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在另外其中的两个剧场之中。
韩璃和尹夕曦对立而视,神情很快从之前的紧张变为了深深的震撼,灵魂中的声音来得很突然,她们本已经准备好继续在礼堂中探查了,而此刻却不得不重新审视起自己的计划。
因为,这道声响足以唤醒人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而另一边的李赢也短暂地恢复了意识,他面色沉重,很快就想到了什么,但是却随着声音的消逝再次陷入了诡异的状态之中。
剧场里,又恢复了其静谧的模样。
也或许,我们应该把视线转回到许越和任柒文的身上。
此时的许越已然变成了一副呆滞的模样,不过虽然他的思维的确已经变得迟钝,却也很快从自己的经验中得出了这声音所包含的意思。琇書蛧
然后,又将视线转移到了任柒文的身上。
或许说,这声音所包含的力量终于从任柒文身上给许越带去了唯一的好消息,也不知是不是教会对任柒文的精神冲击过于严重,本来任柒文太过惊恐的情绪竟在这一声过后镇定了下来,理智在慢慢回归。
他的表情又一次变成了迷茫,然后又呆滞的抬起头对上了许越的视线,待到良久之后才好似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许……越哥,你怎么在这。”
显然,他的思维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不过对此许越也已经不在意了,或者应该说是他已经没有了多余的时间去关注这些事情。
看着任柒文仍旧有些迷茫的状态,许越又不知从哪里又掏出了一条纯白色的手帕浸上了清水然后放在任柒文的脸上,等到任柒文反应过来在上面擦了擦才终于让他的意识清醒了过来。
看着他的模样,许越这才安心地舒了口气将任柒文从地上拉了起来,还问道:“你的身体怎么样,受伤了么?”
许越的话说的关切,可任柒文听着却无法了解其中的意思,但他还是从地上站了起来检查了自己的身体一边,甚至为了检查自己的脚踝还在地上蹦了两下。
看着任柒文仍旧活蹦乱跳的样子,许越虽然安心,却心中有了更多的疑问。
他可以确信任柒文是从一个相当高的地方掉下来的,却为什么连丝毫的不适都没有。
然而,任柒文依旧不懂许越为什么又一次陷入了沉思,他仔细地歪着脑袋想了好久,突然又对着许越问道:“越哥,刚才是不是你在我耳朵边喊话了啊,说什么活下来什么的。”
任柒文的话瞬间打断了许越的思绪,却也与此同时看到了许越的脸色从之前的沉思变为了深沉,他意识到自己的可能说错了什么,却没想到许越竟直接抓住了他的手直接向礼堂的外面逃去。
最开始许越离开的那扇侧门此时仍旧没有被锁上,就好像一个游戏重新回到了起点一般,许越推开门便直接带着任柒文从礼堂之中逃离,而外面的场景也如同他所想的一般,又一次变为了昏暗的模样。
怨气,又一次在剧场之中弥漫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许越和任柒文来到了一个可以开门便逃向三个方向的房间中之后,许越才终于停下了脚步。
即使他的体力不错,此时也难免有了稍显沉重的喘息声,但是却还是对任柒文说着:“教会的隐藏任务下来了。”
经过这一路的奔波,任柒文早已恢复了活跃的状态,他自来就不是个愚蠢的人,至少对于许越的了解这方面他要强过很多人,所以便也能从许越的这句话里瞬间明白其中的意思。
但是明白归明白,惊讶仍旧是不可避免的。
“你是说刚才的那个声音。”任柒文长大了嘴,大喊着向许越问道,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位置。
许越此时身心俱疲,他都没有想到任柒文竟会直接以这样的一个状态对他询问,但是他也只能无奈地走到了门口的位置检查了一下门锁之后,又回到房间中的座位上有些疲惫地说着:“就是这么回事,教会这次的任务是要们活下来。”
说完这句话,许越仅仅是稍微停顿,他似乎早已经了解了任柒文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于是在其还没有再次大喊前就继续解释道:
“从我们第一次接触到圣心教会的时候,我们的灵魂就已经留下了教会的刻印,这件事你自己也是知道的。
但是这并不仅仅是为了证明我们越间者的身份而已,更多的时候,它能够在教会所无法与我们直接接触的地方,对我们下达任务的内容与目标。
就向这次一样。”
许越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但是谁都能看出他的脸上已经有了沉重之色。
任柒文沉默了很久,他听懂了许越的意思,却需要足够的时间来消化这些信息,不过也很快就想到了另一个恐怖的可能性。
心跳随之开始变得剧烈,他仔细地看着许越的双眼,试图从中寻找出一些玩笑或者是谎言的痕迹,但是他终究是失败了,也只能咽着口水问道:“那……为什么,我们的任务是……活下来。”
心中的恐惧在慢慢放大,他甚至已经猜到了这个答案,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
如果换成是别人,许越的回答或许会到此为止,可是看着任柒文仍旧有些天真的模样,许越却在嘴角露出一个不明显的苦笑,然后低沉地说:“就是你猜的那样,这一次,我们活下来就好。”
而到了此刻,任柒文也终于明白了,女孩口中“捉迷藏”的真正含义。
不过沉默终究是无法解决任何问题的,即使任柒文已经全身冷汗,许越却还是在良久之后目光灼灼地看向了任柒文的双眼。
他无声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逐渐又贴在了任柒文的面前,他本是想让任柒文仔细思考自己的问题,然而到了这一刻,他的脸上还有语气中却莫名有了一丝诡异的味道:“告诉我,你都看到了什么。”
任柒文何时见过许越如此的模样,他的表情,还有他的语气全都让人毛骨悚然,任柒文甚至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在许越上来的那一刻紧紧地将他包围,让他心中的恐惧更甚。
心脏剧烈的跳动声此时甚至已经响彻在了房间里,让本就昏暗窄小的房间更添了浓重的恐怖之感,任柒文不自觉地吞着口水,压迫感让他无所适从,连声音似乎都无法轻易发出来。
他看着许越的眼,眼中好似是无底的深渊。
不过许越最终也没有对许越做什么,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是察觉到了任柒文的惊恐的模样,许越这才疑惑着从任柒文的身前向后退了两步,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显然也察觉到了自己不合情理的诡异状态。
只是想了很久许越也没有察觉出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同,他只能又抬起头,视线已经变得浑浊,却在这时听到任柒文终于小心翼翼地说道:
“是于芳,她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还要她的那些族人,她们就在二楼。
对,还有沈涵,她们都在看着我,然后从上面跳了下来。
还有我,我也跳下来了。”
任柒文磕磕绊绊地说着,语气中尽是恐惧,脸上却好像又露出了一闪而逝的迷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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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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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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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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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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