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寂了两周之后,终于迎来了D-war的半决赛。
第一场比赛,是龙皇石星御对阵图图大主教。
比赛之前,观众们就吵翻了天。龙皇跟图图都拥有人数众多的拥趸,各自都觉得自己的偶像能获胜。他们在电视台上、报纸上、网络上,吵得翻天覆地。一方坚信龙皇是不可战胜的,而另一方则对圣殿骑士信心百倍。琇書蛧
但,比赛刚一开始,就让人大跌眼镜。
双方各自从赛场的一侧步入,准备进行互致祝福的仪式。龙皇仍戴着他标志性的墨镜,身后是三具机体,分别由玉鼎赤、蕾切尔、玄田田驾驶。三具机体都涂着华丽的纹饰,斗志昂扬,引起粉丝一阵阵欢呼。
迟迟未见图图的队伍入场,这不由得让大主教的拥趸们感到一阵不安。而当赛场右侧的门终于打开后,他们骇然发现,出场的只有图图一个人。
他的面相更加苍老,雪白的胡须,已无法掩盖满面皱纹。他的精神也不再如以前那么矍铄,他的右手握着一杆旌旗,却仍然那么坚定。
他的身后,一具机体都没有。
那些神秘而强大的圣殿骑士,竟全都不见了!
观众席上立即响起了一阵惊讶的窃窃私语。图图就如没听到一般,掌握着旌旗,向龙皇走去。
旌旗上,只画着非洲的轮廓,此外什么都没有。
图图一直走到龙皇面前才站定。
龙皇稍微惊愕了一下,随即跟图图互致祝福。
玉鼎赤搔了搔头,不知道该干什么。本来,家主跟家主互致祝福,骑士跟骑士也要互致祝福。但图图这方一个骑士都没有,却怎么祝福?
图图走过来,挨个拥抱他们。
“愿主赐福你们。”
他苍老的声音无比真诚。玉鼎赤又搔了搔头,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气氛尴尬的祝福仪式,终于结束了。
图图一下场,赛会主办方立即找到了他。
“尊敬的图图大主教,您的骑士们怎么都不见了?”
图图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容。
“他们……他们不愿再战斗了。”他神色复杂地说完这句话。
一边的卓王孙与秋璇对望一眼,他们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昨晚发生了很多事情,圣殿骑士已遭受重创,再不会在公众面前露面了。而小晏脱离教皇控制之后,圣殿骑士实际上已土崩瓦解。
赛会主办方:“那……我们只好宣布您退赛了。只有您一个人,是无法取胜的。”
“我参加这场比赛,并不是为了取胜的。”图图的双目突然射出坚定的光。“我来上场!”
赛会主办方大吃一惊:“您亲自上场?可是,您这么大的年纪……”
图图爽朗一笑:“年纪大怎么了?老头子会让你们印象深刻的!”
叮铃铃的铃声响起,宣布第一场比赛开始。
龙皇一方派出的是蕾切尔。她的机体风格简洁,白色的底色,看上去干净爽利。但是,一只巨大的血红色十字架的纹饰,却从机体的眉心,贯穿至双足,再延伸到双臂的手心,令她看上去妖艳至极。
这让人想到了她在超级选秀中的造型,自然又引起一帮粉丝的欢呼叫好。
而图图这一方,则由图图驾驶着一具老旧的机体,步履蹒跚地走入场内。它的身上覆盖着斑斑锈迹,脚步疲惫却仍沉稳,怀中抱着一杆旌旗,颜色洁白如新。
满场观众,陷入了难言的寂静。
图图操纵着机体,在蕾切尔面前站定,他的双目中,渐渐焕发出光彩。
“比赛的意义,并不一定是取胜啊……”
他喃喃地说。猛一发力,老旧的机体向前卖了一步,站得笔直。
他的对面,蕾切尔冷冷看着他。
“你这么老了,还能打得动吗?”
图图哈哈一笑:“可怜我吗?那就输给我,让我进入决赛吧。”
蕾切尔:“不。只要你挡在皇的道路上,我就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你。不管你是老也好,幼也好!”
她啪的一声将胸舱扣上:“我想你踏上这个赛场时,就已做好心理准备了。”
图图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做好心理准备了……你可真是会说话啊……”
他慢慢地将胸舱摇上,脸色变得平静。
老旧的机体猛然发动,狠狠一用力,将擎着的旌旗插在了赛场的正中央,风吹过,旌旗迎风飘扬。
图图的声音,在整个会场震响。
“我的同胞们,还记得吗,我们曾来自同一片古老的土地。这里是人类诞生的摇篮,我们六十亿同胞,都有着相同的血脉。还记得吗?我们也曾制造过辉煌的文明,绝不输于任何民族。我们发明了象形文字,修筑了金字塔,建立了伟大的王国。在这方热土上,我们曾经有过自己的王冠,我们亦曾尊荣无比!但如今,人们在称呼我们的时候,说的是什么?整个非洲,都成为愚昧、落后的代名词。他们说我们懒惰、不思进取,只会躺着享受福利,做社会的蠹虫。我们对于现代文明一点贡献也没有,整个近代的历史,我们没有参与。但他们忘了,整个近现代文明,曾对非洲犯下什么样的罪孽?贩奴、掠夺、殖民!正因为这些,我们才从富饶变得贫瘠,从生机勃勃变得一片死寂。我们的祖先被强行带到北美欧洲,修筑城市、铺设铁路、开垦庄园。我们为“文明”贡献了血与骨,可他们却反过来指责我们,没有参与这沾满血腥的“文明进程”。而现在这个世界,这个由文明人主导的世界,真的比以前更好吗?我时刻在想,当有一天,上帝睁开双眼,再度谛视这个世界时,它一定不会认为,那些摩天大厦、高架桥、汽车长龙体现了人类的伟大。他一定会怀念那片曾安享、宁静、不被文明玷污的热土。同胞们,所谓现代文明,只是一个伪善的谎言。他们不愿我们拥有王冠,拥有尊严,他们想要的,只是一群奴隶而已!而我们,就是那些奴隶。他们必须要毁灭掉我们的记忆,践踏我们曾有的辉煌,才能让我们甘心做奴隶!即使在这个完美的政体内,我们享受着同他们一样的福利,但是,这只不过是他们想让我们放弃反抗的麻醉剂!神的后裔们,你们愿意躺着享受这被施舍的一切,还是像我一样,宁愿站着,用自己的手,为自己赢得一丝尊敬?”
“我参加这场D-war,不是为了赢得胜利,而是为了告诉他们,告诉你们,我们亦可强大无比,我们亦可战斗,我们亦可勇于死亡!”
“我们落后,却不愚昧;我们贫穷,却不怯懦。我们跟他们一样,也是曾头戴王冠的人!”
他发动机体,向蕾切尔冲去。
老旧的机体发出闷哑的嘶啸,砸向蕾切尔。蕾切尔轻轻一挥手,粒子光团旋转着,在她身周布散出一个巨大的气罩。空气混杂着粒子能量,形成无数无形的利刃,切割着老旧的机体。机体被这些利刃卷到了空中,又狠狠地摔了出去。
轰然砸在了地上。
老旧机体慢慢爬了起来。
“记住,我们的尊严,就是我们的王冠。就算死,也要站着死!”
它再度向蕾切尔冲了过去。
气罩轰然爆发,机体再度被卷起,摔了出去。然后再爬起来,再度冲上去。
重复了几次后,老旧的机体上已明显地渗出了血迹。
但图图依旧爬起来,步伐蹒跚地向蕾切尔冲去。
蕾切尔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忍:“老头,停止吧。你不可能赢的。”
图图笑声依旧爽朗:“可怜我吗?那就主动认输,让我进入决赛吧!”
蕾切尔:“我能做到的,只是让你有尊严地死!”
气团猛然一凝,空中隐隐显出一道混杂着粒子能量的巨大光刃,像是洪流般向前冲去。而同时,老旧机体也鼓起全部能量,最后一次冲向蕾切尔。
轰!两股能量撞在一起。光刃炸开,散成漫天气流,而老旧机体却被掀得飞起几十米,狠狠砸在地上。
现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呆呆地望向赛场内,鸦雀无声。他们都在期盼着,却不知道是盼着图图再度站起来,还是就此倒下。
缓缓地,老旧机体的手臂动了下,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老旧机体缓慢地爬了起来。
图图冲着蕾切尔露出一丝笑意。
“谢谢你……”
蕾切尔转身,向外走去。这是她能为这个老人做的最后一点事了。从他踏入赛场的一刻,她就知道,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来的。她能做到的,就是让他按自己想要的方式死去。
图图猛然用力,一把攥住了那杆飘扬的旗帜。
“请记得,每一个人都拥有自己的王冠!”
他的身形,在这一刻凝止。
这一刻,电视机前,多少被日光炙烤的同胞,沉默地观看着这一幕。一个老人,用生命最后的力量,告诉他们要拥有尊严。
不再相信谎言,不再相信施舍。要相信的是自己。
这一刻,他那苍老但挺立的身形,永远印刻在他们心底。他们含着眼泪,却拒绝哭出来。
一杆飘扬的旗帜,与一具老旧的机体,重合成一顶独一无二的王冠。
这场比赛,虽乏善可陈,却令无数人动容。
直到很久以后,仍没有评论家敢评论这场比赛。
当整个合众国的公民都为这场半决赛震撼时,相思正在图书馆里填着一张长长的表格。
这是明年节假日计划的调查表。
世界统一成一个国家带来了一个问题,就是如何放假。
有些节日是全世界人民都接受的,比如合众国国庆、女王诞辰纪念日、劳动节、元旦等。而另外的一些节日,比如美国国庆日—独立战争纪念日,欧洲一战二战纪念日,中华地区的清明重阳等,则是有些人很愿意纪念,而另外一些人则强烈反对。宗教性的节日比如基督教的复活节、圣诞与佛教的盂兰盆节等,冲突就更加激烈。为了调和矛盾,合众国采取了灵活的方式:先投票选出得票最多的15个纪念日,再让每个人除法定的之外,选出10个自选纪念日。而这15个纪念日国家都会举办纪念活动。
相思在自选假日上打着钩。她大部分都选的是中国传统节日。比如寒食节、中元节,当然也选了一些年轻人喜欢的日子,比如情人节、文化祭等。还剩下几天,她准备分配给一些外来节日。反正总归是放假,不过白不过。凯尔特人的万圣节……上次的南瓜头寿司还心有余悸;伊斯兰教斋月……要饿肚子的节日她才不感兴趣呢;独立战争纪念日……这应该是北美大区考虑的吧。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到,兰斯洛特也来自北美大区,按照华音大学优待外教的惯例,应该会被额外安排休假的。他会用这天做什么呢?看书?旅游?还是批改作业?想到这里,相思藏在眼镜后的眸子里浮起一丝笑意,不知不觉中,她竟在这一项前面打了一个大大的钩。
她突然惊觉,难道自己心底想要陪他过节日吗?不知不觉脸都红了。
这是在干什么!她一面责怪着自己,一面手忙脚乱去拿橡皮,想把这一项擦掉,却发现自己的书包里夹着一张请柬。
“下午3点,星巴克见。一定要来哦。”
最后五个字,还圈上了圈。相思眨了眨眼睛,觉得很奇怪。
谁会邀请她去咖啡馆呢?
她虽然觉得奇怪,但仍然赴约而去了。爱琴海的景色虽然美丽,但是相思是个不太敢穿泳装的害羞女生,能玩的地方一下子少了很多。这让她的空闲时间一下子多了不少。去咖啡馆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她对咖啡馆有点恐惧,上次泡咖啡馆,咖啡还没来得及喝,就被陆东城叫走,吓了个半死。这次可别再有什么意外才好。
相思一面想着,一面抱怨自己乌鸦嘴。
这个下午,咖啡馆里没有几个人。顾客们不是无精打采地品着咖啡,就是悠闲地看着杂志,在阳光中懒上半天。没有人注意到她。相思点了杯中杯的香草冰咖啡,也拿起一本杂志来随便翻翻。
一个人在她面前落座。相思抬起头来,就见那是个十七岁的少女,长得很漂亮,一双大眼睛活泼有神,滴溜溜地转着。她那一身昂贵的套裙,让相思立即觉得有些自惭形秽。
难道这就是邀她前来的人?相思有些疑惑地看着她。眼前这个少女似乎有些熟悉,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少女大大方方地伸出手:“相思吗?”
相思点点头,跟少女握了握手。哦,好大的劲!
少女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白漪。”
相思惊讶地看着她:“你是……你是林小姐!”
此时作乖乖女打扮的林白漪,和兰斯洛特病床前那个朋克装扮的少女何止千差万别,相思一时还不敢相认。
林白漪淡淡地点了点头:“既然想起来了,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个,是给你的。”
她拿出一个包裹来,放在桌上,轻轻地推给相思。
相思:“这……这是什么?”
林白漪:“打开看看。”
相思拉着包裹上的丝线轻轻一扯,包裹打开。她忍不住惊呼一声。
包裹里是整整齐齐的金砖,叠在一起。金砖上,是一张机票。
林白漪:“这张机票,是回上海的。还有两个小时,飞机就会起飞。只要你答应乘机回去,这堆黄金就是你的了。你回去后,我会安排你去日本留学,所有的留学费用都由我负担,到了日本后,我会给你一栋别墅,然后再给你三倍的黄金。有这么多黄金,你这一辈子都衣食无忧了。我要你做的只有一件事。”
相思震惊地看着她。两人不过数面之缘,为什么要给她这么多黄金?
她忍不住问:“什么事?”
林白漪:“离开兰斯洛特,永远都不要回来。他现在已经是我的了,我知道你‘曾经’是他的女朋友,我是个大度的人,不愿意追究他的过去。我也不愿意让他因为这件事而恨我,三全其美的办法,就是你主动离开他。”
相思的脸腾地红了:“我不是他的女朋友!我只是……”
她本想说“我只是当他是老师而已”,但突然之间,这句话卡在喉咙里,竟说不出来了。兰斯洛特跟她经历过的事历历在目,她的心禁不住有些紊乱。
她,真的,只是当他是个普通的老师吗?
他,也真的,只是当她是个普通的学生吗?
林白漪笑了:“那就更好了。你就更应该拿着这笔钱,去日本留学,离他远远的。拿着吧,这是你应得的。”
相思心底突然升起一丝愤懑:“不!林小姐,你这是在侮辱我!我虽然只是个平民,但我有自己的尊严!我不是你能用钱收买的!”
林白漪没有生气,她双手交叉,垫在下巴下,冷冷地看着相思:“你不肯拿这笔钱,究竟是觉得受了侮辱,还是真的跟兰斯洛特有什么关系?放不下?”
她突然高声喊了起来:“你这个贱女人,竟然勾引我男朋友,你要不要脸?”
咖啡馆里的顾客的目光全射过来,有些鄙夷地望着相思。相思的脸涨得通红,她一着急,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我哪里……勾引……了……”
林白漪暴起,一把抓住了相思的手:“那你为什么不肯离开?”
相思说不出话来。林白漪冷笑:“这张机票可不是白买的。今天你想走也得走,不想走也得走!来人,给我押她去机场!”
几个彪形大汉冲了进来。相思吓得脸色都变了。
大汉看了相思一眼,望向林白漪:“小姐,这样不好吧?我们有点像古代的恶霸啊。”
林白漪怒道:“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哪来那么多废话!信不信我废了你!”
大汉无奈,只好走向相思:“对不起了。”
相思吓得向后躲闪,但这几个大汉都极为剽悍,哪里是她能抵挡的。星巴克店员见他们凶神恶煞的样子,也不敢管。相思被他们倒执着手,捉了起来。
突然,就听店门口一人冷声说:“放开她!”
相思急忙转头,就见兰斯洛特面容清冷地站在门口。
相思大喜:“杨老师。”
兰斯洛特向她走去。几个大汉急忙说:“姑爷,这事可跟我们没有关系,都是小姐吩咐的。”
兰斯洛特转头望向林白漪。林白漪脸上的怒容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换上了甜甜的笑容。她摆了摆手,示意大汉们放开相思。
“我只是跟她闹着玩的,我怎么会伤害别人呢?”
她拉住相思的手,嘘寒问暖:“扭痛了没有?这些糙男人就是笨手笨脚的。你以后可不能跟他们站得太近。”
语气中,倒似是相思的错。
相思也不知道该如何分辩,但兰斯洛特的出现,让她感到安心多了。她几乎是本能地向兰斯洛特靠过去,似乎要躲入他的隐蔽。
林白漪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恼怒。
兰斯洛特:“放过她,这件事跟她没关系。”
林白漪甜甜地笑了:“当然跟她没关系。你看我对她一点敌意都没有哦,只不过想送点钱,赞助她去旅游而已。”
兰斯洛特:“那她可以走了吗?”
林白漪:“她可以走,但是,你要陪着我逛街。”
兰斯洛特沉吟着,点头说:“好。”
他轻轻对相思说:“你先走吧。”
相思被吓得惊魂不定,闻言匆匆向门外走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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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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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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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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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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