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中秋节,矾楼生意比往常火爆,樊仁这几日心里一直惦记着酒楼生意,要不是钱近友过来找他,估摸着此时已经在矾楼照看生意了。m.xiumb.com
樊仁的敬业,是樊家上下有目共睹的,即使是在樊家生活多久的白苼也发现了这点,心里由衷的佩服自己的老丈人。
奈何矾楼生意除了节日好点,其余时间就是“半吊子”的状态,仅仅只能说是经营得下去,若想重振当年的繁华,难度很大,至少在白苼看来自己的老丈人完成不了这个宏图大愿。
“岳父大人。”
樊仁过来,又有钱近友在场,白苼自然要把礼节方面做到位,以免他人有所误会。
一声岳父,一个毕恭毕敬的行礼,让一旁的钱近友差点惊掉下巴,他有听说过樊家有位新进的女婿,但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眼前的白苼。
那日樊家举行婚礼,除了自家人热闹了一下,其余亲朋好友都没邀请,所以收到邀请的钱近友自然不知道樊家神秘女婿到底长成什么模样,今日见到着实令人出乎意外。
“樊老弟,这……这位公子竟然是你女婿?”
“嗯,前些日举行的婚礼,因为家内有病在身婚礼仪式一切从简,所以钱兄不知也算正常,不过我没想到钱兄竟和我这女婿认识,实属有缘啊,哈哈。”
樊仁是个聪明人此时顾及到自己和白苼的颜面,用了一个比较让人可以接受的理由搪塞了回去。
当然,钱近友也不是一般人,之前就听说樊家招了一位赘婿,而且还是以前生意伙伴的后代。
“林公子果真不是一般之人啊!”
其实这句话是钱近友在心里琢磨了很久才想到的,如果用孝道来形容又不符合他赘婿的身份,古人讲究孝道,孝子不会轻易入赘妻家,更何况是白苼这样的单传。心里反复搜寻,终于想到一词“不一般”,多好的词语,一双多关,耐人寻味。
“林公子?”
旁边的樊仁皱眉,自家女婿分明姓白,怎么这会儿弄出一个林公子来。
“呵呵,岳父,钱叔,是小子过错,昨日不想别人知道身份,遂用了一个林字代为姓氏,小子原名白苼,还望钱叔不介意。”
一口一个钱叔,钱近友再怎么傻也知道白苼此举只不过是善意的谎言,何况救人性命不留名,那就是英雄豪杰之举,绝对能受人尊敬。
“无妨,无妨,樊老弟你有所不知,昨晚小女落水就是苼儿所救。”
白苼都已经以叔称呼钱近友,自然钱近友也不会不懂人情世故,便跟樊仁一样叫白苼为苼儿,亲近又亲密。
“哦,竟然还有此事?”
“昨晚去了趟州桥夜市,恰巧碰到,便出手相救了。”
“还不错!”
樊仁简单的三个字,算是对白苼的做法定了性。
……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白苼和樊仁目送钱近友离开。
钱近友临走前还诚心邀请白苼抽空去一趟御都街的长生库,不过白苼没拒绝也没同意潦草的一句“有空一定去”便应付完事。
“岳父,若是没事小婿便先行告退了。”
两个大老爷们杵在院子里,气氛有些“诡异”,白苼受不了尴尬,想借机溜之大吉。
“去吧,去吧,有空多去看看你岳母,她身子最近好了不少。”
突然来的热情和主动让白苼感觉有些纳闷,分明记得前些日子还以“面相不好”的理由阻止自己探望张氏,今个儿怎么就这么主动了呢?
“实在令人奇怪。”
这样的话白苼也只敢在心里嘀咕,嘴边上依旧是一副温和顺从的模样。
“小婿谨记。”
离开了樊仁,白苼心里很是放松,只是走到自己的小院子时,看到樊沫儿似有准备的在等自己,瞬间好心情消失殆尽,换来的是警惕和怀疑。
“沫儿你找我有事?”
白苼试探性问道。
“当然有事,没事找你干嘛!”
语气依旧是暴躁,眼神依旧是犀利,动作依旧是凌厉。樊沫儿一把抓住白苼衣领子,直接往他阁楼上拽去。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干嘛要动手嘛。”
面色躁红的白苼,没想到樊沫儿突然来这一招,自己压根就没有防备,奈何她是习武之人力气很大,试着挣脱几次之后好事徒劳无功,只好乖乖就范。
两人“亲密无间”的上了阁楼,樊沫儿一把将白苼推在椅子上,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满脸惧色的白苼,幽幽问道。
“说,你是不是欺负我姐了?”
“啥,我欺负你你姐?我是那样胆大包天的人吗。”
“那为何她昨晚一直哭。”
听到这,白苼大抵明白是怎么回事,昨晚的事情纯属巧合,谁能想到那个时候还有人来找自己,而且进来的时候又听不到声音,最后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怪谁?
转念又一想都是夫妻了,看看相公身体怎么了,不迟早要看到的嘛。
“是不是其他人欺负她了,或者是你听错了也有可能。”
白苼可不敢将昨晚的事情吐露出去,按照目前的阵势,但凡自己说出一点,樊沫儿就不可能让自己完整的走出阁楼,鼻青脸肿估计是最轻微的,严重点断胳膊断腿概率很大,“不能承认!”脑海中一个声音告诉白苼。
“不可能,府上没人敢欺负她,而且我耳朵好得很,不可能听错。”
“那我就不知道了。”
无辜的眼神,加之左脸醒目的胎记,压根看不出白苼像是在说谎的人,何况平常在府上都是老老实实的,几乎都快淡出其他人的视野了。
“哼!”
樊沫儿冷哼一声,甩手离开阁楼。
“昨晚一直哭?”
想到刚刚樊沫儿的话,白苼感觉事情有些严重了,心想要不找到个机会跟她赔礼道歉,将事情解释清楚,不然后续生活就很难继续下去。
但是当面解释肯定会很尴尬,尤其是作为“当事人”的樊初儿,若是道歉不成反而加剧矛盾那就得不偿失了。
“得想个万全之策。”
看着已经快到中天的日头,白苼脑海中琢磨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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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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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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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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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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