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三层的花楼灯火通明,楼前一水的姑娘明眸善睐,身段婀娜,一个个挥舞着柔软的手帕迎来送往。
那柔软的手帕飘出阵阵幽香,打门口路过的男人几乎都迈不动了腿。
此时,一个身着华服的贵公子摇摇摆摆走进了花楼,他身材略微宽厚,头戴华贵的玉冠,身后跟着三五个随从,排场不是一般的大。
进入花楼后,眼尖的妈妈一下便认出了他:“呀,是韩小公子啊,可真是我们的大贵客,您今日相见哪位姑娘?”
韩明晨迈着四平八稳的看起来甚是有气势的步子从妈妈身前经过,一脸的鄙夷之色。
“韩公子便韩公子,叫什么韩小公子,本公子哪里小了?”
老鸨赶紧自己掌嘴道:“哎呀,都是老奴这张嘴啊,不成器,是老奴错了,大公子,您是最大最贵气的公子!”
韩明晨冷哼一声:“轻柔姑娘呢,叫她来伺候本公子。”
妈妈脸上神色一僵,既然挂上讨好的笑:“轻柔姑娘今个儿身子不爽利,倒是轻舞姑娘盼着公子好久了,她今日还一个人在房间内抹眼泪,老身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轻舞姑娘是思念韩公子太甚,都快忧思成疾了。”
韩明晨有些不耐烦:“既然佳人对本公子如此情深义重,那今天便是她了。”
老鸨喜出望外,一脸的眉飞色舞:“哎呀,大公子快随老奴楼上请。”
又吩咐了身边的龟奴:“快去叫轻舞出来,就说她心心念念的韩公子来了,快让她来伺候。”
老鸨将韩明晨领到一处雅间内,此处是这迎春楼最好的一处雅间,里面的陈设极其奢华,房间四周墙壁上全部悬挂着美人图,足足又八福之多。琇書網
这些是这座青楼的头牌和花魁,悬挂在墙上,一便贵人们一抬眼便能看到,喜欢哪个便宠幸哪个。
龟奴送上好酒好菜,又安排了两个新晋的妓女来伺候,这两个都十四五的年纪,一脸青涩,神态极为拘谨不自然。
韩明晨将两人搂在怀里调笑着,片刻后,轻舞便推门而入。
韩明晨看见她立刻将身边的两个女人给忘到了脑后,将两个女人望旁边一推:“起一边去,每个眼里介的东西,跟木头一般干巴巴的,无趣。”
轻舞扭着柔软的细腰,穿着一身薄如蝉翼的轻纱,只撩得韩明晨心猿意马。
今日的轻舞格外不同,他上次见她时,还觉得她风情不够,比之她姐姐轻柔,少了许多媚态。
今天一间,简直让他焕然一新,她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一头乌黑的青丝卷成弯弯曲曲的卷度,额前两缕微卷的留海配合着她卷翘的睫毛,简直要把人的魂都给勾走了。
她一双眼眸中如淬了媚药一般,简直让人酥到了骨子里去。
真是个小狐狸精。
他一把将她抱在怀中:“美人,听说你对本公子思念成疾,今天本公子便好好陪陪你。”
“可不是吗,奴家天天盼着公子前来,却不见公子的身影,真是一如不见如隔三秋呢。”
她倒了一杯酒给韩明晨:“公子请。”
美人的酒怎么能推辞,韩明晨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好酒。”
轻柔眉头微微皱了皱:“这么好的酒,姐姐却品尝不到了,可惜。不过也是,想必尚书大人那里的酒也是不错的,但总归是比不了咱们韩大公子的酒。”
韩明晨一愣:“什么意思?什么尚书大人?”
轻柔连忙捂了嘴巴,假装说漏了嘴:“没,没什么,奴家是说,公子人高马大,英武帅气,又有美酒相伴,奴家真真是有福气呢。”
韩明晨将酒杯往桌上啪的一放,眸中闪着危险的光芒:“快说,尚书是不是在轻柔房中?”
轻舞一脸战战兢兢,十分为难:“姐姐不识好歹,公子这样的人中龙风,俊逸非凡,还非要陪什么尚书,那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好的,看到他就恶心。”
韩明晨怒气蓬勃而出,却不是对着轻舞,这女子对他情根深种,又那么看不上李尚书那个老匹夫,实在是知道他的心意。
只是轻柔那个贱人,拜高踩低,以为李尚书官职比他大,便又傍上高枝了吗?真是不要脸。
轻舞跪在他旁边,一脸怯怯的模样:“是轻舞说错了什么惹公子生气了,都是我的错,求公子不要生气,奴婢看了好生心疼。”
韩明晨的怒气去了一大半,将她揽进怀中,安抚道:“舞儿没错,今日本公子乏了,不如舞儿先退下休息,明天我再找见你。”
轻舞顺从的点头,朝着他盈盈一拜:“那轻舞就此告辞,公子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舞儿时时思念公子。”
韩明晨点头,挥了挥手让她离开。
暗夜!
随着一声清朗的呼唤,一个黑衣人出现在韩明晨身前。
“主子。”
“去查探一翻,李尚书今天可在此处,是谁在作陪。”
暗卫领命而去。
片刻后,安慰回来拱手道:“主子,那李尚书的确在这青楼,是一个叫轻柔的妓女正在相陪,此时,两人已然……”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话中的意思十分明白。
韩明晨抓起一个酒杯狠狠摔在了地上:“贱人!”
“好你个李尚书啊,你竟敢跟我抢人,活的不耐烦了!”
“你去立刻将那糟老头子和那贱人给我从床上拖出去,扔到大街上,好让大家看看,人人口中刚正不阿秉持中正的清官贤臣,干得什么好事!”
暗卫领命而去。
玄武大街上,此时华灯初上,夜幕刚刚降临,天变还翻着一片亚青色,并没有完全黑透。
两名黑衣蒙面打扮的暗卫将两个人往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一丢,众人孙坚炸开了锅。
仿佛是水如热油锅中一样,两人一丝不挂被邦成了粽子的模样,口中塞着破布,发不出声音。
百姓们都围拢过去对这两人指指点点:
“真不要脸,当众不穿衣服,垃圾!”
“这两人是谁啊,怎么这么不知羞耻,真是败类啊。”
有人仔细瞪着那老头子,在他脸上巡视了一圈又一圈:“这,这不是李尚书嘛。”
“啊,竟是尚书大人!是那个最为清正廉洁,刚正不阿的上诉打人?”
“不可能吧,你是不是看错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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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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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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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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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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