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昭年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眼神紧紧盯着眼前被人黑掉的监控,心中已然浮现出一个答案出来,眸间陡然沉下来。
能够把手在他面前伸这么长,除了他的父亲郁鹤祥,再没有第二人!
郁昭年抬脚往外走,黎笑笑只当是去找人寻桑沐,便也没有多问。
上了车,邵时南听说了桑沐失踪的消息,第一时间赶了过来,此时正充当郁昭年的司机。
邵时南抬眼发现郁昭年脸色阴沉的可怕,很识相的什么也没有过问,低声问了一句,“我们去哪?”
“回沁和园,会会我的好父亲!”郁昭年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邵时南当下心里了然,没有多问开车往沁和园的方向去。
与此同时,沁和园的书房里。
郁鹤祥心里有些许的着急,那些杀手在他手里很久没有行动过了,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了。
席管家敲了敲书房的门,郁鹤祥心里一跳,“进来。”
“是不是那边有消息了?”郁鹤祥心下着急的率先问着。
席管家点点头,“老爷您放心,杀手那边已经等手了,而且手法干净,录像也被处理的很干净,没有人会发现是我们做的。”
郁鹤祥揪着的心这才安稳下来,他敛了敛神色,紧接着说道,“为了万无一失,目前先将人安置在临危山上,等我处理完事情之后,亲自会会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说罢,席管家点头应下,很快就跟对方支会好了。m.xiumb.com
这边刚挂完电话,郁昭年就行色匆匆的回到了沁和园,没有任何停留,径直往书房走去。
陆芷也因为郁鹤祥的原因,又重新搬回了沁和园,眼看着许久没见过郁昭年突然回来了,心里一喜,忙起身应郁昭年。
可没等她开口询问什么,郁昭年直接将她无视,往书房的方向去了。
没有敲门,郁昭年一把将门踹开,郁鹤祥和席管家皆是一愣,一脸震惊的看着突然闯进来的郁昭年。
郁鹤祥掩下眼底的心虚,眉宇间染上一抹薄怒,“阿年,难道进房间不知道敲门吗?以前学的规矩都白学了?”
说完,郁鹤祥起身朝着郁昭年走过来,俨然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姿态,而且还有要继续说教的趋势。
郁昭年不耐烦的撇了撇嘴,眼底满是阴郁,“郁鹤祥,你把桑沐抓哪了?现在交给我,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郁鹤祥眸子暗了下来,郁昭年除了小时候他母亲去世之后从未如此大胆的说出这种话,他当即怒火中烧,手指着郁昭年的脑门,怒不可遏的指责着郁昭年。
“郁昭年,你这是给谁说话呢?什么桑沐,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郁鹤祥一脸的怒火,俨然看不出心虚的痕迹。
郁昭年闻言冷哼一声,继续说道,“监控录像能在我眼皮子底下黑掉,也只有您老人家敢这么做了,桑沐是无辜的,我们两人之间的恩怨不应该牵扯其他人,难道我连选择一个女人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郁鹤祥对上郁昭年哀怨的眼神,心里沉了沉,他更觉得绑走桑沐是正确的,现在的郁昭年已经无法控制了,而且竟然是为了一个女人来忤逆他!
“我说了我什么都没做,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你非要认为是我干的,你就去找证据来,这点事情都办不到,以后还怎么接替我的位置?”郁鹤祥有恃无恐,他自认为这件事他做的天衣无缝。
郁昭年冷冷一笑,之前他还只是怀疑,现下看到郁鹤祥的态度,他更加确定桑沐就是被郁鹤祥劫走的。
“你的位置我一点也不稀罕,还有如果桑沐真的有什么万一,这个郁家的儿子爱找谁当就找谁当,不要怪我不念父子情谊了!”郁昭年冷冷的放下狠话,决绝的离开了书房。
郁鹤祥怒火郁结于心,刚要发作,郁昭年竟然头也不回的走了,郁昭年竟然威胁他!
“郁昭年,你这个不孝子,天下那么多女人难道还不够吗……”郁鹤祥在书房骂骂咧咧,席管家见状也不敢上前劝阻。
郁昭年一路往前走着,在书房偷听了全过程的陆芷心里暗喜,郁鹤祥果然听了她的挑拨,终于对桑沐下手了,而且似乎还得逞了,这下桑沐就算插翅也难逃了!
回到车上,邵时南透过后视镜察觉郁昭年脸色更加的阴沉,想来是和郁鹤祥谈的不是很顺利。
邵时南也心里很着急,桑沐有病在身,万不能经受折磨。
“郁总,现在情况如何?”邵时南皱着眉头询问了一声。
郁昭年脸色阴沉的可怕,“去找靠谱的人暗中盯着郁鹤祥,一有情况立即告诉我!”
邵时南闻言微微一怔,听这话的意思十有八九就是郁鹤祥做的,邵时南敛了敛神色,点头应了下来。
……
夜幕降临,桑沐意识有些模糊,浑身更是酸软无力,而且一路颠簸,正匀速运动中。
桑沐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一辆拖拉机的草垛上,而且嘴上被布条堵上了,手脚用绳索绑着不能动弹,外面的情况她更是一概不知。
“我说,这小娘们有点姿色,我看那边的人就让我们暂时不动她性命,其他的也没说,不如我们……”突然头顶上响起模模糊糊的男人粗犷的声音。
桑沐眉头一皱,极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别动歪心思,你可别忘了对方可是什么身份,再没确定之前,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看好人就行了。”一辆拖拉机车上,坐着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后说话的男人脸上隐约有一道刀疤,反正看着不是很面善。
桑沐听着上面嘀嘀咕咕的声音,心里越发的慌乱,绑走她的人一定是另有图谋,或者是要对郁昭年不利,她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正想着,桑沐以微弱的声音用手磨着绳索,但显然是无用功。
又过了一会,拖拉机似乎停了下来,正在小弧度蠕动的桑沐心里一惊,重新闭上了眼睛。
果然下一秒草垛就被人掀开了,而桑沐感觉身上一轻,一个男人把她扛了出来,走了没多会又重新将她放了下来。
两个男人又说了什么,但精神高度紧张的桑沐完全没有意识在听,等人撤出去,桑沐这才心惊胆战的睁开了眼睛,发现她被关在一个破屋子里,这里几乎没有一丝光亮,仅仅有的只是一扇摇摇欲坠的小窗户。
听着外面男人窸窣的声响,桑沐眸子颤了颤,她努力控制让自己情绪平和下来,现在还思考该怎么逃出去了。
过了很长的时间,身上还是虚弱无力,桑沐敢肯定对方一定用了什么蒙汗药的东西。
桑沐抬眸打量着整间屋子,不大不小够装下她一个人还有一张桌子。
视线被桌子吸引,透过微弱的月光桑沐似乎察觉到桌面上似乎有什么明晃晃的东西。
桑沐心下一喜,凑近一看,发现果然是一个玻璃器皿,上面积满了灰尘。
桑沐暗暗下了决心,偷偷的挪动着身体慢慢靠近过去,费了很大的力气起身拿到了玻璃瓶。
避免外面的人听到动静,桑沐必须要用手上仅有的力气握紧玻璃瓶。
她咬牙继续磨着,汗滴到了睫毛上,身上的衬衫早已和泥垢混在一起,桑沐也置之不理,手上的鲜血直流,她也只当没看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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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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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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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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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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