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忆猛然回头,见殷若允无力软到在顾逢恩怀里,面色苍白,只有唇角流淌出一丝丝暗红的血迹。
云千忆快速挥动几下长剑,此刻燕玦也飞身而来,两个人嗯清除了周围的几个杀手后,云千忆看到远处阁楼上黑影一闪,便不见了。
燕玦朝着追上来的暗卫一挥手:“追,给我追,无比要将那人给我抓到。”
几个暗卫像风一样便飞了出去,云千忆蹲在顾逢恩旁边,她身上并没有什么致命的伤口,只有肩膀处连根长长的黑色细针没入了半截。
顾逢恩将殷若允的手腕放在自己腿上,他专心用一只手搭上她的手腕,另一只手给殷若允输送内力。
殷若允中了毒,这毒他一时半会还看不透,现下唯有快速用内力将她的心脉封锁起来用以保命。
云千忆握紧殷若允的手,不可置信的望着她的娘亲:“娘亲,没事的,干爹一定能治好你的,娘亲你不要睡了,女儿就要成亲了,你得睁开眼睛亲自送我出嫁啊。”
双眸紧闭的殷若允听到了她这番话,终于眼皮颤了颤,艰难睁开了眼睛,她缓缓望向云千忆,微微露出一抹笑来:“你看娘亲真是老糊涂了,我女儿就要成亲了,我怎么能睡着呢,可是为什么我这么困,困的脸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云千忆擦干脸上的泪痕,柔声安慰着:“娘亲你坚持一下,一定不要睡,不然错过了女儿的婚礼,女儿可是会很难过的。”
殷若允强撑着精神点了点头,她眉头微微皱起:“可我的一边肩膀有点不舒服,我这是怎么了。”
云千忆道:“没事,你这是有点累了,女儿陪着你,但你要保证你不能睡过去,不如娘亲给女儿讲讲以前的事情吧,就是娘亲还是小姑娘家准备嫁人的事情。”
顾逢恩将殷若允的手缓缓放下,还好,他封锁她心脉的速度够快,那毒被逼退到了她的四肢,因为有内力的宝护只能一点点向心脉蔓延,殷若允暂时安全了。
他眉头仍旧紧紧皱着,可她所中的到底是什么毒?他将殷若允抱起朝着禹王府走去,现下最要紧的是赶紧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为她抽一点血,才好燕玦那毒血里面的毒药的成分。
燕玦已命人拿过来一个担架,但顾逢恩旨意要自己抱着殷若允,他也并不强求,这个瘦老头本来就固执的很,何况他对殷若允的感情便如自己对云千忆一般。
这时候,自然是想多跟心上人待在一起,她的一行一动都要掌握在自己手里,这样他才安心。
禹王府进入了历史上最严的戒备,偏殿内,殷若允躺在床上,她讲完一段年轻时候的经历,云千忆开始给她将故事,为了不让她睡着,她时不时问她一点刁钻的问题,将她的精神强行给拉回来。
回府后,顾逢恩便采集了殷若允一点指尖血,此刻他正在另外一件房间里拼命的研究着,尝试着,在第一时间,殷若允吃下了可解百度的丹药,但那药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那毒在她体内的速度已然十分迅速,虽然被他的护身真气隔离着,但毕竟不能坚持太久。
而另一边,燕玦负手而立,站在院中,议论洁白的月光洒下,光线明亮的照射在他的脸上,他眉头紧锁,眸中闪耀着一汪深沉的暗黑。
是谁,敢如此算计他,那人今天的动静这么大,显然是冲着云千忆而去的,是想要了云千忆的命。
是太后?不对,明天是他的大婚,毁了她的大婚对太后而言没有任何好处,柯匡已太后的秉性,她指挥偷偷在背后用极为阴损的办法杀人,这么明目张胆的真刀真枪不是她的风格。
还是楚王?也不对,楚王对云千忆的饿感情恐怕不比他少,他对云千忆那么在意又怎么可能要杀云千忆呢。
那会是谁呢?韩明娟?她应该没有理由啊,她不是准备嫁给楚玉了吗,又怎么会因为嫉妒而要杀了云千忆呢?
那是徐芳颜?也不对,她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能力,她手中既没有钱财也没有杀手,能调动这么多杀手,且将云千忆居住的府邸放火然后搞得一团乱,这不是用钱收买一两个人便行的。
那到底是谁?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如果这几个人中,一定有一个人要负责,那只能是韩明娟,她虽然是一个弱智女流,但她韩府的势力不容小觑,而韩明娟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可谓是日进斗金十分富有,如果她暗中培养了一批杀手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是她,只怕她今天的所作所为楚玉并不知道,至少楚玉不知道她要杀掉云千忆的心思,不然定然不会坐视不管。
她竟还备下那么猛烈的毒药,若不是有顾逢恩在场,只怕殷若允早就一命呜呼了。
手下人前来禀报道:“王爷,那阁楼之上偷放暗器的人十分狡猾,我们的人追了他十几条街还是被他给逃了,他最后去往的地方应该是醉春楼,哪里是大皇子的地盘,我们只能悄悄查探,到小人前来禀报时,那刺客并未从醉春楼里出来,只怕是躲藏在了某个地方。”
燕玦眸色深了深,大皇子,那个圆滑温和,见谁都笑呵呵的大皇子吗?难道今天的事情跟他也有关系,以前对他的调查是他对权利并不热衷,只喜欢赚钱,那今天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
他竟有胆子敢收留禹王府要追拿的杀手?难道他与韩明娟有什么关系?
燕玦道:“继续查,无比要将那人抓起来,另外你们加强戒备,让咱们的各个暗桩都行动起来,已然到了多事之秋,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是。”暗卫领命而去。
山雨欲来风满楼,明天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燕玦在月色下沉默良久,他如今不是一个人了,他出了出声入死的手下,还有云千忆,还有她的家人要保护。
她的家人,她在意的人便是他的亲人,他绝不会看着那些事情发生,不愿意让她伤心。
亲殿内,云千忆握住殷若允的手,抿唇一笑道:“娘亲,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见到干爹的样子?”
琇書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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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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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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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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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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