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歌此刻正微醺,昏昏欲睡间,媚眼如丝,转过身,唇边挂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吐气如兰,“若是把持不住,会如何?”
叶霆沉默了片刻,眼眸中是隐忍的浓烈情/欲。
“你觉得呢?”
沈长歌倏地瞪大了双眼,手心如同被烫到一般,慌忙将手收回,脸红得如同熟透的虾子,“你……流氓!”
“不是你先问的么?”叶霆的眼眸忽然变得幽深起来,更凑近了几分,两人几乎鼻尖贴着鼻尖,呼出的热气交缠。
窗外响起士兵们的欢呼声与战歌声,似乎这些天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沈长歌刚开始还能听见歌声,但逐渐意识就开始沉沦,如同大海上漂浮的小船,心跳如擂鼓,明明想要抗拒,却又不可控制地想要更多……
一吻完毕,两人皆气喘吁吁。
彼此对望,沉默无言,一个眼眸深沉而克制,一个眼眸迷离而失措。
半晌,叶霆才声音低沉沙哑地开口,“你口中好苦。”
沈长歌想了想,“许是喝了酒的缘故。”
“那以后就不喝了。”
沈长歌不禁调笑,“改喝蜂蜜?”
“也好。我去给你摘。”
说完,叶霆忽然揽住她的后脖颈再次袭上那莹润的双唇,不同于之前的霸道与狂热,这一次,他的吻多了几分缱绻缠绵,着迷地采撷着她的鲜甜,明明只是一炷香的时间,却又好像一个时辰那么久。
空气中升上几分热切,带着淡淡的暧昧气息。
沈长歌本就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更加成了一团浆糊,呆呆地注视着叶霆的双眸,总觉得自己就像一颗汤圆,随时随地都能被人给吃的连馅都不剩。
干柴烈火,再烧下去,怕是就要擦枪走火。
好在此时,一道低沉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大将军,前线密报。”
是沈德东。
沈长歌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在叶霆这里,但是又不知道空空荡荡的营帐能藏到哪儿去,迷迷糊糊地往叶霆怀里扎,像只傻鸵鸟。
叶霆又好气又好笑,起身将被子给她掩好,她又觉得亮,又觉得冷,便向下缩了缩,整个人缩在被子里,抱成一个团,渐渐起了轻微的鼾声。
叶霆这才转身去营帐外,沈德东似乎猜到了营帐里发生了什么,但是非常有眼力见的只字不提,只严肃正经道,“大将军,刚接到的密报,北疆要攻禾城。”
禾城是北疆与墨国交界处的一座城池,位于大漠中,早些年还有百姓居住,近年来却因为大旱,水源枯竭,百姓死的死,逃的逃,禾城也就成了一座死城。
但是禾城与牧乡只隔了一座山,与红叶镇隔得也不远,若是禾城失守,这两处失守也是早晚的事,到时候边关一旦被破,墨国就岌岌可危,所以禾城不能丢。
而且北疆在王城之前建立了阵法,以禾城为阵眼,周围大漠荒原会不断变换,如同迷宫一般,只要进去,就会弥足深陷,再也出不来了。
大漠荒原最缺的就是水,所以想破阵法,就要用水。
但问题是,禾城的水源几年前就已干涸了。
叶霆沉思了几秒,“北疆什么时候攻城?”
“明日。”
“大概多少人?”
“不足一千,但均是精兵。且他们现在已经有一百多人进去禾城,正在布置了。”
叶霆点头,“去叫些人,两个时辰后,我们夜探禾城。”
“是。”
沈德东领命而去,叶霆也回到了营帐之中。
沈长歌还在睡着,打着小小的呼噜,小凤凰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冒了出来,钻进了她怀里,一人一鸟,睡得正香。琇書網
叶霆伸出手,抚过她清瘦了些许的脸颊,轻轻地在她额头印下一吻,然后起身离开了营帐。
很快,在沈德东的召集下,队伍就已集结完毕。
他们没有穿战甲,而是穿着夜行衣,趁着月黑风高就朝着禾城摸了过去。
果不其然刚到禾城,就看见远远地有火光,众人立刻敛去身形四散开来,将脚步声控制在最低。
这里的人都是叶霆的亲信,平日里也很有默契,所以叶霆并不开口说话,只比手势让众人原地待命。
北疆士兵进进出出,却没有发现隐匿在夜色中的众人,只顾着议论,“你说这南疆大祭司到底是不是骗人的啊?明明之前说只要放出瘴毒,就能将墨国一网打尽,可现在瘴毒放了,人家屁事没有,咱们刀疤统领倒是进去了!”
“嘘,小声点,别让大统领听见了!刀疤统领办事不利,那是他活该,楚太后说了,大祭司有真本事的,连大统领都要听他的命令呢!”
“唉,你说太后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是咱们北疆的事,偏要让他们南疆来插一脚!真是!”
两人骂骂咧咧地正要转头走,忽然,远处一道健壮结实的身影,连滚带爬的跑来。
“刀疤统领!”
两人俱是惊讶,一个狐疑地问,“不是说您已经被墨军关起来了么?怎么逃出来了?”
“哎呀!刀疤统领,你的裤子怎么湿了?”
满脸横肉的刀疤男没来得及说话,弯下腰双手撑膝,不住地大喘气。
半晌,才抬起头来,“大统领在哪儿?我有重要的事要向他汇报!”
“南疆大祭司吩咐要建什么阵眼的祭坛,以后墨军就不敢来犯了,所以他们此刻正在禾城中央的广场上建祭坛呢。”
“快……快带我去见大统领!”
一听南疆大祭司,刀疤男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揪住那士兵的领子,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显得刀疤也更可怕了。
士兵也被他吓了一跳,不知道他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带着他就往广场而去。
叶霆回眸看了一眼众人,示意他们跟上。
到了广场,却没看见大统领的影子,两个士兵想了想,又转头朝着城守的屋子而去。
此时天已渐渐亮了起来,禾城是座空城,但城守还在,只不过被北疆的大统领给杀了,还霸占了人家的屋子。
刀疤男磕磕绊绊地跟着士兵进了屋子,边疾步快走边大声嚷嚷,“大统领!你可千万不能信那群南疆的渣滓,他们竟然派人和墨国人联合起来暗算我们!简直……”
他的话还没说完,脚步就顿在了门口,望着主位上正襟危坐,风华绝代的妇人,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结结巴巴道,“太……太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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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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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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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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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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