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虽说有悬念,可很多战队的大体实力人们至少心里是有个谱的。这个比赛出现了一个什么现象呢?一个名不见经传、没打出过什么亮眼成绩、说出去没几个人知晓的战队,一夜之间以令人目瞪狗呆的实力差吊打国内各大职业战队,管你是吃鸡新秀killer,还是经历过国际赛洗礼归来的老牌战队,在这个新战队面前,那都是小菜一碟。
这就很有意思了。
更有意思的是,这个举办比赛的平台叫ka直播,而这个战队,就叫ka战队。
没错,就是这个平台出来的战队。
他们神一般的压枪与命中率令许多顶级的职业选手都自愧不如,他们未卜先知的直觉令人不寒而栗,他们鹰眼一般的视力能在万草丛中瞬间捕捉到全体观众和解说都察觉不到的敌人。
这仿佛是一个完美的剧本,草根战队化身黑马,在芸芸强者中以迅雷之势脱颖而出,一战成名,从此平步青云,飞黄腾达,走上人生巅峰。
而那一众强敌存在的意义,只不过是他们的陪衬。
没想到,群演不按套路出牌……
无咎和千里本来是想认真地分析一下技战术层面的东西,向这些职业选手学学经验的,没想到才打到第三局,就有战队宣布当场退赛,不退赛的很多队伍也干脆明目张胆地消极应付比赛,完全没有了对待电竞的严肃,似乎把那里当成了游乐场,瞎混一局是一局,对于成绩,他们全然不在乎了。
两人看得哭笑不得,很显然,后面的比赛好像也没有看下去的必要了。
本该是竞技,却变成了闹剧。
电竞领域何时变得如此浮躁了?
竞技若失去了公平这一原则,就只是个笑话。
“你看,”无咎退出了视频,空气里回复安静,“这就是这个游戏的现状。”
余下的话,无咎不用说出口,千里也明白。
从第一个主播被爆开挂后,吃鸡的“丑闻”就没停过,陆陆续续沸沸扬扬,好不热闹,前阵子,居然还有一名现役吃鸡职业选手被挖出以前不仅开过挂还卖过挂的黑历史,吓得这名选手所属的俱乐部当即停了他的赛,粉丝们的反应却不一,好一部分人认为他过去年少无知的行为不应该影响到他现在的职业生涯,只要他在打比赛的这个游戏里不开挂就行。
圈子里几乎所有人,包括这位选手的队友都对此事闭口不谈,谈了着实尴尬,要么得罪粉丝要么得罪同行,或者两边都得罪。唯有一个知名吃鸡主播直言不讳地说了一句话——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公平竞技的精神,怎么打职业?
这可是身为一个职业选手最最重要的东西。
有很多人挺他,也有很多人喷他。这年头,说句想说的话,代价也许会很大。
乱七八糟,乌烟瘴气,就是这个圈子的现状。
有人说电竞选手整体文化水平和素质都低下,可悲的是,总有接二连三的事件去证实这个观点。
更甚者,许多人不仅默认这个观点,还支持这种现象,直播骂人可以洗,卖挂可以洗,开挂可以洗,打人可以洗,骗人钱财可以洗……只要有粉丝的簇拥,这些人就可以无所畏惧。
开挂又如何,他给我带来了欢乐啊。
开挂又如何,他的意识是独一无二的啊。
可开挂就是开挂,就像一部文学作品,哪怕它写得比原作还精彩万分,抄袭就是抄袭,本质都是使用某些手段去窃取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就是不劳而获。
“我知道。”千里只是平静地应了一句。
他们当然知道,因为他们不是局外人,他们也早已陷入了这片泥潭之中。
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表达了千里的态度。
无咎看着他,许久,缓缓道,“好。”
他转身,再度操作起手提电脑,“找找看还有没有别的比赛吧。”
美滋滋地停播两天后,第三天开播时,千里又拉来了一个ldm的大佬。
不,其实也是吃鸡界的大佬,这人接触吃鸡比千里早得多,如今是两栖动物,有时播ldm,有时播吃鸡。
准确地说,不是千里拉他的,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的。
是的,他觊觎千里和无咎很久了。
再怎么说,他也是鼎鼎有名的吾名战队头号脑残粉……
没错,这人就是ldm官方赛事御用解说——桃之夭夭。
只要看过ldm比赛的观众,没有不认识桃之夭夭的,重要的赛事他一般都在,想见也得见,不想见也得见。桃之夭夭粉丝多,吐槽他的人也不少,当解说的就没几个不挨骂的。后来,在第二届联赛时,桃之夭夭生了一场大病,修养了足足一个月,那个月恰好是积分赛的后半段,有很多精彩的碰撞,官方临时调了个人去补上桃之夭夭的位置,一个晚上不到,弹幕就是满屏的惨叫,都嚷着不骂桃之夭夭了让他赶紧回来。这就叫身在福中不知福,桃之夭夭的风格未必对所有人的口味,但他的专业性着实毋庸置疑,解说和导播的质量大大影响着比赛的质量,这之中的区别,越是有经验的玩家越分得出。
桃之夭夭和吾名同属一个直播平台,平时和吾名也经常往来,吾名的粉丝都见怪不怪了。桃之夭夭特别不要脸地给自己的直播间也贴上了技术主播的标签,引来了粉丝们的疯狂嘲笑,他是出了名的王者意识青铜操作,或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青铜的操作也阻挡不了他王者的意识,典型的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战绩0杠5。
刚开始当解说那会儿,桃之夭夭还时不时会在解说席上暗示自己也怀抱着一颗打职业的心,期盼着有哪个战队能向他伸出橄榄枝,奈何他等啊等,等啊等,别说橄榄枝,连片叶子都没等到,粉丝们纷纷劝他——赶紧认清自己是个手残的现实吧。
他委屈,他难过,凭什么,凭什么同为手残的修罗能当吾名战队的主力,他却没人要?
面对他不甘的质问,粉丝们幽幽道,这说明,命中注定你是属于大家的。
桃之夭夭在无奈中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专心地当他的解说和主播,孜孜不倦地给人间传播他深邃的智慧。
他也在ldm的职业选手群里,至于他为什么会在……这是很久远的故事了,总之,千里和那些人在群里见不得光的交易,他全都看在了眼里。
今天,在他蓄谋已久的策划下,如愿以偿地挤进了这个职业吃鸡小队里,心里都快乐开花了。
“嗨,大家好!”桃之夭夭一进入房间就欢快地和大家打招呼。
“准备,开了。”千里直切主题。
桃之夭夭还想跟大家寒暄几句,看这阵势,只好把废话都收了回去。
上机后,桃之夭夭问道,“我们跳哪?”
千里看了看航线,基本是从机场上空过去的,“机场吧。”
无咎和天狼都没说话,他们是跳哪都不虚的人。
桃之夭夭愣了愣,这条航线刚机场……嗯,有点难度……
可他能怎么办,是他要来这个小队的,难不成他自个打野去吗?
真爷们绝不认怂!机场就机场吧!干他丫的!
“顺便给大家说一下打机场的思路,”桃之夭夭这些话是对观众们说的,他可是个技术主播,他直播就是给大家传授技术的,“其实跳所有大点的要诀都一样,就是队伍不能过于分散,尽量抱团,制造以多打少的机会,见到落单的敌人就不要放过,将敌人分割开来各个击破,这样的打法在路人局里是最稳妥的。然后机场的话,落点不同,推进的路线也不同……那个,我们跳哪栋楼?”
“嗯?”隔了两秒千里才意识到桃之夭夭在问他,当即想也不想道,“都行,随便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桃之夭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桃爷脸疼不疼?”
“光速打脸系列。”
“这没办法一起愉快地玩游戏了。”
“咳,”桃之夭夭继续正经道,“我劝大家要是没有一打四一打八这样的水平的话,还是不要随便学这种打法,相信我。”
“你都在这落地成盒500次了还能不信你吗?”
“500次那个一看就不是真粉,哪有那么少。”
“只有看桃爷的直播我才能找回自信。”
几人说随便还真随便跳了,不过他们是散而不乱,之前也跳过机场不少次了,基本的思路都有,其他的就要视具体情况随机应变了。
桃之夭夭挑了一个人没那么多的地方,一边捡枪一边尽职尽责地接着解说,“重点说一说高架,很多打狙的同学都特别喜欢那个位置,要是经常看千里直播的话应该知道这也是千里经常蹲的点,但是抢高架是有讲究的,不推荐落地后第一时间上去,高架上的物资并不多,不一定会刷倍镜和好枪,万一上去没捡到好东西再下来就很浪费时间了,也会暴露行踪——”
他话说到这,千里直播间的粉丝们都笑傻了。
千里落地后在高架底下随便捡了把乌兹,蹭蹭蹭地就从高架屁股的楼梯冲上去了。
桃之夭夭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看到弹幕汹涌而来的提示,他愣了愣,赶紧点开地图看了看,没错……千里就在高架那里。
桃之夭夭顿了半晌,“嗯……考虑到这一局机场人特别多,抢先登陆高架也有不小的优势,可以给队友提供很多有用的信息,但是这时在高架上一般不开枪,做好侦察工作就行——”
砰——!
“qwq以win94狙击bu枪爆头击倒了ziqing。”
桃之夭夭:“……”
“6666666——”
“光速打脸系列第二弹。”
“桃爷你反省一下你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皮皮千了?”
“果然是表面兄弟。”
桃之夭夭真的不晓得该怎么圆了。他仿佛又回到了解说ldm比赛时痛并快乐着的时光,吾名是为数不多的其中一个总让他猜不透牌路和战术而总是被打脸的战队。
他固然不想丢脸,可他更不喜欢平淡无奇、看了开头知道结局的比赛,这种感觉大概就像看悬疑剧,自己能轻而易举推理出凶手是谁那就没有看剧的乐趣了,只有编剧的思路新奇到你完全跟不上,才能让人全身心地投入。
正因此,他此生无悔为吾名脑残粉。
千里的直播间里也有很多人调侃他故意打桃之夭夭的脸,千里居然还抽空解释了一下,“别这样说,桃爷的理论其实都很有道理,我这种打法才比较不正常,大家不要跟我学哈。”
“哈哈哈,皮皮千意思意思挽救一下表面兄弟情。”粉丝们笑道。
“额……”听到千里如此力挺他,桃之夭夭想了想,还是要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有话不说他憋得难受,“战术这种东西是很动态的,当然不能照本宣科,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这里我还是给大家说说常规情况,为什么不建议大家落地初期在高架上贸然开枪,一方面场上势力太多,可能四面八方都有敌人,一道枪声会引来很多注意力,另一方面,高架的战略意义很多玩家都懂,难保不会有队伍在地面吃饱喝足装备精良之后就上高架抢地盘,知道有人在上面他们可能就会先架着你,到时候就很被动了,也不排除有人会绕到马路对面的山上去狙击高架那个点。”
果不其然,桃之夭夭这话没说完,好几串子弹便从不同的方向噼里啪啦地撞到高架的金属板上,然而千里刚才开完那一枪后嗖地就趴下了,来自地上的弹道压根刮不到他。
桃之夭夭琢磨不到千里究竟想干嘛,难道是倚杖自己的实力能碾压路人就任性地胆大妄为?要说天狼这样做他信,千里……嗯,不太像他的作风。
千里丝毫没有在高架上乖乖潜伏的意思,一柄win94隔一会儿就探出去开个一两枪,偶尔会像连锁反应一样引起更多枪声,神奇的是,千里竟陆陆续续击倒了好几个人,其中有两个是爆头一枪倒,另外的要么是打了几枪身体,要么是本就不满血被千里捡了便宜。
为何说神奇呢?因为win94就是把神奇的枪。
win94是杠杠式狙ji枪,使用0.45acp子弹,威力在狙ji枪中排名第四,仅次于98k,弹夹容量和射击间隔等性能和98k差距不大,它最要命的地方在于——无法安装倍镜。
别说高倍镜,连个基础红点都不让带的,这样一把狙ji枪,它的枪生还有什么意义?
除非实在没枪用,不然正常人都不想用win94。现在,千里就是没枪用,难道他乐意拿着把机瞄win94在高架上秀枪法吗?
桃之夭夭不明白,观众们更不明白,既然没枪没倍镜,千里为什么还要在高架上赖着不走浪费时间?不如早点下去好好发育呢。
但桃之夭夭很有自知之明,千里的想法岂是自己能吐槽的,他就默默地静观其变好了。
当前,桃之夭夭和天狼离得比较近,在c字楼以东那一带,无咎在c字楼里,千里在高架上。天狼见人就杀,凶狠无比,而c字楼的每一栋都有人。
有一点桃之夭夭还是说对了,千里发挥出了侦察兵巨大的作用,三个队友所在的区域附近的情况千里能观察到的都毫无遗漏地告诉他们,以无咎和天狼的水平去打普通玩家,只要不是有人卡好点拿把喷子存心去蹲他们,掌握敌人粗略的信息后一个个单抓,那就像打小朋友一样,举手之劳。
“c字楼我看到至少两个队。”千里对无咎说。
“嗯,应该是两个队。”无咎说。
“你那栋有两个进去了。”千里又道。
“好。”无咎说着,蹲在房间里的窗户旁没动。
“一个在一楼往南边去了,另一个北边楼梯上二楼。”千里说。
无咎不再说话,端着ak挪到房间门口,认真地听着对方的脚步声。两个人一起上都未必是他对手,更别说对方还自行分散了,一如千里所言,其中一人独自上了楼梯,待脚步声清晰到一定程度后,无咎刷地一个闪身,抬枪,开镜,突突突突突半梭子,敌人没来得及转过身就跪倒在地了。
那人的队友闻讯从一楼冲上来,楼梯才上到一半,就看到了上方等候多时的黑洞洞的枪口,又是突突突突半梭子不到,两人双双阵亡。
不费什么力气收了这两个人头后,无咎并未急着舔包,而是蹭蹭蹭跑回窗边,往外匆匆一扫,当即有所发现,“千里,你屁股后面,快递到了。”
“哦?”
“三个,可能还有一个不知道在哪架着。”
“三个人来包我,这么刺激啊。”千里乐呵道,“你能帮我架一下么?”
“等等,我看看这两个包有没有倍镜。”无咎说着,转身挪回楼里相继看了看两个盒子,只拿了个四倍镜和一些子弹,其他的药品和道具什么的都懒得管了,反正盒子在这里又跑不掉,回头有空再慢慢舔。
“好了。”无咎回到窗户旁,端好装了四倍镜的m16a4,“他们上来了。”
“你小心有人偷你屁股。”千里边说边收回win94,切出另一把枪。他们都没忘,c字楼另两栋可都还有人,而且无咎杀死的那两人都是先进入击倒状态的,说明还有队友,过来摸无咎的可能性很大。
“没事,我听着。”无咎在窗口边露出小半边脑袋,通过四倍镜专心致志地瞄着正冲上高架的那三个敌人。
千里依旧趴着,在高架上掉了个头,一点点地往高架的尾部挪去,他只能趴着,这也是高架的危险之处——一旦蹲起或站起,下面若是有个不知道猫在哪的高倍镜瞄着你,你就是个活靶子。琇書蛧
敌人很显然没这个意识,三人成一列,从楼梯一蹦到高架上就凶猛地直冲过去,大概他们也经过了自己的侦察,看到高架上只有一个拿着win94到处抽奖的家伙,觉着三打一怎么样都赢定了。
抽奖是指枪不好、没有高倍镜、打移动靶或敌人距离着实太远时的射击状态,这样子去攻击,命中难度很大,基本全凭运气,高架的垂直高度少说一百多米,根据直角三角形斜边最长原理,在高架上只要不是对着脚下打,距离都会超过高架的垂直高度,win94不是抽奖是什么?
无咎的四倍镜一直将那三人锁在镜头里,但他迟迟不开枪,没办法,和千里搭档多了,战术思维根深蒂固,有时候他想随便都随便不起来。
战斗,最是讲究时机。
千里也耐心地屏住呼吸,躲在一根铁柱后面,枪口指着前方,静候猎物登场。
通通通的脚步声愈加急促,将千里身下的铁板连带着踩得一震一震地。
从100米,到80米,到50米……
30米。
20米。
15米!
“上!”
千里往旁边刷地一挪,脑袋和枪口都跟着一偏,从铁柱之后探了出去,随着子弹哗啦啦出膛,数不清的弹壳疯狂地洒落一地。
突突突突突突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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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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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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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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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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