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想法在任柒文的脑海中来的快去得也快,不多时,任柒文便将这可笑的念头从自己的脑海中甩了出去。
他们之前可是特意调查过这座学校的历史的,类似的事情的确有过,但是绝对和这剧场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们曾经找过很多的资料,记载的、传说的,不管到底是不是谣言,等等等等,王继安也为此出了不少的力,但是与这剧场有关的却少之又少。
也的确有一些怪谈被他们所记住了,一部分是人为杜撰,另一些则是确有其事,但估计大部分事件中的异灵都已经被同在这剧场中的其他鬼魂所吞噬了,唯一还被许越记着并认出的,恐怕只有那个曾追逐他到了卫生间门口的鬼魂了。
但是现在看来,应该也没有什么威胁。
到此,关于寻找脚下这些灰烬的来源,也似乎陷入了僵局。
可是任柒文仍不死心,他一边谨慎地感知着走廊内随时可能传来的危险的气息,另一边则是举着手电筒沿着焚烧的痕迹一路准备向走廊的深处走去,不过还没离开多远,手上就传来了一阵有些令他难以抗拒的力量。
不过这手掌却没有让任柒文有丝毫的紧张,他疑惑地回过头,见到的正是许越那张表情有些别扭的脸,这别扭说不上是在哪,但就是让任柒文觉得有些不对。
两人就这样在黑暗中注视了良久,许越抓着任柒文的手并没有松开,力度也没有变,少许的汗水从许越所握、任柒文的手臂上凝结,又随着阴冷的风吹散,让任柒文不由得打了个寒蝉。
任柒文这才反应过来许越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不过还没等他开口,许越便直接说道:“我们应该再去礼堂那看看。”
任柒文有些摸不到头脑,许越的语气则是莫名地有些奇怪,但是看着许越的脸色,任柒文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他只能将手臂从许越的手掌中抽出,又犹豫着说道:“我们不是才刚刚从礼堂中逃出来么,再说那里怨气又聚集了那么多……”
只是许越坚定的眼神打断了任柒文的话,他觉得奇怪,便接着看向了许越刚才所观察的地方:“越哥,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啊。”
然而,任柒文才说完话,许越竟直接把手中的地图收了起来,还莫名说着:“消失的灰烬,死去的女孩,坍塌的剧场,这些应该都是在礼堂中吧。”
许越的语气有些迷茫,可在任柒文听来却是十分自信的模样,不由得再次放开了对其的疑虑。
他手中的光线已经十分黯淡了,让他看不清来时那条通往礼堂的路,可偏偏这个时候,许越手中的光芒却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直接照向了走廊的深处。
莫名地,任柒文在悄然之间听到好像哪里传来了“哒……哒……哒……”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小女孩的模样,心中的恐惧也跟着汹涌起来。
那声音好似很远,又不时地在近处不断敲击着任柒文的心脏,他带着恐惧的目光不停地寻找着脚步声所在的位置,眼神中满满都是警惕,却无论如何也无法确定声音传来的方位。
他的视线再次逐渐偏移,而正当谨慎的目光与前方的光芒汇集之时,任柒文一个激灵便呆愣在了原地。
那光芒所指之处,竟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人影很模糊,任柒文无论如何也看不清他的长相,即使是明亮的光线照在了他的身上亦是同样的结果,但是这一次不同的是,任柒文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怨气汹涌而来,如浪潮般拍击在了任柒文的脸上,甚至让他的呼吸都感觉异常的艰难。
似乎是被这光线影响,那东西已然察觉到了任柒文与许越的存在,他的速度看起来很慢,却还是一步一步地逐渐向任柒文的方位走来。
而他没走一份,任柒文的心脏就跟着跳动一次,一股隐隐的胀痛感也从他的胸口中传来。
就在这个时候,许越又一次在任柒文的身后莫名地说道:“从另一条路过去,礼堂右侧的侧门,那里已经开了。”
任柒文不知道许越何来的这种自信,但是远处的鬼影显然已经让他下意识地遵从了许越的话,双腿也有些微微颤抖。
恐怖的气氛在逐渐蔓延,才仅仅过去一两个呼吸的功夫,任柒文就感觉那鬼影竟好像向自己的位置移动了相当远的距离,他又退缩着向后退了一步,却在这时只听得身后许越沉重的脚步声传来,许越要走了?
任柒文下意识地回头去看,才发现许越竟然已经直接又路口里侧的走廊走了进去,对他没有丝毫的等待。
在任柒文的印象里,许越可从来不会在这种时候丢弃他,不过眼下情形景却来不及让他多问了,任柒文提步便跟在了许越的身后,连办公室之中传来的那一声轻微的叹息都没有注意到。
手中的光线还勉强能够让任柒文看到地图上的内容,他本想着查看前进的方向是否正确,却惊奇的发现许越每一次转弯都没有丝毫的犹豫,也正好符合着地图上的路线。xǐυmь.℃òm
“越哥不是忘记了地图上的内容么。”任柒文一下子便发觉出了什么不对,可是眼前的许越依旧毫无任何奇怪的举动,他又只能用牵强的理由安慰着自己说:“估计是越哥已经又把那些路线记下来了吧。”
任柒文的声音很轻,不过这时走在一旁的许越脸上却莫名浮出了诡异的笑容。
身后的脚步声仍然在跟随着他们,才走了不到三分钟,任柒文便能清楚地察觉到那东西离他们的距离又缩短了三分之一,而胸口中的疼痛也愈发明显。
任柒文不禁头上渐渐冒出了冷汗,不知道何时起,他的眼前好像又出现了各种各样恐怖的鬼怪,他知道这些都是假的,可是却仍在惧怕自己的想象再一次变为了真实。
他只能带着惊悚的目光扭头看向了一旁的许越,然而对方却一直是一副冷静的模样,甚至好似对一切都了如指掌。
然而,偏偏在这个时候许越忽然停下了步伐,地图上显示距离礼堂此时已经不足两个拐角,可是许越看着那里的方向眉头却逐渐皱了起来。
“还没有结束啊。”许越莫名地说了这么一句,声音很轻,传到任柒文的耳朵里只剩下了走廊里呼啸的鬼嚎。
说完,许越又将目光看向了任柒文,他一边预估着身后鬼影的距离又一边向任柒文说道:“我们最好还是先躲一下。”
任柒文一愣,心中的怀疑与恐惧同时涌现,可许越的话却好似莫名有着魔力一般,令他不得不思考接下来该如何按照许越要求的去做。
他看着手中的地图,本想找到暂时可以躲藏的地方,却没想到这时许越一把抓住了他,手电筒也直接掉在了地上。
然后,许越又轻松地直接将一旁已然被铁锁锁着的大门推开,拽着任柒文便进入到了里面。
杂物堆积着灰尘,各种各样棕色的箱子已经罗满在了整个房间之中,仅留下一条窄小的道路还能够让人通过。
任柒文思索着这里应该是个仓库,不过门口却没有写着任何提示的文字,那些箱子上还有很多被烟熏过的痕迹,却没有被烧毁,只剩下了黑色的焦面在诉说着以往遭遇的故事。
这些都是很普通的东西,任柒文自然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可是他却始终感觉,这个房间里的温度似乎有着甚至能冻结他灵魂的深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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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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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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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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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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