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视线望去,便见床上纠缠着一对人。
叶韵涵立马捂着仓绪的眼睛道:“看什么看,小心长针眼。”
仓绪撇撇嘴,随即又调侃着:“你可真会挑时间,这个时间段看你家小娘子打不打你。”
叶韵涵无辜的摸摸鼻子,这丫头也没说有喜欢的人啊!我怎么知道会遇上这么个事儿,明明戏曲声刚停下,不应该啊!这丫头体力这么好的吗?
“不对,那丫头一定是被迫的,我要去就她。”
仓绪还来不及阻止,那人便像风一样窜到床边。
“哪里来的流氓竟然敢欺负我家小娘,看我不打断你的几条腿。”
叶韵涵来势汹汹,掌风带劲儿,安芷汐利落的带着人和被子一滚,直接躲过那偷袭。
“啊涵你来了,放开,我要起来。”扒开腰间抱着的小手,洛依兴奋的奔向叶韵涵。
“小娘你可有事儿?你且到一边去,待我替你杀了这个登徒子。”得到洛依无事的摇摇头后,一把推开人,抽出腰间的长鞭就要挥打。
洛依赶紧出声阻止道:“啊涵你冷静一下,误会,都是误会!”
叶韵涵堪堪收住手里的鞭子,一脸懵逼道:“小娘,难不成你真的找了个小郎君?”
意识到某种可能后,热意上涌,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啊小娘,我不知道你,这,他,哎呀,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继续哈!”
安芷汐慢条斯理的从床上坐起来,仔细的整理着方才被揉乱的衣服褶皱。
杏眼望着那仓皇而逃的背影,无辜的向洛依眨了眨眼睛。
洛依简直要被安芷汐气死了,跺了跺脚连忙拉住人解释道:“哎呀,误会误会,她是女的!”
“什么?女的!!小娘没想到你竟然还有如此癖好。”叶韵涵惊的双手抱胸,一溜烟的躲到慢吞吞挪过来的仓绪后面。
洛依满脸黑线,今天真是见了鬼了,一个两个的当真是要气死她。
看着气得满脸通红的小美人,安芷汐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轻轻的为其擦拭因急切而沁出的汗珠。
扭头不紧不慢的解释道:“姑娘你误会了,方才只是我执意要霸占你家的小娘的床,她与我相抢罢了,你所看非实。”
一把夺过安芷汐手里的帕子,在一旁点头如蒜的应着。
得知自己再一次误会了,叶韵涵这下尴尬的直抠手指。
仓绪侧眼一扫,偷偷的按住那不断抠着手心的小手,笑呵呵的圆着场子道:“嗐!误会误会,那啥有水吗?”xǐυmь.℃òm
安芷汐从洛依后面站出来,刚好与仓绪四目相对,看到对方后,两人异口同声道:
安芷汐:“小师叔?”
仓绪:“你是?”
大眼瞪小眼不到一会儿,仓绪蹦跶到安芷汐面前用被捆在后背的双手拖着人就往外走,嘴里还不忘招呼着:“那啥,你们先聊着,我们出去一会儿,马上就回来!”
来到外头后……
“快,先帮我解开,这什么破绳,勒着也太难受了点。”
“我说小师叔,几年不见您老怎越过越回去了?竟然还把自己搞成这幅德行。”
绳子松开的那一刻,仓绪第一件事就是拧着安芷汐耳朵。
“说,你这丫头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还有你刚刚跟那个女的怎么回事儿?我可告诉你,咱师门可不搞那些断袖之癖。”
被偷袭就算了,竟然还拧巴她的耳朵,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啊。
“疼疼疼,松手松手,我叫你松开!”
一个回旋踢加一个反手过肩摔,直接把人给撂地上了。
“你大哥让我来的,说你给家里发了求救信,让我来救你。”双手死死的把人按在地上摩擦,想起那个药包,又继续道:
“说起里面那个女的,我还想问你咋回事儿呢!我这前脚刚到可就听说了您老不少风流趣事。”
安芷汐言罢就松开了手,直起身抚平衣角那一抹褶皱,懒懒的靠在门板上。
斜眼瞅着一身狼狈的人,无情的嘲笑着。
虽然俩人的辈分相差了一大截,可真论起年岁也就相差那么几岁。
俩人可谓是从小便打到大,一见面就各种互掐。
安芷汐原本以为,过了这么多年,毕竟大家都长大了,彼此应该都变得成熟稳重了才对。
事实证明,最终还是她想多了,这有些人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无论过了多久还是那个尿性。
“求救?我没有发啊!”尽管这几年自己混的确实不咋地,但也还没到要跟家里求救的地步。
“你说的是有人利用我的名头给家里发求救信,然后你才来的?”
这结果跟在药王谷里猜想的差不多,安芷汐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始末原原本本的都讲了一遍。
听闻一切后的仓绪不由拧着眉,一脸困惑。
到底会是谁呢?知道归阳丹的人可不超出一只手的数。
“行了,这事我慢慢调查,现在先来说一下你吧,多情种!”
看着那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看着他的人,怎么看怎么碍眼,这脸怎么看怎么想抽一顿。
“说谁多情种,老子专一着呢!你个毛孩子懂什么懂,去去去一边去。”
安芷汐耸耸肩,反正人也找到了,看着又也不像是有事的样子,随即也没想继续留下。
“行,那我就不在这碍您老眼,咱后会无期!”
说完潇洒一转身,说走就走毫不犹豫。
“诶诶,你臭丫头走哪儿去,这才刚见面多久就这么抛弃我了啊?”
仓绪的叫屈只换来安芷汐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
看着那消失在拐角的背影,仓绪默默说了句:“无情!”
……
仓绪拖着蔫了吧唧的头回到了房间里。
叶韵涵不知道为何,这心里感觉气不打一处来,出口的话也是阴阳怪气的。
“哟,回来了,我还以为您又跑了呢!这次还是跟个小美人儿跑的,哼。”
洛依忽然觉得自己原本香气袅袅的房间,瞬间弥漫着一股酸臭味儿,说是那老陈醋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仓绪心里装着事儿,闻言也没仔细听,自顾自的来到桌子给自己倒了杯水,沉浸在到底是谁的疑问中。
仓绪不咸不淡的态度彻底惹怒了叶韵涵最后的一点好脾气,把茶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扔,发出“啪!”的一声响。
“嘘,别吵,让我想一下他到底会是谁?”仓绪依旧没有察觉到以自己为中心的风暴正在形成。
她是谁?好你个仓绪,见了个女人就敢如此忽然我,现在竟然还当着我的面想别的女人。
是个人都忍不了,咯咯作响的拳头直接表达了她心中的风暴。
“哎哟,疼疼疼,我的小姑奶奶您这又是怎么了?”
刚被安芷汐那臭丫头按在地上打了一顿,现在又被这位姑奶奶无缘无故的揍,我今天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嘶~真血腥。”洛依躲得远远的,捂着眼睛完全没眼看。
叶韵涵抡着拳头依旧步步紧逼:“说,那个女的是谁,你跟人家是什么关系。”
好家伙,感情我挨打又是因为那个臭丫头:“她……”
“不说是吧!好。”看着身下的人满脸写着借口二字,叶韵涵站直了身子,活动着全身的筋骨,颇有股誓把人大卸八块的味道。
“别,我说我说,那臭丫头是我妹妹。”
“妹妹?你竟然还有个妹妹。”
那她不就是我的小姑子了吗?
看着自己冲动的双手,差点又惹了大事,幸好打的不是小姑子。
仓绪忽然感觉后背一凉,这女人怎么笑的如此阴险,不知道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反正怪渗人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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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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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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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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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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