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徐路最近痴迷与玉春楼的一个叫芍药的妓女,而这妓女也消失了好几天。
她算算日子,从情报看,芍药是和徐路同时消失的,极有可能,是徐路带着芍药一起进入了铁矿场。
这下,所有的线索都断了,究竟该怎么找到铁矿场的位置呢?
那些窝在矿场的工人可能几个月都不会出来一趟,而林霁又格外小心,不许徐路和手下人随意出入,以防走漏了消息。
那林霁究竟是如何同徐路联系的呢?
天空忽然有一只飞鸟掠过,她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信鸽!
可她将林府上下挨个探查了一遍,也没有找到鸽房,这不合常理啊,怎么会有府上不养鸽子的?
世家大族的府里都会有一所鸽房,专门用来给远方的亲朋传递书信,林府为何没有?
除非他有其他更为隐蔽的方法。
可究竟是什么呢?
她将目光落在了与林府一墙之隔,属于徐路的那座小院中。
白天这么一看,这小院十分别致,院中有座精致的小亭子,亭子四周布满了各色鲜花。
一个女子坐在亭中喝茶,另一个则手握着抓蝴蝶的网兜,聚精会神的盯着前方。
那里一株开得火红的月季上,落着一只通身金黄的大蝴蝶。
亭中的女子柔柔的开口:“妹妹,快别抓了,你忘了,爷说不许咱们碰院中的蝴蝶!”
花丛中的女子脚步轻且缓,猫着腰,举着网兜一步一步向前,仿若没有听到她的话。
她向前一扑,就将那只黄色大蝴蝶网了进去。
“耶,终于抓到了!姐姐快看,这只蝴蝶好大啊。”
“哎呀,妹妹,快将蝴蝶放了吧,被爷知道了,会生气的。”
握着网兜的女子眉毛一扬:“怕什么,他又不在,我就玩一会儿嘛!”
为何徐路不许她们抓蝴蝶?
云千忆聚齐精神力到眼睛,凝目去看,忽得瞳孔微张。
那只黄色蝴蝶的翅膀上分明有一排小字。
她专注盯着煽动的翅膀看,依稀分辨出“一切安好”的字样。
再次凝目去看其他蝴蝶,果然,每一只蝴蝶上都有字,但蝴蝶纷纷乱飞,上面的字她看不清楚。
这时,院中走来一个中年男人,他一身侍卫惯常穿的黑衣,右手提着一个笼子。
这笼子不似平日里的鸟笼,是用竹子密密编成,应是装蝴蝶用的。
他看了一眼女子网兜里的蝴蝶,面色带着几分陈肃:“二夫人,请将蝴蝶放了,老爷走时,特意嘱托,任何人都不可以触碰蝴蝶。”
女子瞪他一眼,这男人毫不退缩,面容依旧威严。
她生气的跺脚,冷哼一声,一甩手将蝴蝶扔了出去。
男人飞跃而起,将那蝴蝶一把接住。
两女子悻悻离去,中年男人谨慎看了一眼,见四下无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
当瓶塞被打开,奇异的是,院中一只只黄色的蝴蝶朝着他蜂拥而至,都停驻在他握瓷瓶的那只手上。
他拿起一只蝴蝶放在眼前,仔细查看翅膀后,将看过的蝴蝶装进笼子中。
又拿起一只蝴蝶看过后,摇摇头,轻声嘀咕。
云千忆早就将精神力全方位笼罩他周身,此刻哪怕是近乎无声的嘀咕,也传入了她耳中。
“要什么女人,不是带进去一个女人了嘛!这消息不能告诉主子。”
女人?
徐路还真是视女人如命啊。
她悄悄退出林府,这里已探查不到什么消息了。
她猜想,徐路迟迟等不到送去的女人,定然会自己派人出来带女人进去。xiumb.com
他会从哪里带走女人呢?
林府自然不可能,没有女人送去矿场,就代表着林霁不喜他的这种爱好,他自然不会再惊动林府。
最有可能的地方便是玉春楼,妓院买卖女人是常事,而他又是那里的熟客。
狐狸轻轻一跃,扑进了她怀里。
“青临大人,您到哪里溜达了?还知道回来啊!”
如果她没记错,这只狐狸精只要一遇到肃王爷就会溜走。
上次马车相撞是这样,这次又是这样。
狐狸冷哼:“用你管,本尊爱去哪就去哪!”
“你很怕肃王爷吗?”
狐狸举起爪子呲牙:“谁怕他!这天下还没有敢让我害怕的人!”
“好好好,您最厉害,那您为何每次一见肃王就跑啊?”
狐狸金黄的大眼珠骨碌碌一转:“本尊是怕被他看见了,要将我抢走,那你岂不是再也见不到我了!”
云千忆撇嘴,不再理它。
说话间,便到了玉楼春的外面。
她在一间面馆里坐下,要了一碗面,狐狸正扶在桌子上,很斯文很有气质的吃烧鸡。
她将精神力探查进玉春楼内。
发现有两个可疑的人正准备迈出玉春楼。
此时,天色已黑,灯火通明。
她不用精神力也一眼看出,这两人脚步稳健,臂膀粗壮,抬起的手掌上布满了老茧。
而二人身后正跟着三个女子。
“跟着爷走,保准你们三个吃香的喝辣的。”
女子一脸忐忑:“请问买我们的,是哪家老爷?”
“问那么多干嘛?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云千忆一把拽过吃的正香的狐狸,跟随他们的马车而去。
她调动无妄之气,施展轻功身法,却见马车越走越偏僻。
车内的女子吵嚷着,不愿意卖身与二人,要回到玉春楼。
两个人干脆利落的将三人击晕。
“女人真麻烦,吵了一路了。”
另一个呵呵笑着:“在床上的时候,你咋不嫌麻烦?”
“这不是怕坏了头领的事嘛,她们吵吵嚷嚷的,万一被人盯上就麻烦了。”
“你放心,就算被人发现,他们也过不去扶桑大人设置的天罗地网。”
“还是小心些,今日扶桑大人都亲自来守阵了,定然是风声紧了。”
扶桑?守阵?
她点点狐狸粉红的小鼻子:“你怎么看?”
狐狸气哼哼的,它没有吃饱呢,就被这女人给拽走了。
“看什么看,闯就是了,区区一个阵法,瞧把你吓的!”
云千忆也不跟它一般计较,顺顺它的毛:“你帮我破了阵法,我亲自给你做好吃的,给你做套全鸡宴如何?”
狐狸舒服的甩着毛茸茸的大尾巴:“这还差不多。”
她隔空对暗卫说道:“还有你呢,流星,想吃什么到时候一起告诉我。”
暗夜响起淡淡女子声音:“多谢主子。”
隐在树丛中的追魂摸摸肚皮,刚才他也没吃几口东西,就着急追着云千忆过来,此刻听说全鸡宴,他只觉肚子空荡荡的十分难受。
狐狸说话,只能云千忆一人听见,他还以为云千忆一只在跟暗卫流星说话。
遂暗自腹诽,这女暗卫竟然喜欢吃鸡,还要吃全鸡宴,真是太过挑食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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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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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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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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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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