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岳父。”
没听到有回话,于是白苼又敲了下门。
岳父,在吗?”
依旧是没声音传来。
“奇怪了,难道不在?”
正在白苼纳闷之时,一个倩影出现在视线中,并朝他莞尔一笑,来人正是樊初儿。
“相公,爹爹出去了,你有急事找他吗?”
“呀,原来是夫人啊。”
白苼有些尴尬,刚才太心急,没注意形象,敲樊仁书房门的时候力气比较大。
这些时日,白苼不是忙着去矾楼,就是忙着搞黑火药,见到樊初儿的机会,除了在饭桌上其他时间很难碰到。
没想到今日碰到就是满脸尴尬。
“夫人,你知道岳父大人去哪里了吗,我有急事找他。”
“爹爹好像去矾楼了,说是有急事处理。”
“急事?我去看看。”
一般情况下,矾楼的生意明面上樊仁负责,但是具体工作还是由陆宝通负责,除非有特别的急事樊仁采取矾楼,其他情况都是陆宝通过来跟他汇报情况。
白苼猜测到可能发生了什么大事,于是急忙跟樊初儿告别。
“欸,相公,我跟你一起去吧。”
樊初儿似乎也想到什么,赶忙跟在白苼后头。
两人叫了一辆马车,急速的赶往矾楼。
果不然,马车还在距离矾楼数十丈开外时,白苼就见到一群人围在矾楼门口,好像在闹事。
远远听到有人在嚷嚷着:“怎么开酒楼的竟然做不出油炸冰溜子,你这不是忽悠大家吗,还开什么酒楼直接砸了不就是了?”
声音一出全场众人哄然大笑。
“你这汉子说得轻巧,都知道冰溜子遇热就化,这烧得滚沸的油锅,放进冰溜子岂不是瞬间没化得没影了嘛。”
上前对峙之人正是陆宝通,看着眼前的汉子,气得吹胡子瞪眼,至于樊仁则是陪笑的让大家心情缓一缓,免得伤了和气。
“我不管,今个儿我就要吃到油炸冰溜子,这是一百两银子,做得出来银子就是你矾楼的,做不出来就趁早关门,别在这御都街丢人现眼。”
“你,你……”
樊仁听到汉子的话,立马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汉子说了好几个你,但奈何依旧没有办法。
“哈哈哈,没办法了吧。”
汉子大笑。
一众围观群众也附和着大笑。
“是吗?”
这时一个并不大的声音从众人背后传来,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意味。
白苼和樊初儿下了马车,走过来时刚好听到汉子的话,不禁冷笑。
汉子转过身子,看到声音正是出在白苼之口,当看到白苼左脸上的胎记时,停顿了片刻便再一次大笑道:“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个花脸猫啊。”
“哈哈哈。”
人群再次沸腾。
白苼出来时赶得紧,忘了戴面具,这会儿才想起来,不过想到当务之急不是面具之事,便没在意那汉子的话,倒是旁边的樊初儿怒目圆瞪,准备说什么却被白苼抓了一下手臂,立即明白自己相公的意思。
“废话,不多说,你不就是想吃油炸冰溜子吗,我做给你便是,不过话可要讲清楚,如果我作出来了,你这一百银子是我的,外加还要当着众人的面跟矾楼道歉,怎么样敢不敢赌一赌?”
“哈哈哈,这有何难,不就是一百银子和道歉吗,只要矾楼能作得出来,我当然愿意,但是如果做不出来呢?”
“做不出来,矾楼从此关门不开!”
白苼表情很是严肃。
“苼儿,万万不可啊。”
这时旁边的樊仁,立即拉住白苼,希望他不要冒这个险。
“岳父大人,相信我,没事的,矾楼的荣耀岂是一些阿猫阿狗都能亵渎的!”
“这……,好吧,就听你一回吧。”
樊仁深叹一口气,很是无奈。
樊初儿见樊仁如此,双手忍不住为白苼捏了把汗。m.xiumb.com
“相公……”
“没事的夫人,小菜一碟。”
“废话别多说了,我赶时间,要是做不出来,就别在这里磨时间。”
“急什么,我等会儿就让你好好见识一下,宝通叔麻烦让伙计把炉子和油锅端到门口来,另外准备一个盆,和一些面粉、水、冰溜子。”
“好,好,我这就去安排。”
不一会儿,东西都摆放在矾楼的门口。
此时,围观的众人也是越来越多,里里外外围了一圈又一圈。
白苼看着人群,心中窃喜:“正好宣传一下火锅!”
油锅放在炭盆子上,眼看着冒泡,到沸腾。
而白苼这边不慌不忙的撸起袖子。
“大家可看好了,好戏即将开始了。”
将水倒入面粉中,用手慢慢搅动,待到粘稠之时,白苼再将冰溜子也就是屋檐上挂着的冰凌放入面浆中,然后将面浆包裹住冰溜子。
“要油炸冰溜子了啊,大家可看好了。”
此时,众人纷纷目不转睛的盯着白苼手上的冰溜子,深怕错过某个精彩环节,至于那汉子一时疑惑一时震惊,眼睛死死盯着油锅,只要冰溜子在油锅里面化了,他今天的任务就完成了。
随着一声吱响,包裹着冰溜子的面团放入油锅中,瞬间整个油锅翻滚起来。
白苼朝着众人笑了笑。
油锅中的面团开始变焦黄,白苼知道时机已到,立即用铁捞子将面团捞起放在备用的盘子上。
“好了,这就是你要的油炸冰溜子,尝一尝吧。”
靠在最前面的汉子一愣,随即笑道:“你这分明是炸面团,哪里有什么冰溜子啊。”
白苼轻笑,随手将事先准备的筷子递给他,说道:“你不尝尝怎么就知道里面没有冰溜子呢,大家说是吧。”
“对,得尝了就知道。”
众人一哄而起,面前的汉子,心一横用筷子夹起面团就是狠狠的一口。
嘣——
这时只听到一声嘣响,汉子的牙齿飞出一颗,外加面团里面全是烧开的热气和热水直接溅到他脸上,痛得他立即上跳下蹿。
“我的牙,我的牙啊。”
那汉子断定面团里面不会有冰溜子,所以咬下去的时候用力很大,谁知咬到冰溜子牙齿都被嘣掉一颗。
“哈哈哈。”
围观众人,以及矾楼伙计们立即哄然大笑。
白苼悠悠然,一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表情笑道:“我都说了是油炸冰溜子,你还这么用力,你看牙齿嘣掉了吧。”
“哈哈哈。”
白苼语气诙谐,又一次引起围观人群大笑。
“你……”
汉子右手捂着嘴巴,一直说着你你你。
“胜负已出,别忘了之前的话。”
“你……哼,银子给你,道歉之话我是绝对不说的。”
那汉子将一百两银子丢给你白苼,头也不回的,拨开人群离去。
“额……你还没道歉呢。”
“哈哈哈哈。”
汉子离去,事情就此结束,至于道不道歉就算了,毕竟嘴巴在他身上,而且牙齿都嘣掉一个,就当作是对矾楼的补偿。
“对了,大家别急着走,我还有个事情要宣布。”
眼见着人群散开,白苼立马大声喊住。
“还有事情?”
“看看吧。”
人群议论纷纷。
“对,我想说的是,十天之后矾楼将推出新式美味火锅,到时候还请大家过来品尝,前五十位品尝的免费赠送一件裘帽子,可是珍贵皮毛手工作的哦。”
话音刚落,包括樊仁,陆宝通,樊初儿在内的现场所有人皆是一惊,新式美味火锅?前五十位还送裘帽?天下还有这好事?
“说的可是真话?”
人群中有饕客问道。
“当然,矾楼从来都是诚信经营!”
“好,十天后我定会来尝尝你那新式美味火锅。”
“我也是。”
“我也是。”
……
看着激动的人群,白苼很想笑,但是得矜持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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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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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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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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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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