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真的这么好心吧?”
路上,两人同坐一辆马车,白苼看着眼前这纹丝不动的小姨子,一路上都是唠叨着这句话。
樊沫儿起初回了一句,“要去就去,不去就下车”,便不再搭理白苼。
这些日白苼看到书中某些关于江湖豪侠的描写时,就会想到樊沫儿之前提到的红叶门。
对于江湖,白苼以前就一直有这样的幻想,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成为一介豪侠驰骋江湖之上,扶贫济困,受万人敬仰,但终究只是一个幻想。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在一处停下,白苼起身看向窗户。
一个陌生,人迹罕至的小巷子出现在视线之中。
“这是哪里?”
樊沫儿撇了一眼白苼没说话,揭开车帘子跳下马车。
“等等我!”
白苼见状急忙跟在后头。
下了马车,视线开阔了些,白苼这才发现马车正对面的位置有一座小院子,没有牌匾,门上的红漆都已经褪色,看样子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来居住了。
樊沫儿走在最前头,白苼探头探脑的跟在后头。
只见这时,樊沫儿在一处墙壁上轻轻敲了几下,忽然一道砖门在另一侧开启,至于小院子的大门依旧还是关闭着的。
“卧槽,机关啊。”
白苼第一反应就是机关门。
两人穿过砖门,到达一处院子。
小院子很开阔,里面零零星星种了几棵树,又穿过一道拱门,这时能听到里头有练武的和声传来。
“帮主,帮主!”
两人刚露面,院内所有人都停下手头的事情,纷纷跑过来喊道。
“好,大家辛苦了。”
此时,白苼有些惊呆了,院子里面形形色色全部是女子,大的跟自己差不多,小的估计只有十来岁,粗略数一下应该有二十几人。
“沫儿姐,你回来了。”
这时,一个跟樊沫儿差不多年纪的劲装少女小跑过来,满脸欣喜之色。
“嗯,今日过来看看,对了,香茹姐在不在?”
“香茹姐昨日有事出去了,估计要几天才回来,沫儿此人是谁,怎戴着面具进来了。”
劲装少女发现白苼,随即投来不友善的眼神。
“他是我姐夫,今日带他过来看看。”
“哦~原来姐夫啊,姐夫你好啊。”
听到樊沫儿的话,劲装少女很是熟络的靠了过来,一改刚刚的不友善,笑吟吟地跟白苼套近乎。
“额……姑娘你好,你好!”
劲装少女太热情,以至于白苼有些无所适从,慌慌张张的问好。
“还不知姐夫叫什么名字呢?”
此时,白苼觉得眼前的劲装少女已经是人畜无害的存在了,巴不得离她远一点。
“额……能不能先放下我的衣袖,你一直拽着我的衣袖,我说话不方便。”
见白苼难为情,劲装少女尴尬一笑,松开自己的玉手,仍旧是笑眯眯的看着白苼。
“这样可以了吧。”
“可以了,可以了。”
“那姐夫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额,白苼,你可以叫我白公子。”
“白苼,白苼,真好听的名字,我叫柳凤儿,你可以叫我凤儿。”
“好,好,凤儿姑娘,麻烦你不要靠得太近。”
虽然刘凤儿已经松开白苼的衣袖,但是整个身躯不由得一直往白苼这边靠,以至于她进一步,白苼就退一步。
“好了,凤儿,别捉弄姐夫了。”
一旁的樊沫儿白了一眼柳凤儿。
“嘿嘿,沫儿姐姐,姑爷真的好生可爱啊!”
听到可爱一词,白苼顿时脸上冒出黑线,很不爽的小声嘀咕了一句:“你才可爱!”
樊沫儿在院子内指导了一下少女们的武术,便带着白苼和柳凤儿进了一间密室。
说是密室,其实就是大厅墙背后的一间小房子,里面摆设有些类似书房。
“姐夫,喝茶!”
略带俏皮的刘凤儿给白苼斟了一杯茶。
“多谢,凤儿姑娘。”
“呵呵呵,姐夫不客气。”
一杯茶喝到一半时,密室的房门再次被打开,这次进来的是一位年纪稍长,大概有四十来岁的女子,一袭白衣,神色冰冷而俊美,左手握着一把长剑,看到白苼的第一眼,目光如箭,直射白苼额头。
白苼一个激灵,手中的茶杯抖动了几下。
“仙姐姐。”
柳凤儿轻快跑到女子身边,欢快的喊道。
“嗯,他是是谁?”
“仙姐姐,她是我姐夫。”
樊沫儿此时也起身,走到女子身边淡淡笑道。
“哦,是初儿的相公,对吧?”
“嗯。”
樊沫儿含笑点头。
“没想到啊,这么多年没见着初儿那丫头,今日竟看到她相公,真是有趣啊。”
那个被樊沫儿和柳凤儿称呼为仙姐姐的女子,笑起来也是冷冰冰的,这边白苼也是很识趣的走过来,作揖拜道:“小弟白苼,见过仙姐姐,还不知道仙姐姐全名。”
“哈哈,还是个精灵鬼,也罢,都是一家人,这些俗礼就免了。另外,我叫柳仙,你叫我仙姐姐自然没错。”
白苼抿嘴一笑,又是一拜。
“你为何一直戴着面具?”
柳仙疑惑的看着白苼脸上问道。
“这个……一言难尽,我左脸上有块胎记,平日出来都是戴着面具。”
每次被人问起面具之事,久而久之白苼已经习惯。
“取下面具我看看。”
柳仙皱眉,靠近了一些让白苼取下脸上的面具。
白苼没多想,将面具取下,倒是把一旁的柳凤儿吓一跳,满是忧心道:“原来姐夫的脸是这样的。”
“凤儿,你别说话!”
柳仙语气中带着一丝嗔怪,另外眼睛顺着右手在白苼左脸上仔细瞧了瞧,大概过了小半会儿这才喃喃道:“不像是天生的胎记,反倒是像中毒,不过到底是什么毒呢?”
这话白苼一听,不禁也皱眉起来,按说左脸的胎记,自己比谁都清楚,怎么现在到了柳仙的口中反而变成了中毒呢。
“仙姐姐,你刚才说我脸上的胎记不是胎记,是中毒可是十分把握?”ωωω.χΙυΜЬ.Cǒm
如果不是胎记是中毒,那么某种意义上说,还可以治疗,于是白苼颇为激动的问道。
“我也不敢确定,但是根据多年的经验,确实像是中毒,不像是胎记。”
柳仙沉吟片刻,又继续说道:“等过段时间有机会我问一下我师傅,她老人家应该知道。”
“谢谢,仙姐姐。”
若是能治好,这对白苼来说那就是比天还大的好事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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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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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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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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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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