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缓缓解释道:“因为啊,我们这一行,替人解决麻烦,等于是行善积德,为的不是利益,而是修功德,如果利益拿的太多,上天有所感应,功德就会消散,正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所以,我一般都是拿点钱,够吃喝用就行。”
“原来是这样。”我恍然大悟,“那干这一行,岂不是注定清贫了?”
老道士道:“也不一定,有些人学了本事,被利益蒙蔽了双眼,宁愿求财,不求功德,所以,主要看个人的选择,但你既然拜在我的门下,我肯定是要求你跟我一样的,所以,你要是后悔拜师了,现在还来得及。”
我忙摇头:“不后悔,赚不赚钱的无所谓,我只求能找老鼠精报仇。”
老道士笑道:“好,看来我没收错人。”
随即,我问老道士,要去赣南找什么药材,老道士说,要找一种叫做烟灵草的东西,说是用这个烟灵草,滴上我妈的血,然后再进行焚烧,那燃出来的烟火,会自动飘向被勾走的灵魂,然后把它指引回来身体之中。
但这种东西太稀缺,生长的环境也非常苛刻,所以老道士说这东西很难找到。
我说没事,再难我也要去找,只要能救回我妈就行。
但是老道士又说,我们时间不多,只有七天时间,因为亡魂有头七之说。
我妈虽然没死,但灵魂离体,相当于是亡魂了。
亡魂在第七天的时候,一般都会返家,这一天被称为回魂夜。
假如我妈灵魂返家之前,我们没找到烟灵草,那么我妈灵魂回到家中,看到自己的尸体,就会误以为自己死亡了。
当身体接收到灵魂的这个信号,那么就会真的断气,从植物人变成真真正正的死人。
听老道士这么一说,我顿时非常着急,恨不得当晚上就出发,但是我妈还需要有人照顾,所以我们还得把我妈料理好了才能走。
于是乎,我打了电话给我爸,想要他回家照顾我妈。
但我爸的电话,偏偏在这个时候,怎么也打不通,我开始还以为,他是在谈工程,没时间接,可打到了最后,从拨不通,变成了关机。
我顿时就慌了,不知道怎么回事,甚至怀疑我爸,是不是也出事儿了。
好在老道士有算命的本事,于是乎我让他算了一卦,结果显示我爸很平安,没出现什么大碍。
我暂时松了口气,然后猜测我爸可能是手机没电了,只希望他充好电后,看到来电显示,能够快点打回来。
然而一夜过去,直到第二天中午,我也没收到我爸的回电。
我们不能再等了,因为多等片刻,我妈的危险性就更大一些。
可我妈又不能没人管,否则的话,她自己在家里,饿都要饿死。
而我们又不能送医院,毕竟我们身上没钱交住院费,也没办法向医院解释,我妈发生了什么情况。
好在老道士这些年行走江湖,也算是认识了不少人,所以在县城里,他也有老相识。
于是,他就带着我,来到了一个棺材铺。
棺材铺开的地方很偏僻,坐阴朝阳,门口有个躺椅,上面躺着个长发女孩儿,带着墨镜,翘着二郎腿,腿还不停抖着,手里拿着瓜子,边磕边哼着歌,好不自在的样子。
见到我们来了后,女孩也不起身,开口就问道:“买棺材是吧,要装活人还是装死人的啊?”
我一愣,暗道这棺材还能装活人?
老道士笑着道:“我不是买棺材的,我是这棺材铺老板,老陈的一个朋友,请问他在吗?”
女孩大大咧咧的继续嗑着瓜子:“你说我爷爷啊?他走了。”
老道士一愣:“走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我记得他身子骨不是还很硬朗吗?怎么也能再活个十年八年的啊!”
女孩这才一下坐了起来,没好气道:“他不是那个走了,我是说他出门去了,刚走!”
老道士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是我误会了。”
我暗道,也不怪老道士会误会,毕竟就这女孩说的话,谁听了,都会以为是那个走了。
随即,女孩起身摘下了墨镜,仔细打量起了老道士:“你说你是我爷爷的朋友?怎么,你找他有什么事儿吗?”
我则是微微一惊,暗道这女孩好漂亮啊。
大眼睛高鼻梁,脸部棱角分明,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很有英气。
这时,老道士点头道:“是有点事儿,想要拜托你爷爷。”
女孩眉头一皱,又把墨镜戴上,再次躺了下去:“又是来借钱的吧,不借,真不知道我爷爷从哪认识你们这帮子狐朋狗友,没钱就来借,当我们家是开银行的啊?我们是开棺材铺的!要借钱可以,冥币要不要!”
我暗道这女孩说话可真不客气,而且啥事都没问清楚,就自作主张的把别人当做是借钱的,也太由着自己性子来了。
老道士正欲解释,后面传来了一道声音:“晓彤啊,快,把爷爷钱包拿来,我刚刚走得急,忘带了。”
听到这话,老道士连忙转过身去,有些激动道:“老陈!”
我也转了过去,只见一个长相跟女孩有些相似的老头,穿着一身花花绿绿的衣服,手里还提着个菜篮子。
老头先是一愣,随即扑上来,与老道士拥抱在一起:“哎呦,吴老三,你丫的怎么来了!”
由此看来,俩人的交情还不错。
随即,俩人一阵嘘寒问暖,女孩儿则是继续磕着瓜子,还把瓜子皮,不小心吐到了我的身上,但她似乎没注意到,所以也没说啥。
我有些生气,开口道:“咳咳,这位…姐姐,能不能稍微注意点。”
看她样子,好像快二十了,我才十五岁,喊她一声姐姐不为过。
女孩这才看了我一眼:“注意啥?注意你吗?你谁啊,值得我注意吗?”
我有些无奈:“我不是让你注意我,我是让你注意点素质,你把瓜子皮都吐我身上了。”
听到这话,女孩只是哦了一声。
我有些无语,只感觉这女孩好没礼貌,瞬间她的漂亮形象,在我心里大打折扣。
很快,老道士跟老陈的嘘寒问暖完毕,然后老道士跟老陈说明了来意,老陈一拍胸脯道:“没问题,人就交给我了,我会让小彤照顾好的。”
女孩顿时就不乐意了,腾的一下站起来:“喂,臭老头,你问过我了吗,你就让我照顾,凭啥啊!”
我一愣,暗道这女孩也太猛了,喊自己爷爷,居然喊臭老头。xiumb.com
果然,她是真的没礼貌。
老陈也不生气,嘿嘿笑道:“听话小彤,到时候爷爷带你去好地方。”
女孩语气有些兴奋:“真的?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老陈点点头:“绝不反悔。”
女孩点点头:“那行,我就帮你照顾一次。”
我则是暗道,这好地方是什么地方,为啥女孩一听,就直接答应了。
但我也没有多问,毕竟就这女孩的脾气,估计问了也不会告诉我,反而会怒对我一顿,我就懒得找不自在了。
随即,我和老道士,就把我妈带了过来。
带来了之后,老陈接过去,直接就把我妈,放进了铺子里的一个棺材中。
看到这一幕,我顿时惊了:“诶,我妈还没死呢!”
妈呀,这叫啥照顾啊,我看是料理后事吧!最新网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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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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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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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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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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