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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点滴在青石砖的地面上,渐落渐大,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夹杂着汗水顺着少年的发梢流下,少年站立在雨中握着手中的剑在空中挥动,似乎已经与剑合二为一。
每一滴水珠他的眼中就好像一个敌人一般,反应迅速的躲闪却来之不及,用那敏锐的眼睛观察每一个水珠掉落的地方,再拨动手中的剑从水珠中间划过,不差一分一毫。
速度极快,剑影乱闪,在空中极为规律的划过,剑刃上带着水珠在空中乱舞,忽然之间,只见少年双眼紧闭,一阵倾盆大雨忽而来临,像是给少年助威一般,天空又而阴晴,六七声闷雷从空中传响过来振聋发聩,转而之际,像是万道剑刃刺破空气一般,那光速的声音在耳边波动,剑刃时而弯曲,时而竖直,只见一道白花突然在空中爆开,不愧是将剑法用到极致,等到刹那之间,剑刃收回剑鞘之中,一切才得以平息。
天上掉落的雨珠逐渐微少,又变换成细小的雨丝滴打在房屋的瓦檐上,掉落在石板上的青苔丛中,不见踪迹,逐渐静谧下来,只听得见细雨哗啦流下……
少年双手归入丹田之间,上下转化着吐纳气息,尽力不让自己得到反噬,一道肉眼可见的波纹弥漫在空气之中。
默然,少年又喜极而泣,破涕一笑的乐道:“野爷!我冲破七成剑法了!”庭院里满是少年的欢喜声。
一位裹着鎏金丝楠色衣襟的老者,巍巍颤颤的走出来,舒舒懒腰,哈欠打道:“什么把你这么高兴,昨晚为了下场围棋我命差点都要在那里了,让我好好睡一觉,可好?”
宋辞转动手中的白泉剑,速度快之过极,冲出一道天光便刺向一旁十尺多粗的槐树,穿过了一层粗糙的树皮。
在常人看来树皮很是简单易穿,但这庭院里的槐树皮却要半米多厚,若是一个可举千斤的壮汉用剑也穿不出半寸来,更何况是半米。
老者破天荒的一笑,随即脱下身上的鎏金衣袍,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老者只穿着贴身内绸便在院子里狂舞,甩头大喊:“竟然练到七层了!!上善剑意。”
少年咧着嘴,呆在了原地,心中好似想道:怎么比我练成的还开心。
野爷回过神来……
“你的剑法如果再上一步,便可以真正的炼成剑修。”语气深沉而凝重,随即又摇摇头:“不对,若是你的境界成了六境就更为强悍,不行不行!再练。”
宋辞刚松懈了口粗气,想提神又提不上去,刚刚练成剑法,早已精疲力尽。
野爷抹了把汉,勾勾手:“你也放松放松,去把刚送来的马拉到山南的琴湖喝点水。”野爷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奸诈似的。
宋辞终于歇口气,但连点头的力气都极少,便不情不愿的走向马厩,要是放在以前对马还是颇有兴趣,而现在是有心无力,用被汗水润湿的手推开木门,唯听几声马鸣,听这声音便很是精神,好似有万马之首的气概,宋辞抱着一丝好奇,轻瞄一眼马厩里的庞然大物,看起来很是自傲不驯。
只见宋辞一声惊叹,便全身提起劲来,极为喜爱的微抚着马儿,此马长高八尺,足顶上一个成年男子般高,马身很是强悍魁梧,一身素白色,毛发顺滑无比,亮泽光鲜,惹人注目,就连这马也神似一副帝王面孔,怪不得一向碎气的野爷如此大方的为这匹白马盖了间马厩,白马似乎不情愿似的,脱开宋辞的手,却被宋辞死死按住。
宋辞强忍着微笑回头问道:“这马叫什么?”
野爷意味深长的说道:“此马非常珍贵,是一个远处地方的知州朋友赠予我的,说有黄金万两才得此马,这头马堪比草原的汗血宝马,或许世间难寻第二匹,名为白兔马。”
宋辞只想问其名,却落得这番解说,强颜欢笑之力牵走这匹非凡的白马,一对极配的主仆,宋辞有它就像如虎添翼般。
依然是春风得意,这年来,琴湖的景色然则迷人,景色佳宜。
微浪一阵浮动而涣散稍显,让路人眼花缭乱,从之沁人心脾,等到巨浪滚滚时,便是躲之不及,难免死于此湖,也被人把琴湖称为:“天梦游”像一场空雨一样,易得易失。要说最美还得数这里的百花争艳,尤为兰花之香,一片接着一片像蓝色的海洋般漂浮,悠闲自得的好地方。
正直远处的琴湖大浪淘沙时,兰花从中走出一位少年,手中牵着一匹白马,白光四射入到马儿的背发之上,光鲜至极,令人大醉其中。
少年时不时的拍拍马屁股,用手拉拉马尾,若是马会开口讲话必定第一个骂得就是他,白马死瞪一眼少年,少年见状立刻翻马上身,两脚一夹,惹得马儿原地双脚举起,一嘶长鸣之后,便飞奔在兰花从中,旁边的花蕊飞絮于人马身旁,像是天神下凡一般。就连在湖边洗涤的妇女都竖直了眼,仿佛看到了神将,甚是惊艳至极,此刻一人一马极为潇洒,像在人间迅游的天神。
此马像是通灵性一般,听到宋辞几声谩骂之后,便惊奇的腾空而起,后脚一登,前脚一跳,上下摇晃不停,似乎要奋力的甩掉宋辞,极为野性,对于常人来说或许是难以驯服罢了,但对于宋辞来说这马就是纯心想甩掉他,然而就凭宋辞这股邪气劲,哪里会让这条白兔马得逞,便死死地抓住白兔马头顶的两只光滑的耳朵,即使白兔马死活的将宋辞往下甩,但宋辞不服输的劲根本不会松手,渐渐地白马也喘息着粗气,用尽力气的最后一甩,还是没能将宋辞从身上甩下来,而宋辞虽然已经满头大汗,汗珠从头上滚滚流下,依然死拽着两只马耳,直到白马重重的累倒在地上,宋辞才肯罢休,也瘫倒在一旁,枕在马肚子之上,人马忽然相觑一眼,那白兔马似乎认输般对着宋辞低呜一声,宋辞淡然一笑:“还没有东西我收拾不了。”
…………良久
宋辞悠悠牵着白马走向琴湖边,吹着微风,一人一马甚是和谐,宋辞嘴角漏出一丝阴笑,突然摸着马头道:“总叫你白兔马感觉很是奇怪,我给你起个名字可否?”
那白兔马又是低吼一声,像是答应着。
宋辞就很是认真的惦着下巴,边走边想道:“要不就叫你大壮吧?你看起来很是壮实,又比较顽皮,刚刚好。”宋辞不知是否故意说出,只见一脸专注而慎重其事的说道。
白马使劲摆摆后尾,一声接着一声长鸣,极为狂纵。
“好好好,重来!不起这个。”宋辞连忙说道。
白马这才安静下来。
“那就叫小壮吧?”宋辞说道。
白马估计会开口说话时,一定把宋辞过问一遍祖宗来,又是一阵狂徒。
接着宋辞思考好长一段时间,才说道:“尘逸这个名字如何?”这应该是宋辞想出来最好的一个词了,他没上过几天私塾,也没听过先生讲课,只在小时候给地主家的儿子陪读时略识几个字。
白马这才忽然激动起来,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它的兴奋,在北宋这个烽火连天的时代,马便是一个人最好的知己,也是最能相信的动物。Χiυmъ.cοΜ
宋辞欣喜的拍了拍马身,一跃而上,白马似乎没有任何怨言,带着宋辞正如其名一般飘逸的疾驰在草丛中……
不知何时,已经到了琴湖,宋辞不禁感慨万千,此地果然是江湖名不虚传的第一大湖,到了近前,睁眼一看览望无际,茫茫之江湖,气象而万千,变化无穷多端,水势浩浩汤汤一片,在距离琴湖三里也可以清晰的听到湖浪的声音。
悠然,在一条幽静小道上出现了一人一马,正是宋辞与“尘逸”这马,悠悠的走来,不远处观望着琴湖。
突然,“尘逸”的肚子一声咕响,便沉鸣着,宋辞这才想起来野爷叫他是来为白兔马砍些草来吃,却一时间只顾得去起名字,忘记马的食物。
宋辞突然看见一片青草,指着其向前走去,“那片草真是鲜美,你等着我去取。”宋辞拍拍马头,便走前去。
绿草如茵满地遍是,宋辞迫不及待的蹲下拔草,忽然,听到一道男子的声音,音色更是沉淀,非常稳重一般,宋辞缓缓拔开绿草,从中偷摸看了眼,确认是一个年长的男子。
忽然,宋辞不小心往后一退,踩到了一坨不知何物的粪便,便下意识的冲出草丛之中,那男子转过头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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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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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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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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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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