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要跟其他部门协调,良多因为申请提晚了就被总务部半强制性地给定下了盂兰盆的休假日期。
八月二十三日至二十七日,中间夹着周六和周日。
良多通知了绿,绿说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但琉晴似乎想去露营,而且还要撑开帐篷,睡在睡袋里的那种。
良多闲得发慌,便用公司的电脑检索起露营场地来。可惜附近设施齐全的露营场地基本都满员了,看来人气很高。稍微走远一些倒是还有空位,但良多的车又装不下正经的露营设备。也有些场地,可以空着手出门,到了当地再租用全套露营用品,不过良多还是不喜欢这种图省事的方案。
之后他又浏览了一会儿有关露营的网站,最终决定这次暂且放一放。还是先把装备配齐再说吧,这倒着实是件有趣的事,把这个作为医院赔偿金的用途倒也不坏。
所以当天,良多兴致很高地在网上买了五人用的帐篷、折叠椅、钓竿和睡袋。
最终,盂兰盆节他们哪里也没去。不过第一天,琉晴想去看以怪物为主人公的外国动画片的续集,所以三个人一起去看了。良多已经记不清最后一次在电影院看电影是什么时候了,印象中似乎要追溯到学生时代了。本来以为是给儿童看的电影,结果良多不仅乐得笑出了声,还沉迷剧情之中,对主人公绿色小怪物动了感情。
良多实在是太喜欢这个作品了,便在回家的路上把这个动画片的系列光盘依次都买了个遍。对此,琉晴狂喜不已。这一天,一家三口就在兴奋的状态下沉醉在这部动画片中。
这恐怕是琉晴到这个家以来,第一次开心度过的时光。
盂兰盆节的第二天天气转好了,从一早开始他们便忙着洗衣服和大扫除。这时有快递到了,宅急送的工作人员搬进来的那个巨大的货物正是良多在网上订购的帐篷和椅子。琉晴又一次大喜过望。不过也不能在这附近搭帐篷露营。
于是,绿提出“不如今天就在家里露营吧”。在家里大声嬉闹,在阳台上钓鱼,在家里搭帐篷,三人一起在帐篷里睡觉。
不过绿坚持在此之前要把衣服晒好,把卫生打扫好。绿调皮地询问道:“能不能给我帮把手呢?”琉晴大声地回答道:“好的!”
当然,琉晴既没有帮忙洗衣服,也没有帮忙打扫卫生。他手持心爱的玩具枪,偷偷地潜伏着靠近正在卧室用吸尘器吸地的绿,想要从背后瞄准射击。不过他这偷偷摸摸的样子全都映进了衣柜的镜子里,从绿的角度看得一清二楚。
绿悄悄拿起吸尘器的吸嘴。
绿一边嚷嚷着“看我绝地反击”,一边猛地回过头朝琉晴射击。
“叭叭叭叭叭!”
琉晴大吃一惊,但很快就开始回击。
“乓!乓!”
绿一边和琉晴互相射击,一边心有感悟。琉晴还小,与庆多一样是个孩子,他只是比庆多要强那么一些罢了。现在她为自己曾以为琉晴是故意捣乱好让她生厌而感到羞愧。m.χIùmЬ.CǒM
良多待在书房里,倒不是又在逃避。他正在看网上的演示动画,他发现只看附带的说明书,还是不大明白要怎么搭好帐篷。
外面传来绿和琉晴的声音,看来是在玩手枪游戏。
“被干掉了!”
传来绿扑通倒地的声音。良多苦笑着,这还真是演得热火朝天啊。
“下一个,是父亲。”
是琉晴的声音。这是琉晴第一次叫良多“父亲”。
良多却没时间在感伤中沉醉。书房的门把手在慢慢转动。
良多四处打量房间,想要寻找一个能当枪的东西,尺子、立体音响的遥控……
很快,良多行动了。
他从支架上取下吉他,单膝跪地对着门口瞄准。
门慢慢打开,琉晴出现在门口。
“乓!”
良多用吉他枪击中了琉晴。
“Oh,mygad(god)!”
琉晴剧痛着全身扭动,倒在地上。
“小琉、小琉,没事吧?振作点!”
绿拼命地想要抱起琉晴。这是绿第一次叫“小琉”,而琉晴并没有问“为什么”。
琉晴爬起来后,立即朝良多开枪。
“乓!”
“啊——”
良多也发出巨大的扑通声,倒在地上,空荡荡的椅子兀自打着转,简直就如西部片中对决场面一般。良多也是倾情出演。
“孩子他爸,振作点!”
这回绿又想助良多一臂之力。真是毫无节操的枪手啊。
然而,这竟是个陷阱。绿和琉晴一靠近良多,便骑在良多身上,开始挠起他的痒痒来。
“呜哇,住手!”
良多大声喊叫着,扭动着身子拼死抵抗。然而绿和琉晴却丝毫不肯手下留情。
阳台钓鱼本应该是并排放上三把折叠椅,共享垂钓之乐,但琉晴拿着钓鱼竿朝良多砍来。于是一场武打剧又开演了。
绿也加入了战斗,最后良多依旧沦落到被绿和琉晴挠痒痒的下场。
实际操作起来发现搭帐篷并不是太复杂,但若要一个人在起风的户外搭个帐篷,可能要花上不少时间。
一家三口花了大约二十分钟才搭好帐篷。网上的宣传语自夸“十分钟搭建OK”,算起来他们多花了一倍的时间。
睡袋还没有订购,于是绿便把给客人用的被褥铺在帐篷里。
三人一起躺在帐篷里。由于帐篷是五人用的,所以十分宽敞。
一睡到帐篷里,便不可思议地产生了一种融为一体的感觉。
他们一边透过窗户遥望天空,一边看着晚霞逐渐变成黑夜。琉晴十分难得地说了许多话,说起坐电车去前桥的事,那简直就是一场大冒险。他说起自己几乎是匍匐前进着通过新干线检票口时的惊险刺激,说起为了不让车长发现,从一个厕所逃向另一个厕所。
但他绝口不提雄大和由佳里。
那天夜里,东京的天空中难得地出现了美丽的星辰。三人就这样躺在帐篷里眺望着星空。
“知道星座吗?天蝎座、水瓶座……”
绿列举着星座的名字,却并不知道哪片星空有哪些星辰。
“有没有饺子座?”
琉晴说着,逗得良多和绿哈哈大笑。
“啊!”
绿突然大声叫起来:
“流星!快许愿。”
三人闭上眼睛开始许愿。琉晴格外专心地双手合十许着愿。
“小琉,许了什么愿呢?”
琉晴一脸的难为情。
“告诉我嘛。”
良多笑着说道。
于是琉晴小声地说:
“我想回到爸爸和妈妈的身边……”
良多和绿注视着琉晴的脸。
琉晴用手臂挡住脸。
“对不起。”
琉晴的声音在颤抖。他在哭,为了不被看见,所以用手臂遮住脸。
大概已经忍耐到极限了吧,为了不叫人看见自己的眼泪。
良多抚摸着琉晴的脑袋。
“没关系的,已经够了。”
琉晴静静地抽噎着。
琉晴一边哭着,一边在帐篷里睡着了。良多和绿一直轻柔抚摸着琉晴的身体和脑袋,直到他入睡。
琉晴一睡着,绿便从帐篷里爬出来,去了阳台。
良多也跟了过去。
“怎么了?”
良多出声问道。
绿在哭泣。
“琉晴越来越可爱了。”
良多也有同感。
“是吗,那就,别哭了。”
良多这么一说,绿却摇了摇头。
“我觉得对不起庆多,好像背叛了那孩子。庆多现在在那边……”
绿呜咽着说不出话来。但她要说的话,不用说出口良多也能明白。
良多把手放在绿的背上,轻柔地安抚着。
“已经够了。”他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对琉晴说的那句话。
但是,究竟要怎么做才好?什么“已经够了”?该让什么就此结束呢?
良多一边自问自答,一边摩挲着妻子的后背。
第二天一早,良多比其他人都更早醒来,他从房间里拿出了照相机。
他将在帐篷里头碰着头沉睡的绿和琉晴收进镜头。
由于清晨有阳光照进来,担心照片逆光,良多便坐在沙发上点开显示屏翻看确认。
这么比着一看,琉晴有些地方也像绿。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是两个人的遗传基因混合后的结晶。
良多在帐篷里几乎一夜未眠,一直在思考着究竟要怎么办才好,却始终没能寻得答案。
他用照相机的显示屏翻看着以前的照片。差不多该把照片存到电脑里了。
忽然,良多的手顿住了。那是最后一天在河滩边,斋木家和野野宫家一起拍的合影。庆多站在绿的跟前。一直觉得不像自己的庆多,此时看起来却与自己有些相像。那是因为良多和庆多都以相同的角度微微偏着头。
这是……
一定是六年来一起生活的点滴之间,庆多越来越像良多了。他不记得自己有教过他什么,但是,不知不觉间,他喜欢微微偏着头的习惯传染给了庆多。
再看看前面一张。
这是在“旋转丛林”那里庆多给良多拍的照片,有点虚了。是用那双小小的手按下的快门。光想到这个良多就觉得胸口发痛。
又一张。照片是在“旋转丛林”里比着V字的庆多。
再一张。
照片里映出来的是一双赤足的脚底板,在脚的另一头隐约映出一张脸,是良多。似乎是拍下了在沙发上睡觉的良多的脚。再一张,是在书房伏案工作的良多的背影。光线不足,照片有些昏暗。再一张,是坐在沙发上看资料的良多的背影。
在床上睡觉的良多的脸。洗脸台前穿着睡衣刷牙的良多的背影,大概是从客厅拍的。
在床上熟睡的良多和绿……
是庆多拍的。
是庆多为了不让良多发现而偷偷拍下的。
这照相机里留存的是“庆多记忆中的爸爸”。
良多心痛得仿佛胸口要裂开一般。
“早餐怎么办?”
绿也起床了,从帐篷里只露出一个脑袋,朝着坐在沙发的良多问道。
良多看起来像在哭泣。
“吃早餐吧。”
绿温柔地笑着说。
良多再也不能掩饰自己的心情,眼泪溢出眼眶,滑过脸颊,掉落在地。
眼泪已经止不住了。
最终,他们把琉晴叫起来后,没吃早餐就直接坐车出门了。他们没有心情吃早餐。琉晴一得知要去的地方,也马上穿好衣服,从玄关跑了出去。
已经什么都不去想了,只是开着车一路朝前桥飞驰而去。以后的事已经无所谓了,现在他只想见庆多。
把车停在茑屋商店门前,良多、绿和琉晴一起打开了商店的门。
时间才刚刚过九点。
雄大就坐在商店里,似乎正在桌子前修理着什么。他的旁边是庆多。庆多站在一旁,注视着雄大修理的手法。
“哦哦,欢迎光临。”
雄大看见良多等人,完全没有吃惊的样子。明明没有联系就忽然来访,他却宛如一切都在情理之中一般地笑脸相迎。绿猛地意识到,或许雄大早就知道会变成这样。
“灯泡坏了吗?要个几瓦的呀?”
雄大打趣着笑道。
“我回来了。”
琉晴说着,声音仿佛要哭出来。
“欢迎回家。”
雄大依旧是满脸的笑容回答道。
听到琉晴的声音,店里传来啪啪的脚步声,由佳里跑了出来。
“琉,怎么了?”
由佳里赤着脚,飞奔出来,一把抱住琉晴。
“庆多。”
良多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庆多却皱巴着小脸跑了出去,仿佛要从良多等人身边逃走般,逃向了商店的后面。
“庆多!”
良多和绿同时叫道。良多朝庆多追了过去。
庆多穿过后院,朝大马路跑去。良多在他的身后追赶。
庆多跑到有拱廊的商店街就跑不动了,大概是累了。但良多没有紧追上去,他保持着些许距离,跟在庆多的身后。
庆多一次都没有回头。良多深刻地感受着庆多的愤怒。
穿过拱廊就是樱花步道,在道路正中央种植着的大棵樱花树,形成了一条中央分离带。
庆多在分离带的右侧走。良多在左侧跟他说话。
“庆多,对不起。爸爸想见庆多,所以违背了约定来见你。”
可是,庆多却微微垂下头看着地面,板着脸继续朝前走去。
“爸爸已经不是爸爸了。”
庆多的话让良多心痛得无法呼吸。这数月来的痛苦,不,更早以前开始的痛苦尽在这一言之中。
“是啊。但是,这六年来……这六年来我一直是爸爸。虽然很不称职,但我还是爸爸呀。”
庆多依旧低着头走着,没有看良多一眼。
“玫瑰花,被我弄丢了,对不起。”
庆多对这句话有了略微的反应。这就够了。庆多用折纸做的玫瑰花,被扔在了某处,而找到它的是庆多吧。
他该有多伤心啊,眼见着为父亲做的玫瑰花就像垃圾一样被扔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
庆多还是低垂着头,但是走路的速度稍稍慢了下来。
“照相机……你用那个照相机给我拍了许多照片吧。”
那些照片是庆多送给良多的礼物。
良多一边拼命地强忍着眼泪不要流出来,一边继续说道:
“庆多,还有钢琴,你那么拼命地努力,我却只会责骂你,对不起。因为明明爸爸也是在还是孩子的时候,就中途放弃了。”
庆多还是不肯看过来。要道歉的事还有许多许多,多到数也数不清。但是就算把这些全都道歉一番,庆多大概也不会原谅自己吧。
良多不顾形象地大喊起来:
“庆多,任务已经结束了。”
听到良多的这句话,庆多飞快地看了良多一眼。
樱花步道在此处到了尽头。
良多绕到了庆多的跟前。庆多还想继续走。
良多把手放在庆多的头上。
庆多低着头停住脚步。
迄今为止,良多拥抱过庆多许多次,数不清有多少次。还是婴儿的时候也好,会走路之后也好,只要庆多央求,他都会一把将他抱起。
良多屈膝蹲在庆多面前。
他从未因自己想要传达什么感情而拥抱庆多。这是第一次,良多想要通过拥抱把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情感传达给庆多。
良多拥抱了庆多那小小的、纤细的身体,用尽全力地抱紧他。
庆多的身体绷得僵硬,就像一根小小的木棍。
良多只是抱着,一直抱着,他想要永远抱下去。
他感觉到庆多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庆多的小手温柔地、轻轻地环住良多的背。
良多摩挲着庆多的背。他一遍又一遍地用力地摩挲着儿子的背,仿佛想将更多的思念传达给他。
“来了!”
琉晴在茑屋商店的门口大叫着奔跑起来。绿紧跟在他身后。
两人奔跑的前方是良多和庆多。良多把手环在庆多的肩上,两人并肩朝商店走来。
“欢迎回家。”
绿的眼里饱含着泪水,笑着对庆多说。
庆多满脸笑容。
商店前,雄大、由佳里、大和和美结在等着他们。
“进去坐坐?”
雄大指了指家里。
“好的。”
良多行了一礼,和庆多、绿一起朝店里走去。
良多一边反击着过来嬉闹的大和和美结,一边思索着。
要是大家一起去露营应该会很有趣吧。为此首先得把车换了,最好是可乘坐八人,两家全部能坐上车,能装很多行李。
再买一顶五人用的帐篷……不对,买一个最大的帐篷。两个小帐篷就不好玩了。有可以睡十二个人的大帐篷,然后所有人一起席地而眠,一定很棒。
不仅是露营,之后还要更多地增加两个家庭的互动。
但是,要是让他们来东京玩的话,那个公寓连坐都坐不下,更不要想全员住下留宿。
这么一想,一直十分中意的公寓也变得不那么闪闪发亮。
良多想到了绿的老家,那个里子嚷嚷着打扫卫生十分辛苦的大宅子。
良多嘲笑着这个天马行空胡思乱想的自己。
但是,这些念头却萦绕在良多的心头,挥之不去。
“我说,你知道Spider-Man是蜘蛛吗?”
庆多问良多。
“不,我不知道呢。”
良多装出吃惊的样子。
听到这个,雄大哈哈大笑起来。
还有孩子们的笑声。
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儿子,谁又是谁的父亲了……
(全文完)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重名,其与实际存在的人物、团体等没有任何关联。
[1]漫才是日本的一种站台喜剧形式,与中国的对口相声相类似。
[2]志村健是日本著名的喜剧表演艺术家,被称为“日本的喜剧王”。“啊嘤”是音译,是志村健的招牌搞笑动作,并无特别含义。
[3]两毛线是连接日本栃木县小山市小山站与群马县前桥市新前桥站的东日本旅客铁道(JR东日本)线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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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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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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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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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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