟着过来?
短短的三四秒黎明朗想了很多,桑沐见他迟迟没有回答,眉头微微一皱。
“黎明朗,这个时候你藏着掖着干什么?阿年已经怀疑你了,而且我觉得你一定有话要说就过来找你了,现在你把内情告诉我,我兴许还能帮帮你。”桑沐见他磨磨唧唧的,心里也很着急,不仅仅是看在黎笑笑的面子上,还有黎明朗之前也帮过她很多。
黎明朗被说懵了,他后知后觉的消化着桑沐说的话,而且也不像是在开玩笑,他无奈只好开口说道。
“我的确跟蝴蝶面具有关系,桑沐,不瞒你说我这次来滨城主要目的也是为了拿到蝴蝶面具,但是这次蝴蝶面具被盗真的不是我干的!”黎明朗一脸愁容,也总算找个人能倾述这些事情了。
桑沐闻言眉头微微一挑,反问道,“你为什么也要得到蝴蝶面具?”
桑沐只知道这副面具承载着郁昭年对自己母亲的思念和回忆,似乎跟黎明朗搭不到边吧?
黎明朗顿了顿,最后泄了气,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了桑沐。
桑沐听的一脸震惊,嘴巴都没合拢过,原来这个江洋大盗徐坤就是黎明朗的师父,他师父的遂愿一直是找回蝴蝶面具,可是这又跟沈秋有什么关系吗?
桑沐听完彻底迷惑了,“你师父难道和沈秋有关系?”
黎明朗颓废的坐回了沙发上,“我也很纳闷,我问他很多次他也没有回答我,只说是找回自己的东西,其他我一概不知,我本来想着这次拍卖会帮师父拍下送给他老人家,了却他的遂愿,这样他也能安心金盆洗手了,可是没想到又闹成这样,我昨天也是想找你打听郁总是不是已经查到师父头上了,除此之外我什么也做不了……”
黎明朗无奈的揉了揉凌乱的头发,几日里积压的心里的情绪在这一刻得以抒发出来。
桑沐一时间获得的信息量太大,缓了好一阵才慢慢消化下去。
“所以,你那个师父是不打算归还蝴蝶面具了?”桑沐点到关键点,现在最终要的还是找到蝴蝶面具,这样一切纷争也能停止。
“目前是这样的,我师父这个人脾气怪得很,我一年也就见他一两回,上次我劝过他,但他坚决不还,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黎明朗哭丧着脸,现在脑子里一点头绪也没有。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郁昭年和程谦,根据黎明朗的信息逐渐发现了线索。
“你确定这个人在黑市?”郁昭年居高临下的坐在摇椅上,底下跪着的正是黑市的小混混,地上赫然出现徐坤之前通缉的照片。
那人瑟瑟发抖,支支吾吾的也不敢说话,程谦双手环抱着,慢慢走近他,“小子,我们郁总问你话呢?嘴张不开了?”
说的,程谦抬手掐住了那人的后脖颈,程谦以前是练散打的,手里力量还是很够的。
那人一触碰到程谦的手,当即缩成了乌龟,趴在地上连连叫苦,“对对对……他就是那个人!我前天还碰见他怀里揣着什么东西回了黑市……至于是什么东西,我真的不知道啊……大侠饶命!”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郁昭年大手一挥,程谦就让人把人拖出去了。
邵时南眉头微微一皱,“我查过资料了,这个人名叫徐坤,是之前滨城赫赫有名的大盗,但是近些年没有再动作了,可现在……”
程谦拍了拍手,邪魅一笑,“恐怕这个人也是冲着蝴蝶面具来的,而且调查资料显示,黎明朗在当天去了一趟黑市,两人很有可能里应外合,神不知鬼不觉的盗走蝴蝶面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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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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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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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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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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