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是单纯的吹吹牛皮,在小舅子面前提升一下存在感,而李元霸是真的打算做出实际行动的。
在李元霸看来,只要能从秦安哪儿学到高深的功夫,若再遇到街上那个女子,自己就不必再吓得转身就跑了。
不过,当着李思岚的面,李元霸别说学,连这种话都不敢说。
偷偷瞥了李思岚一眼,见自家姐姐并没有注意自己,李元霸悄悄转身,准备再度上演和早些时候相同的戏码。
不过还没等李元霸走出多远,李思岚突然回头看了过来。
李元霸如遭雷击,瞬间僵在原地。
李思岚盯着李元霸看了许久,最后轻轻哼了一声。
闻声,李元霸再也不敢久留,甩给秦安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后,迅速逃之夭夭。
随着李元霸离开,很快院子里便只剩下秦安和李思岚两人。
由于刚刚秦安在李元霸面前装大头蒜,结果还被李思岚抓了个正着,看着面色冷峻,不苟言笑的李思岚,秦安只敢嘿嘿直笑。
李思岚从院门处收回目光,转头看向秦安:“你懂武功?我怎么不知道?”
“胡说八道,那都是我自己胡说八道糊弄李元霸。”
秦安满面笑容地凑到李思岚跟前:“夫人万不可较真。”
得到这样一个答复,李思岚并不觉得意外。
最开始决定招秦安入府的时候,她对秦安做过详细的调查,从祖上三代,一直到生平事迹,都有所了解。
毫不客气地说,李思岚甚至比秦安自己更了解他。
至于秦安会不会武功,她自然更有发言权。
“你什么时候回的王府?”
李思岚转身走到院中石桌旁坐下,得体的劲装将身材勾勒的分毫毕现。
秦安看着眼前一幕,好半晌回不过神,直至李思岚又重复了一遍,秦安这才如梦初醒般,忙道:“约莫两刻钟前。”
顿了顿,秦安又将自己收到赵邀请函,又参加了诗会的情况大致讲了一遍。
其中关于邀请函是赵婉茹亲手书写,市面上鲜少出现的情节,则被秦安有意忽略,并没有如实告知。
毕竟这种事情无关痛痒,不告诉李思岚只是为了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对,就是这样。
李思岚不疑有他,微微颔首后,旋即问道:“你回来的时候,可是与城主府沈天生同行?”
秦安眉头一跳,点头应是。
城主府那辆价值连城的马车,城中有不少人都认识,再加上他下车后还曾与沈天生聊了两句,耽误了不少时间。
想来,应该是有人看到了那一幕。
不过秦安不解的地方并不在此,而是李思岚竟会过问这件事。
秦安下意识抬头,注意到李思岚的表情后,心中恍然:“没错。”
如果不出所料的话,李思岚此行的真正目的,应该是听说了自己和沈天生见面的事情。
当时参加诗会的人不算少,而沈天生又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表露出极大善意,听到这种消息后,李思岚怎么可能不上心?
察觉到李思岚的想法,秦安反而迅速冷静下来。xǐυmь.℃òm
不是因为自己刚才胡说八道的那番言语,那就完全不叫事儿啊。
“沈天生也接到了赵婉茹的邀请函,所以在诗会上打了照面,之后诗会结束,沈天生顺路送我回来。”
“顺路?”
李思岚本就是冷艳型美女,这会儿又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语气里透着一股子冷意:“我没记错的话,梁王府和城主府似乎并不顺路?”
李思岚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秦安再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愧对于两世为人的灵魂了。
秦安讪笑两声,立即将沈天生在马车上说的那些话全盘托出,不敢有半点隐瞒。
等到解释完,秦安又补上一句解释:“沈天生想要拉拢我,但夫人尽管放心,我没有任何动摇!”
“我生是夫人的人,死也是夫人的鬼!”
或许是见秦安说的真心实意,不像是撒谎的样子,李思岚脸色这才好转些许,不过脸上还是透着几分冷意。
“我回来的时候,听说了一条消息。”
李思岚突然看向秦安,眸光中透着几分审视神色:“沈琦死了。”
“是吗?”
沈琦的死,秦安一早就知情。
不过当着李思岚的面,秦安却做出一副茫然表情,表示自己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沈琦怎么死的?是遇到什么狠人了吗?”
说着,秦安又故作恶狠狠道:“这家伙可算死了,活该!”
心中默默向沈琦赔了罪,秦安嘴上则没停下:“要我说,像沈琦这种心狠手辣的人,就不应该活着。”
听着秦安这些话,李思岚眉头皱紧几分,似是在考量秦安这番话的真实性。
而秦安则气愤填胸,摆出一副和沈琦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模样。
最终,李思岚还是从秦安身上挪开视线:“现在梁城的水越来越浑,最近一段时间,尽量别出门。”
“多谢夫人关心。”
秦安抬手行礼,而后像是想到什么,又多问了一句:“对了夫人,我和沈天生同路回来的消息,是谁告诉你的?”
闻言,李思岚倏然看向秦安,目光凝重。
秦安自知这话歧义颇深,而且很容易给李思岚留下蓄意报复的印象。
但为了搞清楚情况,秦安还是硬着头皮道:“还请夫人告知一二,我怀疑,咱们王府里,还有内鬼。”
这话算是稍微解释了一下自己的动机,不过看李思岚的表情,显然对秦安的说法不太相信。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就在不久前,秦安和沈天生打过交道,得知消息走露后,立即询问消息来源。
比起揪出内鬼,秦安此时的举止,倒更像是准备事后报复。
随着秦安一句话,院子里的氛围顿时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秦安表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则难免有些惴惴不安。
他在赌。
一方面是赌李思岚相信自己,另一方面则是赌对李思岚而言,梁王府的安危比任何事情都更加重要。
李思岚盯着秦安足足看了半盏茶的时间。
良久之后,李思岚皱着眉头反问:“为什么这么说?”
“很简单。”
闻言,秦安松了口气,只要李思岚没有直接拒绝,那就说明事情还有转机。
“我和沈天生见面的事情很多人都已经看到了,但这其中肯定不包括你,按照夫人的日常安排,这个时间应该正在巡视矿山,更不会与诗会上人打交道。”
“若不是王府的人告知消息,夫人又怎么会及时赶回来,又找上我问个明白?”
“我自认对梁王府忠心耿耿,而对方却故意将我与沈天生见面的消息告知与你,所以我认为,对方应该是内鬼无疑,至于目的……”
秦安看了李思岚一眼,一字一顿道:“或是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
有可能是参加完诗会的缘故,也有可能是亲眼目睹了沈琦交代身后事的缘故,此时的秦安,心中有一种非常迫切的感觉。
不能继续坐以待毙,一定要主动出击。
一直以来,秦安都在被动接受来自于四面八方形形色色的针对,但这一刻,秦安只想主动出手,解决那些不知道源自于何处的麻烦。
得到秦安这样的说法,李思岚神色越发清冷,许久后才摇了摇头:“那人绝对不可能是内鬼。”
秦安心中一动:“是谁?”
面对秦安的追问,李思岚似乎有些犹豫,足足片刻后才开口道:“李阳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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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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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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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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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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