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穿绛紫色长裙,头挽发髻,朱唇玉面的女子高起一脚,直接踹到那个锦袍年轻人身上。琇書蛧
很难想象,一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女子,脚上的力道竟然如此浑厚。
那锦袍年轻人几乎一点反应的机会都没有,转瞬间就被踢到了墙上,砸落满地碎片。
秦安愣愣的看着那女子,好半晌都没回过神。
旁边,贾全忍不住点评道:“这一脚不管是角度还是力道,都掌握的极好,应该有过名师教导。”
“姑爷,看样子没咱们什么事儿了?走吧?”
贾全转头看了秦安一眼,抬手拽了拽秦安的袖口:“姑爷?”
“啊?哦!”
秦安好不容易回过神,当即收起心中的惊愕情绪:“那什么,走吧,该咱们登场了!”
“可是,事情已经解决了啊?”
贾全指了指被踢出老远的锦袍年轻人,满脸不解道:“那个家伙,不是已经被人揍了一顿吗?”
“肤浅!”
秦安干咳一声,神色肃穆道:“你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
“吃东西不给钱,还敢当街掀人家的摊子,那个家伙显然不是善茬,那女子虽然看起来实力高强,但是对上为官者,能有什么好果子?”
“所以,这种时候便是咱们出手的时机了!”
听着秦安这些冠冕堂皇的说辞,贾全明显有些将信将疑,好半晌后才面色古怪道:“姑爷,您真的不是因为对方的长相才要过去的?”
“胡说!”
秦安狠狠瞪了贾全一眼,而后道:“你家姑爷我是三观跟着五官跑的人吗?”
“我只是担心这种热心侠士会惨遭迫害而已。”
见贾全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秦安当即板着脸道:“废话少说,你去不去,不去我就自己去了!”
“去去。”
就算贾全再怎么不相信秦安的说法,可秦安终究是自家姑爷,若是出了点什么好歹,以后见到郡主还怎么跟郡主交代?
在秦安的指挥下,贾全迅速靠近被掀翻的摊位。
而秦安则紧随其后,上前帮着紫裙女子将小贩的摊位扶了起来:“老丈,你没事吧?”
卖水果的小贩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满脸沟壑,手指关节粗大,掌心中满都是老茧。
不难看出,此人应当是一个常年在农田之中劳作的穷苦百姓。
秦安帮忙的时候,那女子下意识看了过来。
扫了秦安一眼,紫裙女子微微皱眉,但是并没有说话。
她对突然出现的这个家伙有印象,应该是刚才就在人群中围观的人。
刚才这老丈被人找麻烦的时候,对方丝毫没有帮忙的迹象,如今看到自己将那人打退,立即凑上来献殷勤,绝非什么好货色。
不过比起那些现在还在一旁看戏的人,此人的行为倒也算是还有可取之处。
一同将摊位扶起来,又将散落各处的瓜果帮着捡回来,紫裙女子准备离开前,却又听到旁边响起一道声音。
“你这瓜果都在地上滚了一圈,想来也卖不出去了,这样,我这里有五两银子,就当将这些瓜果买下,你早些收摊回去吧。”
紫裙女子下意识转头,只见秦安果真掏出了一锭五两左右的小银锭。
“这、这太多了。”
老人看到秦安手中的银锭后,立即慌忙摇头道:“公子,小人这点瓜果根本不值这么多钱啊!”
“您若是想吃,随便拿便是,不用给钱的。”
“那怎么行?”
秦安不由分说将银锭塞到老人手中,而后摆了摆手,转身走向街道另一侧。
刚才被紫裙女子踹飞的锦袍年轻人这会儿已经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敢、敢打我?你们可知道家父是谁?”
锦袍年轻人捂着肚子,表情格外狰狞。
一部分是因为疼的,一部分原因则是因为生气。
“你们死定了,我、我绝对饶不了你们!”
看着堵在跟前的贾全,锦袍年轻人神色愤怒道:“有本事你们别跑!”
贾全双手呈交叠状放在腹部,神色淡然,看不出喜怒。
他得到的命令是看着这家伙,别让这家伙跑了,至于对方说的那些话,他则是半句都没有听进去。
在他这边,除了姑爷的命令,其他人的话,都不好使。
就在锦袍年轻人恶声恶气的威胁时,秦安已经走到了贾全身后。
抬手拍了拍贾全肩膀,秦安在锦袍年轻人面前站定:“怎么?难不成你爹是张二河?”
“张二河是谁?”
锦袍年轻人稍稍愣了一下。
他在京城也算是数得上号的大少了,可之前从未听说过张二河这么一号人物。
秦安神色淡然,没有搭话。
这种家伙,自然不知道这个梗是什么意思。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秦安随之又开口问了一句。
锦袍年轻人再一次哑口无言,他还真不知道秦安是什么人。
“我这个人,这辈子没什么别的趣味,最见不得别人在我面前耍横。”
秦安上前两步,而后停在锦袍年轻人面前:“而且,我还最讨厌别人比我猖狂。”
看着秦安这幅拽的二八五万的模样,锦袍年轻人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接下这个话茬。
张了张嘴,好半晌,锦袍年轻人才憋出一句话来:“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京城藏龙卧虎,没人敢保证自己认识京城中的所有大人物。
他们圈子里之前发生过一件令人记忆犹新的事情。
早些时候有个哥们儿在街上耍横,将一个看不顺眼的毛头小子揍了一顿,那小子才十几岁年纪,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大人物,本想着揍了就揍了。
结果没两天功夫,那哥们儿连着他爹他爷爷全都被踢了下来,从朝廷命官打成囚徒,直接发配三千里。
后来有好事者四处搜集消息,最后才知道那小子的娘亲是当今大明帝的奶娘,而那小子四舍五入算是当朝陛下的弟弟。
打那之后,城中豪门子弟们消停了足足个把月时间。
难不成,自己今天走了霉运,也撞到了这种人物?
心中的愤怒之情一下子灭了大半,锦袍年轻人咽了口唾沫,试探性问道:“令尊可是朝中官员?”
秦安摇了摇头。
锦袍年轻人眉头皱紧几分:“令堂可是某家的奶娘?”
秦安再度摇头。
见状,锦袍年轻人顿时满脸疑惑:“如此,那你可有什么厉害的手足兄弟?”
秦安再度摇头。
一连三问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锦袍年轻人顿时又是怒从心起:“既然你爹娘不是什么大人物,自己又没有厉害的手足兄弟,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锦袍年轻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腾的弹坐起来:“老子今天就让你看看,敢在京城这块地界打脸充胖子是什么结果!”
一边说着,锦袍年轻人刷的捋起袖子,看那架势,分明是想要给秦安一个教训。
看着对方这副模样,秦安好遐以待的整了整衣襟,淡然开口道:“不过……我夫人是郡主。”
锦袍年轻人身子一颤,捋袖子的手瞬间僵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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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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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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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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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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